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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聚集区,与早些年成名的大山艺术区并称“燕市艺术家摇篮”。比起商业化气味日渐浓郁的大山艺术区,松庄则十分坚定地维持着自己的艺术圈生态,并不以贩卖艺术品为重,倒是时常举办各类展览,逐渐成为了燕市乃至华夏最大的“画家区”。 新落成的“楠枝苑”,是收藏家东楠的私人展馆,目前正在展出他的部分藏品。 姜巽离刚刚踏入美术馆的大门,就从室内的冷气中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 这里位于燕市郊区,气温比市区低一些,展厅开了空调,大概二十五六度。但姜巽离明显从中感觉到了一丝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寒意,从肌肤沁入,渐渐渗进骨缝。 美术馆负责人大概早已听说会有便衣警察来调查,此时正小心翼翼地往姜巽离和张川身上瞄,却一时看不出这两个是不是他要等的人,犹豫着是否上前询问。 “这边!” 姜巽离一把拉起张川的胳膊,拽着他往展厅里面跑去。 “小鹏啊,你这画,美。很美。”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站在蒋芃身边,上上下下打量着那幅足有三米高的印象派人体油画。蒋芃一言不发地陪在老人身边,微微仰头看着自己的作品,心思却全然不在这幅画面上。 他抬起手,隔着衬衫触碰了一下挂在脖子上的劣质吊坠。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那吊坠刚才似乎在微微发热。 “不过啊,小鹏,这是你刚回国时的作品吧。两年了,你最近的画……好像并没有什么突破。” 那老人从油画前转身,向展厅外面走,嘴里的絮叨却一直没停。 “有自己的风格是好事,大家认可你,喜欢你。但风格却不代表固化,你的技法还可以进步,想法也可以往更深去挖……” “我们从事艺术,要不断突破自己,不断去发现新的自己。艺术作品可以展现我们的一生,你不能一直把自己圈在一个小院子里,我建议你出去走走看看,旅旅游,谈一场恋爱……在这个过程中,也许你会遇见你的缪斯。” 老人说着,抬头看向身边一脸淡漠的年轻画家。 缪斯……吗?蒋芃跟在老人身边,并肩转过走廊的拐角,脑海里缓缓出现了一具完美的躯体。 一道人影倏然出现在走廊的转角,挟着巨大的冲力砸进蒋芃的怀里,带着他向后趔趄了两步,差点坐倒在地。 那人的反应却极快,一个转身跳到侧面,伸手拽一下蒋芃的胳膊,将两人的重心一起稳住。 “哎呦,对不住!”跟在姜巽离身后的张川率先开口。 蒋芃面无表情地看着刚刚闷头撞进他怀里,现在还拉扯着他胳膊的人,似乎在等对方先开口。 姜巽离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正准备道歉,跟在蒋芃身边的老人却先说话了。 “年轻人,喜欢艺术很不错,啊,很好的嘛!”他一脸笑眯眯道,“不过呐,看画展不能着急,要慢慢走,一幅一幅画看过来,慢慢欣赏,这样才能把画面中的情绪体会清楚……” 姜巽离立刻讪笑着道了歉,又说:“其实我是急着去看那幅来着。” 老人眉毛一抖,眼里泛起浓郁的兴味:“你喜欢蒋芃的画?” 姜巽离轻笑了一声,抬手摸了摸鼻子,看向一言不发站在老人身边的蒋芃,道:“又见面了啊,大帅……画家!” 听到这话,老人乐了:“呦,你俩认识?” “嗯,之前给他当过模特。”姜巽离笑着点点头。 话音刚落,那老人的眼神瞬间犀利了几分,把姜巽离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这才再次露了笑脸:“不错不错,有一股子我们华夏特有的古典气质,这眉眼也俊……” “外公,”蒋芃这时忽然插话,“表姐已经等您很久了。” 老人似乎这时才想起自己的亲孙女还在家等自己,笑道:“哎呦你看我这记性,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啊,小朋友!好好看画,这间展馆的展品都很不错的呐!” 姜巽离顺口道:“好的,外公再见。” 蒋芃扭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张川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等蒋芃和那老人走远了,他才用胳膊肘顶了姜巽离一下,吐槽道:“你跟着叫什么外公?” 姜巽离一愣。 对啊,他跟着叫什么外公?!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取名—— 姜家老大出生。 姜老爷子掐指一算:临卦,取名姜衍临。 姜家老二出生。 姜老爷子掐指一算:恒卦,取名姜衍恒。 姜家老三出生。 姜老爷子掐指一算:归妹卦,取名……就叫姜归妹吧! 姜巽离他爹:汉语环境我混不下去了,出国了,拜拜! 姜巽离:爷爷吸取了教训,所以我没被叫成“姜家人”,可喜可贺! 第9章 鬼妃醉酒(五) “哎,口误口误!”他随意摆了摆手,转身往展厅深处走。 这个展馆展出的大部分作品都是油画,因此展厅被设计成了一大片蜿蜒盘绕的走廊,以这种方式增加墙的面积,借以悬挂更多的画作。篇幅尺寸较大的画作需要一定的观赏距离,因此全部被放置在走廊尽头的展室里。 “这里设计得有问题,展室的位置太深,最近的一个应急疏散门距离它还有两处拐角,展室几乎是个封闭的口袋,实在太有利于某些东西的躲藏了。” 姜巽离一边说着,一边踏进展室。 一幅画面诡异的人体艺术油画挂在他左手边的墙壁正中,画幅高三米,宽两米,画面中是一个衣衫半褪的裸体女性,瘦骨嶙峋,正是姜巽离要找的那位模特。 “这就是刚才那个蒋芃画的?”张川目瞪口呆,“这还真是……深藏不露啊!长得人模人样的,看不出他的口味这么重!” 画面的背景是一大片血痂般黑红色的丝绸,上有微微反光的鸾鸟暗纹,女模特松松垮垮地挎着一件华丽无匹的金色戏帔,半倚在这片丝绸上,将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她的脸上涂着厚重的戏曲油彩,眼角腮边一片殷红,繁复的凤冠压得她细瘦的脖颈都有些不堪重负似的。 女模特手中托着一只黄金酒爵,血红色的液体从中滴落,自她的胸前滑落到小腹,看起来就像一片血迹。 “贵妃醉酒……”姜巽离抬起头,皱眉看着画面。 这幅画上的鬼气比他先前在蒋芃家看到的那幅画上的还要重些,大概那只厉鬼大多数时候是附身在这幅画中的。只不过眼下它并不在这里,姜巽离上前细细观察了一阵,确定这幅画也不过是那只厉鬼的一个暂时藏身地。 “看来那只厉鬼的本体并不能长时间附在画上,至少天色还亮的时候它做不到。” 姜巽离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