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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要说一点没脾气,那也是假的。 平日这个点两个小的早就睡了,但今日只有秋夕在府里,根本管不住两位小殿下,所以齐璟回来的时候,他们还互相支撑着没睡。 见哥哥和少玄哥进了屋,昏昏欲睡的小十一顿时醒了,他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一边昂头看着他们脱去裘衣,一边问:“哥哥,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吗?” 试毒的法子也不是所有毒都能立刻试出来,为此齐璟根本没碰吃食果饮。 好在去的路上已经和少玄一起垫了肚子,也没有可怜到饿肚子。 “你五皇兄和六皇兄府上的东西贼难吃,没什么好惦记的,明个儿哥带你吃真正好吃的。”某人睁眼诋毁两个兄长家的饭食,一点都没有心虚的意思。 被哥哥抱起来的十一见到他坚定的眼神,立刻相信了,连连点点头附和:“好!”一边期待好吃的,一边同情五皇兄和六皇兄府上请不到好厨子。 有齐璟出马,当然很快就能把小十一和小赤羽给哄睡。 等少玄换了衣衫过来,变成小豹崽的十一都已经睡得四仰八叉了。 躺到齐璟身边,环住了他的腰,两个人静默了一阵。 这时候,少玄盖住他的眼睛,道了一句:“放心睡吧,今日无事。” 齐璟窝进他怀里,点了点头。 …… 又过了两日,及冠的亲王还剩六皇子一人设宴,齐璟像上次一般,留十一在府里,把少玄带在身边。 齐琢果然颇有微词,但没有当场发作,只是也学五皇子那天说的,刺了七皇子几句。 赴宴的人陆续到了琢亲王府,但眼看到了时辰,一向准时的大皇子却迟迟没有来。 若是往常,齐琢早就不耐烦等他,直接令人开席了,这次却立刻派人去问。 见齐璟望向自己,他笑着解释道:“总要等皇兄来了,人聚在一起了才好开席……更何况皇兄素来准时,也不知道是不是遇着什么事了,先去确认一下,也叫人放心些。” 齐璟似没有想到他还会解释,于是点点头算做接受。 又过了一阵子,内侍回来之后小声对自家主子禀报,齐琢眉头松了下来,随即又飞快地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 “皇兄府里一个没过明路的妾侍有了身孕,大皇嫂在府里闹着呢,连范将军都惊动了,这会儿怕是来不了……那就不用等了,开席吧。” 大皇子齐琅不似几个弟弟有显赫的外家支撑,他的妻族倒是不错,只可惜正妃本人颜色平平,偏偏又十分善妒,仗着自己娘家势力,对府中的侍妾十分刻薄。 但宗室的长辈送琅亲王侍妾,他除了收着,也没什么办法推诿,所以琅亲王府里已经为这类似的事折腾过几次,连太后都有耳闻。 如今众人听说大皇子是为了这种事耽搁了行程,虽意外,但都不觉得太奇怪。 不止齐珣,连一些宗室的子弟也不免露出嘲讽的表情。 这明明是琅亲王府的私事,也算是家丑,但齐琢说出来加以嘲讽,却是一点遮掩的意思都没有,足以见得他对自己这位大皇兄,根本没什么尊重,与他刚刚所说的关心,更是南辕北辙的态度。 六皇子的话里,真正让齐璟在意的,并非什么有身孕的侍妾、吵闹的琅亲王妃,或者大皇兄的岳父范将军。 齐璟真正好奇的是,齐琢如何能这般快的得了消息。 再怎么说,王府内院的事,琅亲王府的长史能全盘告诉六皇子派去的人吗? ——既然琅亲王府不可能不想办法遮丑,那齐琢在大皇兄的府里安插了眼线,就跑不离了…… 能够把眼线安插进内院,这既是一种本事,也从侧面说明琅亲王府的情况确实复杂。 齐珣得了这个消息,放心的同时也高兴起来,他不动声色地与五皇兄在人群中对视一眼,彼此都非常清楚对方眼中传达的意思。 十六卫中的左右监门卫掌诸门禁卫,范将军手中的左监门卫这段时间正是当主守之责。 他们的这位上将军素来谨慎,主守之时向来是亲至督守的,如今却被家事所扰,怕是暂时顾不得公职了。 他们原本最担心的一道关卡,也有了可乘之机……真是天助我也! 第一三三章 反意 莱夷姚氏乃是地方豪族, 财大气粗,连带着姚贵妃在宫中也不用靠一点供奉过活。 六皇子养在姚贵妃膝下, 被当做亲子一般对待, 自然是骄奢惯了。 前两年海事频频, 太后缩减慈安宫用度, 整个后宫立即仿效,各亲王府和宗室府中也纷纷响应。 那时候天京的达官贵人办筵, 一切从简。 去岁年末,由于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大的海事出现, 那种压在青州头上的阴霾终于有了拨开云雾的希望, 京中的权贵忍耐了好些年后,总算可以享享乐, 渐渐恢复了些以往的作风。 陛下病倒的时候, 大家不敢太过张扬, 可眼下皇帝已醒,又是年节时候, 此时不乐一乐, 何时再快活? 琢亲王府设的宴,比起他之前几位皇兄设的宴, 显然要热闹一些,宾客觥筹交错,庭内鼓乐齐鸣。 因着大皇子不在, 六皇子不想叫那位置空出来,所以临时改了坐席的次序。 他自己依旧坐主人位, 与五皇子与铎亲王世子一侧,身为皇兄又有立诏的齐珩居主宾之位,陪坐珩亲王一旁的是七皇子。 似乎从很久以前,他们的位置就是这般微妙,有种冥冥之中对立起来的意思。 铎亲王世子时而在左,时而在右,就好像圆滑的宗正本人,永远慈祥和蔼,行左右逢源之事。 宴席正酣之时,齐琢突然举起杯来:“今岁有大喜事,阿璟也喝上一杯,那壶里是果酒,当不妨事。” 其实刚刚齐璟坐下之后,发现自己案上放着酒壶而非茶壶,就知道齐琢今夜肯定又要搅些事端。 果不其然,宴还未过一半,这厮就当众逼迫他,实在叫人生厌。 无论是果酒,还是烈酒,他都不会喝的,所以立刻拱手拒绝。 齐璟连说辞都懒得再改,直接把上次在珩亲王府说的理由又复述了一遍。 ——对方既然这么不客气,他又何必做兄友弟恭状、以德报怨呢。 听了这明显在拒绝并带着敷衍的话,六皇子脸上立刻就不好看了。 他似乎忘记这是在自己府上、他作为东道主该主动息事宁人,只见齐琢冷笑道:“看来皇弟府上,都是甘贵的。” 小的那个风吹不得,大的那个酒喝不得,不是甘贵是什么! 眼见两位皇子之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旁的人看着也觉得紧张。 就在大家以为年长的皇子至少会出来打圆场的时候,齐琢突然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