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81
,然后又继续吃她的田螺,吸一口,抿抿嘴,尝了尝口里的汤汁,复又对她阿耶道:“我吸不出。” “吸不出?那你先倒过来,从后面吸一口,然后就吸得出了。”老爹给她传授了一把自己摸索出来的经验。 小姑娘拿着一个田螺左吸右吸,死活吸不出来,吸得美味儿了,便拿手里的田螺放到碟子李蘸了蘸,蘸些汤汁拿出来继续吸,她阿娘这时候刚好低头给她弟弟喂奶,没见着这一幕,她阿耶倒是看到了,甚也没说,笑眯眯看着。 “辣不辣?”过了一会儿,她阿耶问她。 “不辣。”小丫头言道。 “这倒是个天生能吃辣的。”傻爹指着他闺女对他老婆夸耀道,好像他闺女做了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这会儿正馋呢,你给她辣得满头大汗她也说不辣。”她阿娘言道:“吃几个便好,莫要多吃了。” “我才吃一个。”小姑娘指了指自己面前桌面上放着的孤零零一个的田螺壳。 她刚刚吸了不少汤汁没错,但田螺真的只吃了一个,阿娘说她可以吃几个,这还早呢。 “!”她老娘一个瞪眼! “哈哈哈哈……”谢大郎都要笑死了,这么二的闺女,究竟是随了谁呢? 说起来,这南北杂货的秘制炒田螺,长安城中的小孩还真没几个不爱吃的,价钱卖得也不贵,才三文钱一份,就是太难买到,每日只那八百来份,不肖一会儿便能卖光。 想吃这个炒田螺,除了一早过去排队,倒是另外还有一个法子,就是他们铺子用来包装炒田螺的陶罐,只要攒够了七个,就能换到一罐炒田螺,当天把罐子拿过去,铺子里的人会给开个条子,第二天做炒田螺的时候,便会留出来,随时过去取来便是。 现如今长安城中好多小孩都在攒这种陶罐,谢大郎的女儿也在攒,每回等她老爹吃完了炒田螺,她就巴巴端着那个陶盆去洗,洗得香喷喷的,跟宝贝疙瘩似的收起来。 坊间传闻,皇宫里的皇子皇女也在攒那陶罐子,听好多王公贵族也爱吃南北杂货的秘制炒田螺,早起去南北杂货排队的人,还曾见过宫里的寺人哩。 不肖十来日工夫,田螺这种原本被很多人看不上的食物,就飞身一跃,跻身美味佳肴行列。 这事乍一听有些不可思议,其实却也不是全无道理,毕竟这背后还有一千多年以后的先进烹饪技术做支撑呢,至于推动事件发展的罗某人,他的目的又是什么,那就不得不说一说他与人合作种植的那些辣椒了。 辣椒虽好,推广起来却也不易,毕竟这年代信息闭塞物流也不发达,就算辣椒这个东西已经出现了这么长时间,但是出了长安城,很多地方的人还是没有听说过,更别说知道怎么吃了。 在这种情况下,与其耗费人力物力去推销推广,还不如推出一个老少咸宜的招牌菜带动一下,然后罗用就想到了这个炒田螺,田螺这个东西满天底下都是,便宜易得,只要炒田螺这个菜流行到哪里,罗用的辣椒种子就能卖到哪里。 只是眼下摆在罗用面前的还有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田螺价贱,食之不雅,很多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根本瞧不上。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罗用想了一个贱招——饥饿营销。 他给南北杂货的秘制炒田螺定价三文钱一份,几乎人人都能吃得起,在这人人都能吃得起的基础上,每日只做八百份,想一想这中间的竞争得有多大吧。 每日八百份,也能够让不少人吃得着,但远远还不能满足市场需求。 所谓物以稀为贵,越是买不到的东西,自然也就越显得珍贵。 …… 六月底,河南道那边一个大土豪家里的子弟来到长安城,打算要在长安城发展。 初来乍到,一个好友为他接风洗尘,席间便有各式菜肴,长安城与他们老家的饮食习惯略有不同,其他也就算了,那一盘田螺是怎么回事? 这小土豪心里就觉得,几年没见,他们的友谊已经变了。 彼此都是高门大户出身,对于远道而来的好友,竟然能端出田螺这样的东西,这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 次日一早,他一个嫁在长安城的阿姊过来探望,见自家兄弟闷闷不乐,便问他是怎么回事,于是这小土豪就一五一十给他阿姊说了。 她阿姊一听,便与他说,这你还真误会人家了,然后又细细与他讲诉了一番,那南北杂货的秘制炒田螺究竟有多么多么难买,他那位朋友为了那一盘田螺,必定也是花了不少力气。 “原来那一盘炒田螺,竟是这般珍贵之物?”小土豪十分震惊。 “然。”他阿姊言道。 第247章 卖水人 为了满足长安城中日益旺盛的炒田螺需求,南北杂货推出了一款炒田螺调料。 这款调料有简易装的,也有精品装的。 所谓的简易装,就是用一张油纸,包了一小包调味料,再贴上品名,便可销售。 在这包调料上面,往往还会附赠一张四四方方的淡青色纸张,上面印刷着炒田螺的方法,从田螺的加工到后面的炒制,过程十分详尽。 按那上面所写,要炒出一盘好吃的田螺,除了这份炒田螺调料,另外还需得买些酱油。南北杂货亦有酱油出售,自己带了陶罐过来装,一文钱便能买得三合,一升为十合,一次若买一升,他们便只收三文钱。 这简易装的炒田螺调料,又分大包中包小包三种规格,一个小包只能炒三五盘田螺,中包约莫能炒一二十盘的,大包据说能炒五十斤田螺。 至于那精品装,也就是用专门的瓷瓶来装,瓷瓶外面贴了油纸,上面有南北杂货的标志,还有炒田螺的方法。 精品装的便只有一种规格,里面装的炒田螺调料,与简易装的小包差不多分量,但是价钱却是简易装的两倍,虽是不太划算,买的人却也不少。 “郎君可是要买调料?” 有一个顾客在这卖调料的货架前站了许久。一个穿着一身南北杂货统一工作服的半大少年这时候便过来问了一句。 他是这两日刚从楼上调下来的,前些时日,罗三郎从邢二那里又雇佣了八个小孩,刚来的小孩都在二楼工作,然后他们又从二楼调了几个大孩子到一楼当导购。 这些小孩在南北杂货干了这么久,该会的也都会了,什么物什放在什么位置,他们都很熟悉,一楼卖的这些个吃食,大多也都是吃过的。 眼前这位顾客年岁不大,长得高高壮壮的,面上的胡须倒是刮得干净,穿着也还算齐整,就是那一身汗味不太好闻。 少年人前面刚把一个老太太送到收银台去结账,回来的时候看到这人站在货架前面踟蹰,便过去招呼起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