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0 般若浮生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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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夜一离开上清神域,天欢便从地牢之中逃脱出来,她以为荒渊有进无出,就算战神冥夜也一样出不来,便趁此机会带领腾蛇族将玉倾宫占为己有。本来她的计划的确完美无缺,孰料有了稷泽这个变数,不但冥夜走出来了,桑酒也是,还化为了魔体发誓要将世间的腾蛇族杀得一个不留,自此追杀腾蛇族到世间的每一个角落。 一朝登上玉倾宫的权力顶峰,下一刻却被桑酒打回原形,天欢终是求了饶,害了怕,桑酒面无表情地将她杀死。 般若浮生之中天欢身死,随后醒来的叶冰裳愤愤道:“我分明有移山拔海之力,却还是不敌她。” “叶冰裳,你终于醒了。” 骤然听到声音,叶冰裳看见了眼前的一个黑影,“你是谁,为何要与我说话?” “你历经般若浮生,可学会了什么?从小你妒忌叶夕雾却又无计可施,只能自欺欺人一遍遍说服自己,叶夕雾是嫡出之女,身份高贵,而你只是个低微的庶女,所以比不上她,不配拥有她享有的一切,真是可悲啊。”那黑影装模作样地叹了声。 这话戳中了她的痛脚,她颇有些恼羞成怒,“你胡说,我根本不需要与她比较。” “是吗?那你当初为何要将他人的情丝据为己有,你那丈夫萧凛是真的爱你吗?若是你身上没有那条多余的情丝。” 这么多年无人知晓她身上有了多余一条情丝,她问,“你是如何知道的?” “自从有了这宝贝,你便有了超乎常人的魅力,任何男人都会为你倾倒不是吗?不过福祸相依,当初梦妖抓走你也正是因为受到了这条情丝的吸引。” 她冷笑一声,“那你是来好心提醒我的?” “想要赢过叶夕雾,光有情丝是没用的。在那般若浮生中,即便你是腾蛇一族的圣女,不也一样被她夺走了一切吗?天欢出身如此高贵,若非痴心错付又怎会惨淡收场?”黑影话语声声蛊惑,就是想激发出她内心之中更多的怨气。 她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人生苦短,若是只依靠色相,将自己的一切都押在男人身上不能把握住机会,那么你永远都只会是一个失败者,天欢的悲剧便是你的将来。” 黑影的话意有所指,而叶冰裳自诩绝不会步上天欢的后尘,“天欢是天欢,而我叶冰裳与她毫不相干,天欢徒有腾蛇之力,却只知争风吃醋,一心只会讨冥夜欢心,我叶冰裳与她一点儿也不一样。” “哦,你有何不同?” 她自得一笑,“在这世上,没有人比我自己更值得我去爱。天欢愿意为了男人满手血腥,而我叶冰裳只会为了我自己。” “聪明的姑娘,祝你比天欢幸运。” 她这自尊自爱的理念没错,倒是用错了方式,一念执着,越是想要得到就越是失去,越发感到不满足,然后陷入恶性循坏,以至于在歧途上渐行渐远。 若说通常人都是爱人先爱己,叶冰裳便是爱了己却不懂得爱别人了,澹台烬便是通过了爱别人,最后终于懂得了爱自己。 …… 桑酒挖出了数万腾蛇族人的仙髓,用火阳鼎将这些仙髓炼成了倾世之玉,她想用这玉来救回自己族人的性命。 然而此玉一经炼成也没给她施展的机会了,引来的是灭神紫雷,仙妖神魔都无法逃脱灭神紫雷的制裁。冥夜便在此时赶来,他目睹了玉倾宫内遍地腾蛇族人的尸体,天欢的也在其中,天现异象,他担忧桑酒,便急急赶过去。 “你杀仙取髓,以魔火炼制这种邪僻之物,有伤天和,因此才会引来雷劫。这世间因果相连,一旦使用了它的力量,来日必定要偿还,不得善终。” 不得善终?从我拔出镇水剑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什么善终。她剑指冥夜,不要挡在她面前,让开! 冥夜又一次抵着她的剑一步步靠近她,她也终究是放不下对他的情,不忍,放下了剑欲要离开。冥夜将她绑缚住,她嘲弄道:“怎么,还想要我给他们偿命吗?” “不是,我只是想到了办法。桑酒,你可以不用再做魔女,这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什么办法?是什么洗髓印吗?还是你又上哪里讨来了什么宝贝?” “洗髓印已经被我封印在了灵台之中,你说得对,这不应该是交易,更不应该是恩惠,而应该是偿还。” “你想做什么?” “桑酒,你看这是灭神紫雷,足以叫仙人魂飞魄散,它出现皆因为你逆天而为,炼化倾世之玉,劫雷落下恐怕将无法抵抗。” “这是我的劫雷?没想到只差一步,我就可以复活所有的人。” 她笑得凄然嘲讽,为什么?天欢杀了上万的她的族人都没有雷劫来阻止她,她想要救自己的族人却被逼成这样?为什么? 此时劫雷落下,冥夜将她一把抱住为她抵挡,桑酒震惊之下厉声道,“你要做什么?!” 他口吐鲜血,清蓝色的神力开始缓缓逸散处体外,他有些难过但更多的是能够拯救爱人的欣然,“桑酒,我会代你受劫,待我神躯消散之时,以我神髓换你魔骨。” 桑酒无可置信,怎么可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也接受不了,她挣扎着想要阻止,“冥夜,你放开,谁允许了?!你放开,你放开我……” “桑酒,你知道吗?