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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闷哼声。 紧接着身体忽然一轻,双脚离地,再落下的时候,他迷茫地摊开四肢,后背已经陷进了柔软的枕被里。 ******纯洁的灯****** 耳畔响彻着沉重的呼吸,如同在山里时一样的颤抖,卫西像坐了一场欢畅的过山车,睁开眼睛,头脑有点空茫,但难受的感觉果然好多了。 明明没怎么动却累的厉害,他懒洋洋地舒了下腰,看向全程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的徒弟,对方支着胳膊撑在上方,依旧垂眸沉默地注视着自己。 这是结束了吧? 卫西正这么想着,忽然双腿一轻,被曲扣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卫西下意识回神,虽然不明所以,却依旧没做抵抗,只是询问了一声跪坐起来的徒弟:“陆阙?” 徒弟听到果然停下了动作,维持着原本的姿势看着他。卫西此时与他对视,才发现自己似乎一直没读懂过他的眼神,这个二弟子一直和什么东西都挂在嘴边的大徒弟很不一样,那两颗深黑的眼眸里时刻充盈着无数的情绪。就像现在一样,卫西甚至觉得他看起来有点悲伤。 卫西曲着腿问他:“你要做什么?” 对方明明听到了,却没有立刻回答,半晌,才终于开口,飘进耳朵的声音格外的低哑:“卫西,你到底有心吗?” 卫西咦了一声,这怎么能没有呢?他过去虽是个孤魂野鬼,可现在没心不就死了吗? 他觉得有点不对劲,支着身子爬起来想要看看徒弟到底怎么了,肩膀却又重新被按住倒了回去。 “陆阙。”卫西抓住徒弟瘦削却格外有力的胳膊,他自己力气也很大,其实是可以挣扎的,但又担心太用力会伤到对方,只能用声音借着询问,“你还在不舒服?” 徒弟的身体压低了,一声不吭地盖回上方,盯下来的双眼好像篝火那样guntang。 卫西被他盯得无所适从:“陆阙?” 但徒弟并不回答。 卫西一时想深了,二徒弟身体本来就不好,上次踢了个头盔腿都连痛了好些天,他记到这里,终于彻底坐不住。 这么固执可不行。可自己又没有大徒弟那么能言善辩,明显劝不住他。 卫西想到这里,当即换了个思路:“你等等,我去找你师兄来——”劝劝你。 但不等他这话说完,徒弟就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似的,手上的力道变得凶狠了很多:“你还要找他?!” 卫西:“什么?” 徒弟那不知道哪儿来的怒气无处发散似的,憋得呼吸都粗重了几分:“还不够吗?现在你还要去找他?” 卫西本来已经好了,却又被他忽如其来的动作袭击得双腿一蹬,头皮一阵一阵地发着麻:“什么?” 徒弟声音冷冷的:“你想找他干什么?像现在这样吗?” 卫西已经说不了利索话了,抖着腰回忆了半天也搞不清他在讲什么,不过倒是突然想起了自己遗忘的要务:“对、你师兄……一会儿弄完了,我得去让他……” 徒弟盯下来的眼神里似乎已经弥漫上杀意了。 卫西眯着眼睛,摇晃着脑袋,终于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让他把咱们今天收到的证书找东西挂上。” 话音落地,徒弟的动作忽然一顿,身体似乎也僵了僵。 卫西已经不做抵抗了,他现在身体很疲倦,也没多想:“刚才我就想去,被你一弄差点忘了。” 徒弟:“…………………………” *************** 徒弟忽然没了动静,卫西等了一会儿,懒散地睁开眼睛:“阙儿?” 便听床身吱呀一声,身上忽然一重。 卫西等得难受,睁开眼睛去看他怎么了。 黑暗中二徒弟结结实实地压着自己,头埋在耳侧的枕头里看不清表情,看起来似乎很疲惫的样子。 但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清晰,半晌后一只手慢吞吞抬起盖在了他的脸上:“睡觉。” 啊?这会儿睡什么觉?怎么可能睡得着? 卫西给他瞬息万变捉摸不定的态度搞得摸不着头脑,身上还不舒服:“阙儿?” 徒弟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压在他身上头也不抬,从枕头里闷闷地传来一声:“忍着!” 他听起来还挺生气,卫西有点不爽了,你有什么可气的?我刚开始都已经好了,现在非被你弄成这样,现在又叫我忍?怎么有这么任性的。 不过二徒弟任性这也不是一两天了,卫西早已经习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好歹舒坦了一回,徒弟却一直…… 他到底是有些不忍心,被捂住眼睛口鼻,只好抬手去扒拉盖在脸上的障碍:“阙儿,你身上可还难受?” 还埋在枕头里的徒弟不肯动弹,只顺势捏住他的手,抓在手心里捏了捏,闷闷地嗯了一声。 手指慢慢地钻进指缝里,卫西被扣得停下动作,掌心相贴,热乎乎的,他忽然就不太想挣脱,轻声问:“真的不用师父帮你?” 朔宗埋在枕头里的脑袋没有动,牵着他的手,怒火像是忽然消散了,转而变成了nongnong的泄气:“不用。” 看他声音那么变得没精打采,卫西试着挪了挪身体想看看他,结果刚有动作,就被隔着被子一把抱了住。徒弟看着高瘦,却很有些沉,胳膊细细长长,紧紧地钳着他的腰,他被压得动不了,又惦记对方的身体,只能歪头用脸颊磨蹭对方没能全部埋进枕头的耳朵。 朔宗闷哼了一声,牵着他的手晃了下,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来:“……别乱动。” 他声音有些低哑,卫西耳朵发痒,心里还惦记着证书的事儿:“你师兄……” “……”二徒弟掷地有声地打断他,“死了!” 卫西本来安安静静躺着,听到这话立马挣扎,差点把好好趴着的二徒弟掀下去:“什么?!” 朔宗:“……” 朔宗沉默了大概五分钟,才用力按回这个似乎信以为真的蠢货,脸陷进枕头里看着卫西跟智商水平不成正比的面孔,更加泄气了:“……没死,我瞎说的。” 卫西被按得倒回原处,终于侧首就能看清徒弟的眼睛了,四目相对,他心里原本因为徒弟的话生出的慌张不知怎的就变成了意乱,床上那双仿佛有话要说的眼睛里倒映进窗外璀璨的月光,让他看得无端痴怔了半晌。 他想做,于是就这么做了,凑上面孔,在对方的右眼上轻轻地碰了碰。 徒弟在他接近的瞬间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他收回脑袋的时候,那双眼又再度睁开了,带着些许迷惑,怔怔地望着他。 卫西侧过身体,枕着枕头,与他正面相对,就这么凝望了半晌。 侧躺着的视野里世界似乎是颠倒的,唯一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