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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用力抓住秦枢的手,冰冷警告道,“秦大人,不要随便乱撒气。” 随后重重一丢秦枢的手,弄的秦枢一下没站稳,狼狈的倒在了地下。 柳染越想越气,小伙子还学会推卸责任了?! “你想追究中毒的事?!那好,我告诉你!”柳染的声音里带着些愤怒,直接喊出了齐煜的大名,“就是因为你的辞官,齐煜想留却又不能留你在身边,急火攻心,毒素迅速侵入心脉,无力回天!明明吃了我的药已经快要好转了,竟然就被一封辞官奏折让我功亏一篑?” 柳染冷漠道,“尘安!” 尘安立刻进来,小声道,“大人,有何事?” “把秦大人带回府里,这几日作法事就不必进宫了!”柳染不去看秦枢惊讶的眼神。 “你有什么资格不让我进宫?!”秦枢现下里也有些火气,想要上前同柳染理论,“我今日绝不会走的!我要守着他,守到最后一刻。” “我现在回答你的问题,这就是资格!”柳染将玉牌塞到秦枢手中,“同样,我也问你,你有什么资格守在这?!” “有没有资格守在这不是你说了算。”秦枢的手指摩挲着玉牌,如同抚摸一块稀世珍宝。 可你守着,他们做不了事儿了啊! 柳染无奈,只得微微扯了扯时遇衣脚,使了个眼色,示意时遇去做。 时遇拍了拍柳染的肩膀,一个上前就把秦枢给打晕了。 “接下来该如何?”时遇扶着秦枢问。 “这几日先保证他的安危吧。尘安,”柳染吩咐道,“把秦大人送回府里,严密看着,直到齐煜下葬。” “是。” 齐煜身上穿着金缕玉衣,修长白皙的手指带着金戒指,嘴里被放进了一颗硕大无比的玉珠。柳染不禁摇头感叹,这小皇帝,生前追求朴素简单,穿便装别人都完全不会把他和皇帝联想起来。放在外头死后却终于实现了一回穿金戴银,雍容华贵,倒还真像一个帝王了。 “柳大人。”一个慈眉善目的和尚对柳染鞠躬道。 这是四方寺里的普渡大师,因为齐慈悲为怀的心胸,受到许多人的推崇,柳染也时不时的会去四方寺上香拜佛。只不过今日,柳染细细看来,却觉着普渡的身上,有些异样。 “普渡大师,”柳染也回了一个礼, 却忽然看见普渡手上有些与常人不同的伤,关心的问,“大师,您的手……?” “哦,不碍事,就是不小心划到了。”普渡将手缩回袈裟内。 “哦,大师平时也要小心些,”柳染笑了笑 “接下来这三日,还要麻烦大师日夜诵经。” “不敢,多谢大人关心。”普渡笑了笑,“皇上忧国忧民,老衲能为皇上祈祷,当属幸事。不知皇上的谥号定了没有,我等好诵读相应的经文。” “事发突然,还未向礼官求取。”柳染道,“皇上生前慈惠爱民,当属‘文’。,大师便先按‘文’来吧。” 普渡犹豫了一下,便点头道,“也好。” 普渡盘腿坐着,脸上一片虔诚。可柳染就是觉着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普渡,随即便走了。 军营里,新兵的cao练早已停止,铠甲脱下,穿起薄薄的丧衣。 时遇在后校场练箭,支支射中靶心。柳染小心翼翼的走进,想要逗一逗时遇,不料时遇却早已发现,“要看边光明正大的看,怎的还偷偷摸摸。” 柳染笑道,“将军练箭,我怎敢多作打扰。” “事情都安排妥当了?”时遇拉开弓。 “嗯,”柳染百无聊赖的把玩着一支箭,“都安排好了。秦枢那里我也派了班鸣和归平一同前去看着。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内心,那么入皇陵就不必让他来了,否则以现在的精神状态来看,不知会弄出什么事儿来,毕竟,棺材里睡着一个不省人事的家伙,真要出了什么事儿,就怕来不及。” “嗯,” ‘嗖’的一声,羽箭再次中了靶心,时遇颇为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 “哎呀!将军不愧是将军,百发百中啊~”柳染靠在小方台上称赞道。 “你要不要试试?”时遇把弓递过去。 柳染兴趣大发,点头接过弓,“好哇!”站在时遇方才的地方,有模有样的。柳染深吸一口气,另一只手用力把弓弦往后拉。 弓弦没动。 嗯?!柳染再一次用力,却还是拉不动半分。 诶,他就不信了,他还治不了一把弓?! 柳染屏气,全身的力气都凝在手上,使劲往后一拉。 嗯,动了,果真动了半分。 一旁的时遇抿着嘴笑,弄的柳染有些尴尬,“我还是算了,不是这块料。”刚想转身,时遇便覆了上来,包围着柳染。 时遇的手搭着柳染的手,随意放着一支箭,轻轻的教着柳染的手动了起来。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熟悉的温度有力的包裹着他的手,轻轻一拉,又突然一松。 羽箭像是被赋予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嗖’的一声,又中了靶心。 柳染由衷称赞,“真是箭法高超,佩服!” 时遇轻轻笑了一声,“射箭不仅是力气,也是技巧。蛮力不适用。”说完又搭了一支箭上弦。 柳染突然瞟见时遇手上有些伤痕,便松开拉过时遇的手问道,“你的手怎么有伤?” “不碍事,”时遇道,“军营里三天两头受个伤都已是家常便饭了。处理过了,放心吧。” 柳染松开了手,“那便好。”却忽然想起普渡手上也有类似的伤痕,有些疑惑的问,“这是什么伤,你还记得么?” “容我想想,事情有些杂,”时遇也看了看手上的伤,“若没记错,应当是前几日不小心手划过了箭头。” 柳染转眼看着旁边的羽箭,拿起一支细细端详起来。 时遇解释道,“十字羽箭是军中特有,这是旧的一批,还有新的。怎么了?有问题么?” 普渡手上的确是羽箭的伤。一个出家人,手上怎么会有军中的伤? 柳染忽然想起来,他以前虽去四方寺祈过福,可却从未和普渡见过面。今日普渡是第一次见他,为何知道他姓柳,又为何知道他还是个官员? “小染?”时遇唤了一声。 “嗯,”柳染笑了笑,“将军,鱼上钩了。” 第45章 诏 伴随着后颈处传来的痛感,秦枢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揉了揉被打的地方。 这里是他在秦府的卧房。 秦枢起身,待脑袋的眩晕感好些了以后,便强撑着身体走至门口开门,却惊讶的发现班鸣靠在门口,归平坐在院里喝茶,他的小院门也被关上了。 “大人,你要什么,我去给你拿。”班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