我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向你道歉,我是第一次做人丈夫,不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这么久以来,也没有为你做过什么,等我开始懂了,你却什么都不想要了。” 劫雷不停,伴随着冥夜声声泣血,桑酒停下了挣扎,她亦是满含泪水,动容不已。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你没有错,是你的丈夫不够好,是我让你成了妖,堕为魔。我常常想起那片竹林,想起我们的家,想起那些难喝的药,想起你骗我摘个没完的叶子。我还会想起你,跑着跳着的你,睡着的你,大笑的你,流泪的你。如果有的选,我真的好希望可以与你一直待在那片竹林茅舍里,就这样平淡地度过一生。” 冥夜的目光满是眷恋不舍,亦是有歉疚,他是真心觉得自己没尽到桑酒丈夫的责任,才让妻子落到了如今的境地。 可他们之间再无可能了,冥夜你拼尽的全力也无法再挽回什么了,桑酒哭泣道,“没用的,没用的。冥夜,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不管你是生是死,我都不会原谅。你放开我,放开我。” 被桑酒恨着,冥夜反而露出了释然的眼神,他现今的身体已然虚弱而疲累,他极力抱紧了她,“我知道,就这样恨着我吧,然后好好地活下去。” 活不下去了,冥夜,桑酒凄然笑着,到这时候,她的心绪终于平静下来一些,“冥夜,其实我早该死了,我的rou身早在荒渊就被吞噬殆尽了。我不明白,为什么是我做错事,却是他们遭受苦难,为什么我们只能受欺辱,而天欢却能得到宽恕。因为心中有恨,我没有死去,反而化成了魔体,所以我注定渡不过雷劫,也换不了你的神髓。” “你永远也别想偿还,这是你欠我的。”迎着冥夜惊愕颤动的目光,她的魂体飘然消散,只余下椎心泣血的尾音散落在一片劫雷之中。 她其实不恨冥夜,甚至还爱着他,但是她也会怨他,落到这个结局亦怨自己,他们之间终是惨淡收场,族人也再无复活可能,一切如过眼云烟,爱恨两散。但她也多不想散啊,以至于最后还要刺他一句,我怨你,亦是怨自己放不下你。 “桑酒,桑酒!” 桑酒的魂体化为墨珠留给了冥夜,他看着桑酒消散的世间,握住了那枚珠子,低眸喃喃着,“桑酒。” 片刻后,冥夜抬起了头,他的悲伤神色忽然间漫上了一丝异样,似乎有一种偏执,他道,“桑酒,既然你要成魔,那我便同你一起成魔。” 身上的神力也忽然从金色染上了暗红之色,当他再次睁开双眸,赫然是当初墨河水底蛟龙的样子,一只眼化为了魔眼,原来这便是渡劫时一念抉择神魔的最后时刻。 现在其实也并非是冥夜的意识在进行抉择,而是澹台烬的意识终于缓缓苏醒了,他便是此时的冥夜,爱人堕魔却在劫雷之下魂飞魄散,他的偏执,他的绝望怨恨,在强烈影响着神魔一念的抉择。 眼看着事情朝着糟糕的结局方向滑落,一旦澹台烬在此种心绪下入魔,外面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呢。便在此时,黎苏苏的意识也脱离了桑酒的身体苏醒。 我是谁?是黎苏苏,是叶夕雾,还是桑酒? 梦境在渐渐撕裂崩溃,一时间陷入迷惘的她也看见了对面快要入魔的“冥夜”,她也仍有一刻以为自己是“桑酒”。 不行,若我就此魂飞魄散“冥夜”绝望至此也一定会堕神入魔,“冥夜”,你可一定要想清楚,既然已经无法将桑酒从堕魔的命运中拉出来,就为她好好地活下去。桑酒深爱着的冥夜,不是一个向命运低头的人,从来都是那个身披盔甲的战神。 她的心念一动,“冥夜”手中的珠子亦是感受到了,他眉头一松,珠子从手中飘出,“冥夜”的手指轻轻点在上面,珠子上属于桑酒的初心便也连接了过来。 魔兵还没走,那就是还有机会见到你,如果我勤加修炼进入上清神域,不知会不会能与你说上话呢,能不能告诉你,有个小蚌精一直都喜欢你喜欢着保护整个墨河,整个三界的战神,喜欢着刚正不阿的你。 “冥夜”的眉眼终是舒展了开来,他轻轻闭上眼,神力渐渐恢复回了灿然的金色。 当他再次睁开眼,桑酒便出现在了他眼前,冥夜抚了抚自己的心口,有些歉然地轻轻蹙眉,“桑酒……我,我没有成魔。” 桑酒看冥夜的目光十分柔和,她像是回到了那个最初的她,“我知道,你与魔神厮杀守护住了三界四洲,自始至终你都是你那个在保护别人的战神。” 他面有愧色,“可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桑酒伸手抚上了他的侧脸,眸光有泪似是释怀了,哽咽着说,“没关系,这次就原谅你了,下不为例。” 冥夜轻轻蹭了她的手,眸光闪闪。成魔一念,不该是我的选择,我永远只做桑酒所爱的冥夜战神。 他闭上眼,落下了第一滴泪,魔神为爱而留下的第一滴眼泪,便是灭魂珠泪。此时他是澹台烬,而非冥夜了。 眼前的也是叶夕雾,而非桑酒,她垂下眸,终是得到了灭魂珠泪。澹台烬的情丝从萌芽也开始正式长成,胸口的这股悸动,是什么?他情不自禁地捂住了心口,叶夕雾? 他看向了对面的人,叶夕雾亦是看着他,眸光里深深的复杂一点点地流泻出来,他想要触及她的身影,却也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她远去。 属于冥夜的般若浮生就此完成了使命,也就结束了,万年之前的世界化为了光点尘埃四散,再不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