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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往上的所有的窗户都有大半被掩盖在了枝叶中,玻璃窗里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散发出一种不祥的预兆。 不知道为什么,阮时行看到那几扇窗户,浑身都像是被冷风吹到似的打了个抖。 门口的工作人员看到他们,热情地上前招揽起来:“小哥哥小jiejie,是来玩的么?现在开业酬宾只要三百块钱一个人哦!” 到底是年轻人,大家都很有冒险精神,立刻意动了。 阮时行抿着嘴,想到自己最近的倒霉事迹,没来由地有些想离开,那工作人员此时又道:“不过大家要确定自己的胆子够大哦,我们家的恐怖程度可是目前全国鬼屋里排得上号的,怕鬼的人进去,万一吓尿可就要丢脸了。” 众人闻言大笑,阮时行身边的小模特也笑着问:“你怕鬼吗?也要进去玩吗?” 阮时行一摸口袋,发现自己的钱包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偷了。他脸色阴沉,被这一连串的倒霉催气得无比暴躁,沉默片刻,咬牙切齿地说:“去,有什么不敢去的,我他妈还真就不信了!” 鬼屋门口的接待人员是个面无表情的侏儒,看过票后冷冷地扫视过阮时行一行人,默不作声地推开了身后沉重的房门。 他的态度搞得大家心里都有点怕怕的,进去时还在说笑:“果然好恐怖,从门口就开始全身发凉了。” 又有人道:“屋里也挺吓人啊,你们听说过这个鬼屋的故事吗?说是零三年住在里头的全家一夜之间忽然死得干干净净,从那以后这房子就没人住了,有些人晚上路过这里,还能看到里头进进出出的人影。” 阮时行扫视这间屋子,发现光源大部分被黑布遮住了,别墅内里老式的装修风格在昏暗的灯光下莫名的渗人。 他冷哼道:“装神弄鬼!” 沿路隐约能听到阴恻恻的说话声,模糊不清又如影随形,客厅里的老唱片机反复播放着一首诡异的圣诞快乐歌,欢快的音乐却反倒让气氛更加恐怖。 阮时行听得难受,索性上前将唱片针抬开,音乐声果然消失,他在众人称赞的夸奖中气定神闲地回头,心说靠着音乐搞氛围而已,也不过如此,哪知才迈开几步,消失没多久的旋律在脑后再度摇曳起来。 阮时行脚步一顿,缓缓回头,唱片机仿佛永不停歇地转动着。 大伙的说笑声瞬间停下了,阮时行又挪了几遍,但不管他用什么方式关闭,那唱片机片刻后都会缓缓恢复成播放的状态。 有人见状搓了搓胳膊:“卧槽,我有点害怕了,要不要接着走啊?” 阮时行咬了咬牙:“改装过的自动开机装置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他说着回到队伍,抓住带来那姑娘吓得冰凉的手,浑然不惧地迈开脚步。 一路上各种关卡吓得众人鬼哭狼嚎,四散奔逃,阮时行却始终不为所动,一路走到临近出口,他想到卫西那句“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心头越发不屑,什么民间俚语,都是无知蠢货拿来自己吓自己而已。 小模特也似乎对他颇为依赖,一直软软地贴着他行动,直到将到大门,才小意温存地开口:“我们再留一会儿好不好?” 朋友们看到大门一个个惊慌失措地争抢着出去了,有人看他站在原地,出声询问,阮时行摆摆手示意他们先走,不耐烦地问道:“有什么好留的,一点意思也没有。” 小模特声音柔柔地问:“你觉得不好玩吗?” 人已经走光了,朋友隔着大门喊他:“阮时行!快出来啊,你还在里头干什么,吓死人了!” 阮时行喊:“黎小曼还没玩够!” 他被磨蹭的女伴搞得有些烦躁,正要抓着对方强行离开,外头静默了一会儿,忽然再次传来朋友发颤的声音:“你,你在说什么啊!黎小曼说自己怕鬼,刚刚根本没有跟我们进去啊!” 阮时行:“……” 他头皮一点点发起麻来,难以置信地转头朝身边看去。 娇俏的小模特仿佛没听到这话似的,反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皮肤冰凉如水,笑得温柔可人:“我觉得挺好玩的,再陪我进去呆一会儿好不好?” **** 陆文清找到卫西的时候,卫西正在叉着腰指挥家里人干活。 卫家院子里的草坪已经被挖了个皮开rou绽,到处都是泥土,一只满身是泥的哈士奇如获至宝地疯狂帮忙刨着地。 卫天颐戴着墨镜,站在自家的门槛上气得七窍生烟:“混账东西!草坪全给你糟蹋了!快给我停手!!!” 卫西充耳不闻:“这个坑再挖深一点,到时候要拿来种树。” 又招呼旁边穿戴雍容的美妇一起看:“你看好了,这是帝休的巢坑,往后你侍弄它,要记得浇水充足。” 美妇一头雾水地听完,脑袋上挂满了问号。 陆文清瞠目结舌地站在大门口,一个正提着小水桶擦招牌的年轻人瞥到他,阴沉地开口:“你找谁?” 陆文清指了指卫西。 那年轻人神情立刻古怪起来,半晌后才抿了抿嘴,朝院子里的卫西喊:“哥,找你的。” 陆文清诧异地又看了他一眼,这就是卫家传闻中那个聪明睿智光芒万丈肖似父亲颇受重用的小儿子? 颇受重用…… 他看着对方手里的抹布。 卫承殊阴郁地跟他对视着。 卫西看到陆文清,愣了愣,走过来问:“怎么是你?” 陆文清看到他,立刻什么疑问都忘光了,感动得几乎要哭出声来:“哥们,江湖救急,帮个忙啊!” 阮时行听说跟朋友去了个劳什子鬼屋,回来后就大病一场,陆文清刚听到消息的时候还以为只是伤寒感冒,紧接着就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据说是等在门外的所有朋友察觉到不对劲一起冲回去,才将魇着了的阮时行死活拖出来的,拖出来之前他还一脸恍惚地朝着鬼屋深处走呢。 阮家全家都根红苗正,不信这些,阮时行碍于面子,也不肯找之前被自己diss过的牛鬼蛇神。他例数身边的交际圈,只有陆文清似乎懂些门道,因此找上门来,想请陆文清帮忙想想办法。 陆文清身为他的发小,当然不能不管他死活,可一听内情立刻就吓炸了,这可不是普通风水问题,明显是见鬼了! 见鬼这种事,他比阮时行还要害怕啊! 偏偏这个时候,往常带他做业务的表哥李睿还接了西北的单子不在京里。他孤立无援,思前想后,也只能想到卫西,毕竟卫西虽然做这一行没多久,实力却并不弱,当初在凤阳,还胆子大到能帮朔宗先生一起驱鬼呢。 卫西一听有业务,立刻来了兴致。说起来他宗门开业也有段时间了,可除了赵叔的生意之外,并没有碰上什么新客户。没有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