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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脚下轰的一声,电梯忽然停止了运行,灯光也随同熄灭了。 他维持着弯腰的动作怔楞了几秒,电梯出故障了? 谭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个解释,于是立刻伸手去按紧急通话键,结果对讲机那边一片宁静。 真是见了鬼了。他有点不高兴地想,现在的物业怎么回事,监控室没人值夜班不说,那么贵的小区电梯居然还能出这种故障,每平方几十块的物业费也不知道拿去做了什么。 谭富一边抱怨,一边掏出手机,打算给家里人打个电话直接跟物业说一声,这年头电梯里手机都是有信号的。 不过还不等他把电话打出去,头顶的灯管发出一阵刺拉拉的电流声,电梯熄灭的灯光忽然间又亮了起来,停滞运行的上升感也重新回来了,然后逐层上升,平稳停下,电梯门安静地向两边滑开。 妈的,又正常了,谭富心想,这故障居然还是间歇性的,明天一定得跟物业好好投诉一下,晚上故障倒还好说,万一白天上班时间坏了,这不耽误事儿嘛! 他这会儿眼睛胀痛得厉害,心情也不好,捏着眼药水瓶,一边抱怨一边下意识朝外走,结果脚下忽然感觉踩到了什么东西,昏沉的脑子里紧接着划过一个念头,刚才是不是掉了什么东西来着。 这念头突兀地出现,仿佛一道惊雷劈开了混沌的思绪,他立刻转头看向电梯墙壁,又意识到了其他的违和之处。 墙壁的显示器上跳跃着到达楼层的数字,三十八层,殷红的字体灯光不断闪烁着,谭富却觉得奇怪,他进来时按的明明是二十五层啊,刚才怎么会一点都没注意到就要往外走呢?这也太奇怪了,出去也不是自己家啊。 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呢,刚才在宴会上喝多了吗? 不应该啊…… 他好像终于得到了清醒看待周围的能力,等一等,电梯门可以打开那么久的吗?为什么到现在现在都还没有关闭?而且外面是不是太黑了一点?连灯光都没有? 谭富看着这一切,忽然觉得自己身上有点冷。 不、不、不会吧…… 他手指微微地哆嗦起来,开始感觉到说不出的害怕了,眼前的一切明显都很不符合逻辑,居然全都凑在了一起。 这会儿再不信邪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赶忙掏出手机要给人打电话,谁知不等屏幕亮起,眼前一晃,黑暗的电梯门外忽然远远出现了一道影影绰绰的身影。 那身影是个瘦高的男人,缓慢地朝着电梯方向走来。 谭富终于看到了人,紧张的情绪登时一松,朝着对方喊道:“喂,你是住这一层的吗?外面的灯怎么都不亮?” 那男人抬头看了他一眼,长得还挺帅,好像是笑了一下:“哦,可能停电了,你在电梯里很危险,赶紧出来吧。” 谭富觉得这邻居还挺热情的,下意识就要出去,此时又想到自己踩着的东西,低头一看,才失笑地发现刚才从口袋里掉出来的居然是卫家大儿子送给自己的那张会员卡。 结果他刚要去捡,电梯外的那个邻居却情绪大变:“出来!” 谭富愣了一下,这人的声音怎么忽然变得那么尖锐?结果抬头一看,顿时吓尿,对方刚才还远远地站在黑暗里的,现在却已经大吼着朝自己狂奔了过来,原本还算清秀的面孔一派狰狞。 卧槽尼玛啊怎么说发疯就发疯的! 谭富被他忽然转变的恐怖模样吓得浑身一颤,直接腿软地坐在了地上,手就这么碰巧地抓住了原本踩在脚下的卡片。 几乎是同一时间,电梯猛然一震,墙壁上的楼层显示开始疯狂地闪烁,电梯门发出停滞过时的报警声,然后缓慢地开始合拢。 电梯外的年轻男人见状,竟然绝望地狂吼了一声,然后破釜沉舟般一跃而起,朝着电梯方向扑来! 谭富缩在电梯角落:“啊啊啊啊啊!!!” 这个神经病好像要打我啊!!!!而且你怎么能跳得那么高!!朋友你是学体育的吗!!! 好在电梯关闭的速度给力,最后一刻还是把那神经病挡在了门外,大门合拢的最后一秒,谭富只记得自己对上了一双布满血丝和仇恨的眼睛。 那之后就没再出什么意外了,只有楼层数字键还在疯狂闪烁,缓缓倒退,三十七、三十六、三十五……直到到达一楼,大门打开后,谭富才惊魂未定地朝灯火通明的大堂冲去。尼玛啊,这还高级公寓呢,小区里的住户群体要不要那么复杂!! 他又怕又气,一想到自己刚才差点挨打,就觉得真是倒霉得不行,跑到大堂就朝前台投诉:“你们怎么回事?电梯坏了居然也不通知!我刚刚被送到三十八层差点被一个神经病打了知道吗?!” 前台的工作人员一脸迷茫:“等等,您说您刚刚去了三十八层?” 谭富尤自愤愤:“是啊!我都还不知道你们这里还有那么危险的住户,也不贴告示提醒一下我们业主,哪天伤到了人怎么办?!” 谁知话音落地,却见前台的几个姑娘相互对视一眼,满脸莫名其妙地回答:“您在说什么,我们这里根本没有三十八层啊!” 谭富闻言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跟这几人对视着。 手心忽然一痛,他回神看去,才发现刚才自己一路捏在手心的那张粗制滥造的会员卡,竟然从边缘出现了一道缝隙,就这么在他眼皮子底下一点点裂开,分为了两半。 **** 太仓宗的二弟子在请假几天后终于回归了,门派内的气氛却有些不太对劲。 团结义小声地跟师父说:“师父,师弟的心情是不是不太好啊?” 要不怎么刚回来就给自己布置那么多作业?一百五十张清心符,还要求周末之前验收成果,强度大得他手都快断了。 卫西看了二徒弟一眼,也觉得不太对劲,刚才他把从宴会厅特地带回来的糕点拿去给对方吃,徒弟却一碰没碰,盯着糕点的样子就像看仇人似的。 徒弟好像不喜欢吃蛋糕啊…… 卫西心说那就我吃吧,于是拿回糕点袋子自己解决起来,结果他刚开始吃,独自坐在桌边的二徒弟就开始频频回首,眼神复杂难辨。 多可怜啊,卫西摸出块核桃糕递给团结义,心想早知道就带些酒水回来给他了,大徒弟那天可是跟着吃了不少呢。 团结义画符画到几乎吐血,忍不住继续猜测:“师父,你说师弟请假出去干什么了?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卫西闻言心头一凛,仔细再看,这才发现二徒弟握笔的右手上赫然多出了一列齿印!就像是被什么人咬到了似的! 朔宗正在写字,便听耳畔一阵风声,还没来得及转头,右手已经被卫西抓住了,笔尖的朱砂因为对方的动作颤落,滴在符纸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