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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撞着了别人家的摊位,还差点撞着别人家的姑娘,闹得我赔了一大笔钱,这全是他们害的。我想着过来理论理论,他们倒好,从二楼丢下块桌子,险些砸死我!事情我说完了,你觉得他们能一句交代都不给我,就这样跟着你走吗? 这陈显迟疑了一下,不太想在这当口管这档子事,有证据吗? 单他们丢下的桌子差点砸中我,在场这么多人就全看到了。要不是这位兄弟及时拉了我一把祁爱白说着回头一看,发现刚刚救过自己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身影,易兄? 那名自称为易衫的青年,已经趁着祁爱白不注意时退出了人群,站在众人之后掩饰着自己的身形。祁爱白在那茫然四顾了片刻,却一无所获,最后只得略带失望地收回了视线。 这小青年皱了皱眉,心中突然泛出一种情绪,让他鬼使神差地想要再走回去。但步子还没迈开,又瞧见左手边巷子里忽然冒出一个中年人,正对着他招手。 小青年最终拐进了那条巷子,向着那中年人挑了挑眉,找我做什么,莫非是上面总算给我拨银子了? 想得倒美,我们主子是个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中年人摸着下巴上的小胡渣,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望了望仍旧围在茶楼门口的那堆人群,又略显诧异的问道,乙三,你怎么又和那小子撞在一起了? 乙三,这个像代号一样的玩意,却是小青年的名字,而所谓易衫只是他根据谐音的随口一编。 孽缘而已。乙三说着撇了撇嘴,又遥遥看了祁爱白一眼,难得做件好事,偏偏遇上他,真晦气。 祁爱白没寻到他,已经开始了和陈显等人新一轮的争论,隔得远了,也看不出究竟是占了便宜还是吃了亏。 中年人听乙三这么说,意味不明地嘿嘿笑了两声,挺好的啊,孽缘也是缘。何况他不是已经出五千两买了你吗?这年头出手这么大方的恩客不好找,你可得好好抓紧了。 甲五老大。乙三黑着个脸道,虽然你比我高一辈,但你猜我敢不敢揍你? 别,你平常可不是这么经不起玩笑的人。甲五笑道,我来就是和你说一声,主上招我回去了,以后这边就你一个人,不过你办事,我放心。主上那边我已经给你打了包票,你可得好好干。 连个帮手也不留给我。乙三抱怨道,本金也没有,这真不是在逼我另谋高就? 你要真想另谋高就,也等不到今天了。甲五向他挥了挥手,留了个背影,边走边道,至于本金,你兜里不是有吗? 乙三身手往兜里一摸,脸色顿时更黑了,简直想追上去淬甲五一脸:妈的,还是那五千两啊!他要敢用早就用了,哪里还等得到现在? 说到这五千两,他又想起了祁爱白,不禁再度回头看了一眼。茶馆门口的人群已经散去,祁爱白也不知所踪。 乙三松了口气,心情微妙。 曾经被个男人甩了一把银票到自己身上,他很难不觉得自己是被侮辱了,但那事要细说起来,也是他自找的。 本来嘛,他和那小子唯一的交集,便是半月前那场失败的绑架案。若不是他当时为了完成任务而乔装打扮故意接近祁爱白,后面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 然而,就算他当时确实是有意无意扮作倌儿,却万万没想过要真将自己给搭进去,原本还为诓骗祁爱白而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哪知祁爱白被引进屋之后竟然连说句话的时间都不给,甩了这笔钱之后就险些直接脱了裤子提枪而上,若不是乙□□应够快,还不知道会被怎样。 那时的情形,乙三不管第几次回想,都忍不住感慨:看着这么纯洁漂亮的一个人,实际上怎么就能那么衣冠**呢!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他揉了揉自己的掌心,离开那条小巷,重新晃荡于江陵的街道之中。 这一晃荡就是两个多时辰,并非乱晃,而是仔细观察各家店面,研究别人的格局,别人的手段,别人的地段,别人的生意,直到明月高悬,乙三才身心俱疲地迈进了一家客栈的大门。 刚进客栈,他就愣住了。 客栈一楼的大厅中正坐着一个人,桌上摆着一坛酒,在昏暗地灯光下自顾自地喝着,形单影只,显得很有些落寞。 对方听到声响,抬起头,看到是他,也是一愣,片刻后笑道,这不是易兄吗?我现在有点相信你的话了我们确实有缘。 是啊,确实有缘。乙三在心底暗骂:果真孽缘。 ☆、第5章 比斗大会 祁爱白又喝了一口酒,低下头,试图掩饰自己泛红的眼眶。 这当然是徒劳的,乙三是什么眼神啊?早在刚刚进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将祁爱白的情况给看了个清清楚楚。 易兄。祁爱白举杯邀约,介意陪我一下吗? 怎么了?乙三忍不住问,先前我见你和那些人争吵莫非是吃亏了? 不是。说到这个祁爱白倒是笑了,笑中还透着几分得意,在这种当口,陈显那小子哪还有胆子让我在这种事情上吃亏? 那就好。乙三真心实意地道。说来奇怪,虽然祁爱白在他心底早已是个衣冠**,但此时再见,在经过最初的错愕之后第一时间涌上心头的,却是这人先前寻他时所流露出的那种眼神。 此时听到对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离去而吃亏,乙三安下一颗心,又问道,你让他们赔什么了? 我让他们道歉了。祁爱白继续得意。 乙三正拉了条板凳准备在他对面坐下,闻言脚底一滑,道歉? 祁爱白点了点头。 你废了那么大的劲,就为了让他们给你一个道歉? 不然呢? 不是乙三组织了一下语言,你起码应该让他们赔钱吧?你先前不是还因为他们给别人赔过钱吗,赔了多少? 祁爱白道,不知道,掏了一把就给出去了,也没数。 乙三瞠目结舌,心底酸唧唧地道:好吧,他能一伸手就能掏出五千两银票丢给自己,自然也就能一伸手就能掏出五千两银票丢给别人,自己得闲到什么地步才会去帮他担心银钱?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祁爱白一眼。 祁爱白不知道他的想法,弯着眉眼冲他笑了笑,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低头继续喝着。 酒量大概是祁爱白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片刻间半坛子酒下去了,也没见他流露出多少醉意。他边笑着和对面的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闲话,边一杯接一杯的给自己灌酒,故作出一幅闲散自如的姿态,又颇有些借酒消愁的味道。 祁爱白又一次端起酒杯,忽然感到手上一重。他抬起头,却是乙三终于看不过去,伸手按住了他的杯子。 易兄?祁爱白问询道。 乙三盯着他犹豫半晌,而后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