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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 “可是......”没想到时远的胆子居然这么大,一时半会儿还缓不过来,臧十一有些懵,“您......” “怎么?”把车钥匙塞到臧十一手里,时远环顾了一圈房间,“要是保不住自己的专员,我还当什么局长?” 林深和守卫依旧躺在地上,他收回目光,看向涂攸和臧十一:“愣在这儿做什么!等着一会儿他们过来把你们都锁起来?” “那时局你怎么办!”涂攸仰头看着时远。 私自放走嫌犯可是重罪,更不要说时远还处在管理局局长这么一个位置上。 “我有我的办法。”然而时远很镇定,丝毫看不出来慌张,“好了,别废话,你们现在赶快走。” 犹豫了几秒,臧十一抱着涂攸朝时远鞠了一躬,接着迅速地冲了出去。 监控室里的前辈和新人并没有看到这一幕,泡面桶被打翻在地,他们抵不住突如其来的困意,都沉沉地陷入了梦乡。 站在房间里,时远的眼睫颤了颤。 “没事的,阿远。”他轻声唤自己的名字,“这一次你也可以撑过去。” “我们去哪儿?” 逃出去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别墅里仿佛没有人一般静悄悄的。连开车出大门时都没有人阻拦。 沿着路开了好一会儿,直到离开幽暗的丛林,看见明亮的大路,涂攸才回过神。 臧十一看向驾驶台上那张被揉皱的便签,轻轻地摇了摇头,把车停了下来。 大路上有监控探头,他们肯定不能再开时远的车。 “你不该来找我。”瞄准了一辆开过来的货车,悄无声息地翻身落在车斗里,臧十一抱紧涂攸,“你太傻了。” 怀里的小家伙没说话,过了一会儿,臧十一感觉手心有些湿润。 涂攸脸上的绒毛湿漉漉的,却咬着牙不吭声,直到臧十一把他举到面前,他才抽了抽鼻子:“我不能丢下你。” 天色还黑着,只有路灯的光芒一束束打在脸上,忽明忽暗间,臧十一摩挲着涂攸的头顶:“现在好了,你得跟着我一起逃亡。” 话虽如此,他的声音里还是不自觉地带了一丝笑意。 “正好啊。”涂攸伸爪想要揉眼睛,却被臧十一捉住了爪子,只能费力地眨了眨眼,“以前都是我养你,如果要逃到深山老林,那就你去打猎养我好了。” “养。”被这句话逗笑了,臧十一轻轻地亲了口涂攸的小爪子,“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抓。” 涂攸鼓了鼓圆乎乎的脸,低头蹭了下臧十一的手心。 明明一天前还待在静谧的小镇,现在却躲在货车车斗里搭顺风车逃亡,一时间,他们都没有说话。 “放心。”过了一会儿,臧十一把涂攸塞到怀里,“我们不会有事的。” 听着耳边有力的心跳声,精疲力尽的涂攸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爪子仍然紧紧扒住臧十一的胸口。 等到再睁眼时,他们已经不在车斗里了。 天色大亮,明亮的光线让他有些不适应,正侧着头躲避,温热的掌心挡在了眼前:“醒了?” “我们在哪儿?”耳边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什么都看不见,涂攸用爪子扒拉了两下臧十一的手。 “我也不知道......”看着眼前的场景,臧十一皱眉。 时远给他的便签上写了一个XX砖瓦厂,却没有标明具体的位置,只有大致的区块。他一连问了好几个人类,最后还是在一个上年纪的婆婆那里问到的。 砖瓦厂在J市东北片的郊区,这一片以前曾经是工业区,后来产业升级给削了一大片。又赶上建设绿色文明城市,就把原来的工业区都种上了葱茏的树木。 几十年的时间,足够树苗长成参天大树。 砖瓦厂的位置很是偏僻,藏在了一片绿意的最里面。臧十一带着涂攸翻了好几个小山包,才好不容易看到建筑的影子。 “这是什么鬼地方?”趴在臧十一的胸口,涂攸愣住了。 杂草灌木间孤零零地立着半栋楼,准确点儿说应该是一栋楼的框架。焦黑的残砖碎瓦乱七八糟地堆出个楼的模样,显然是烧得不轻。 “可能......”臧十一也有些茫然,“这儿比较不好找?” 光走进来就花了他们不少时间,时远让他们来这里,大概也是存了暂时让他们在这儿避风头的意思。 看着眼前不成样子的楼,涂攸点了点头,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接下来怎么办?”野草疯长,能没过成年人的膝盖,臧十一和涂攸坐在草丛中,几乎跟潜行一般隐匿了踪迹。 涂攸抬头看天:“我们就在这里等时局吗?” 初到这里还好,静静地坐在这儿,才发现这里听不见鸟叫虫鸣。只有风吹动野草的窸窣声。 “希望他不会有事。”想到时远,臧十一叹了口气,轻声说,“是我连累了你们俩。” 他比涂攸更清楚时远可能会面临的困局,但他还是顺从了对方的指示。 他承认自己有私心,无论如何,他不能让涂攸受到任何伤害。 “你做的没错。”但涂攸会错了意,以为臧十一在说柴崇那件事,“如果我是你,也会那么做。” 经历过那种可怖的痛苦,涂攸很清楚自己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其他妖怪在面前受罪。 臧十一笑了笑,没说话,伸手替涂攸梳理绒毛。 他们安静地坐在草丛中,风卷动天上的云,快速地在头顶流动。如果没有逃亡的前提,应该是相当悠闲的场景。 被臧十一的手顺毛得很舒服,涂攸呼噜了两声,懒洋洋地把头仰过去想说话。 这么一仰,余光瞥到砖瓦厂残留的废墟,他猛地一哆嗦。 “怎么了?”察觉到涂攸的动静,臧十一停下手上的动作。 涂攸没搭理他,从膝上跳下,哧溜一声钻进草丛里。 “小攸!”臧十一连忙去追,“你去哪儿?” 野草对于幼崽形态的涂攸来说太高,遮挡在眼前几乎如参天大树一般。他费力地从缝隙间看向废墟,不断地变换着位置。 越往前跑,他的心里越恐惧,而恐惧驱使着他跑得更快,到最后几乎是在草丛间飞奔。 “你怎么了?”追上涂攸,臧十一看着瞪大眼睛盯向废墟的涂攸,不由跟着一起回头,“这是——” 臧十一也愣住了。 虽然废墟依然安静地立在那儿,但在他眼中已经燃起了冲天的火光。 他很熟悉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的残垣断壁,当年叼涂攸出来的时候,他们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 除了灰黑的烟尘和烈焰外,眼前的半栋楼和当初的建筑一模一样。 涂攸拼命克制着发抖的冲动,却依然随着风吹草叶的窸窣声抖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