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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却硬生生的忍住,给了海因里希一个鼓励。 海因里希回头,看到敖泽面色苍白,冷汗顺着额头密密渗出,心里有些着急。一不留神,那浑沌就攥住了他的一只脚。那黑色的雾气有剧毒和腐蚀性,即使海因里希的爪子被鳞片包围着,还是感觉隐隐的痛。 “专心!”敖泽喝道,那清冷的声音给了海因里希当头一棒。 他回过头,劈头盖脸就给脚下那个丑东西又来了一下,这一爪又在浑沌脸上划开了两个大洞。 浑沌自知已是强弩之末,忽然开始剧烈挣扎起来,海因里希抓出的几个大洞变成了他的眼睛,耳朵,鼻子,和嘴巴,现在他张开黑色的翅膀大口,抵抗住身上锁链传来的千斤重量,朝海因里希最脆弱的翅膀处咬去。 海因里希连忙转身,但狭小的两车道限制住了他的动作,眼看浑沌那喷散着世间最污浊之气的嘴马上就要碰到海因里希。 别无他法,敖泽双手相合,急急变换手印,强以十洲三岛的仙诀催动凤麟洲玄铁铃。只听得铃声疯狂作响,在隧道里形成了强烈的回声,就仿佛有成千上万个铃铛一同震荡一般。 浑沌忽然从半空中落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宛若死了一般。而敖泽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 “敖泽!” 海因里希急忙从空中落地,变回原型,朝敖泽跑去。 “敖泽,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我啊。” 海因里希半搂住敖泽,又不敢动他,急得眼眶都红了。 敖泽闭上双目,只觉得全身血气翻涌,恨不得狠狠地咳嗽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才好。 可是他不行,他必须得忍住,才能支撑下去。可这具皮囊实在太脆弱,饶是如此,血还是汨汨从他的唇角处流出来。 “敖泽,你千万别睡觉。” 海因里希连忙用手背给敖泽擦嘴角,那血却怎么也擦不完,甚至越流越多。 敖泽在昏沉间忽然闻到了一阵香甜的味道,这异香似乎有股奇异的魔力,能安抚他错位的五脏,止息他涌动的血气。 他没忍住抓住了异香的来源。“喝下去,便一定能得平安。” 这无来由的欲望和想法腾起,让敖泽心中耸然一惊。这是他沉寂了多年的神识,又一次觉醒。 他意识到那异香来自海因里希的血脉,那味道像美酒吸引酒鬼,鸦片吸引烟鬼一样勾住了他。 为了我们的安全……敖泽这样想着,虚弱地抓住海因里希的一根手指,往嘴边送。 海因里希见敖泽的样子,知道他或许需要自己的血,不但没有抵抗,还直接将手指塞进了敖泽的齿间,放任那温润的触感包围他。 “咬碎他,吞噬他,把他吞吃入腹,那他的力量就是你的了。” 敖泽的心中有个声音不断叫嚣着,欲望在心海间翻起了惊涛骇浪,那是他残存的神识在脆弱的皮囊里做得最后的挣扎。 欲望浮沉,天性中对力量的渴求竟能够激起如此的。可惜,他的意志比欲望和天性还要强大。 敖泽小心翼翼地用齿尖在海因里希的手上划开了一个小口子。腥甜的液体顺着口腔滑入,直接融入了他的血脉,一阵来自灵魂的战栗席卷了他,仿佛全身的气血都在沸腾、叫嚣和渴求…… 海因里希感觉到敖泽的鼻息在手指间轻拂,浅碎而混乱。几滴血顺着指尖被吮走,接着手指一凉,敖泽已经将他放开了,但他闭着眼睛,胸膛起伏,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敖泽,你没事吧?” 海因里希关心地凑过来。 “你先别靠近我。” 敖泽将头扭到一边,尽力去忽略他手指上那个小口子那香甜的诱惑。 海因里希的血对这具身体似乎有不一般的魔力,很快便平静了敖泽的气血,几乎在同一时刻,他那股几乎无法抵御的渴求也消失了。 敖泽松了一口气,闭目调息了几秒,才又睁开了眼。 “敖泽,你现在好了吧?” 海因里希见敖泽睁眼了,才小心翼翼地问。 “我没事……” 敖泽这句话还未说完,便突然见到那躺倒在地的混沌睁开了刚生成的眼,“小心!” 还未说完,一阵铺天盖地的白光已经将他们席卷了。 再睁开眼,海因里希发现他和敖泽正坐在一片昏黑的树林里。 冷冽的空气一瞬间包裹了他们,一轮清寒的明月高悬在空中,将不远处那条被森森古木包围的小径照得惨白。 “敖泽,你还好吗?” 海因里希没管周围的景色有多诡异,第一时间转向身边的敖泽,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已经好些了。” 敖泽朝海因里希笑笑,扶着他站起来,凝神细看,道:“这地方我没有来过,也不是你们国家的景象,看来我们是入了别人的梦。” “别人的梦?” 海因里希有些惊喜: “是小月和白姐的吗?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找到她们了?” “应该是的。那32个人的魂灵早就被浑沌消化了,我们必然在她们二人其中一个的幻梦中。” 敖泽虽然止住了血,气息却还不稳,略顿了顿才继续说:“刚才你给浑沌身上开了六个口子,重伤了他。此时他已经是强弩之末,没办法为我们创造出独立的梦境……便只能将我们吸入已有的幻境中。” “原来是这样……敖泽,对不起。” 海因里希很是懊恼。刚刚他见敖泽吐血,一时心急,竟留了一个洞没有戳,这才让那个黑浑沌钻了空子。 “这不怪你。” 敖泽看海因里希那副自责的小模样,有几分不忍。便将因疼痛而微蹙的眉尖松开,缓声道:“是因为我的身体没办法再控制玄铁铃的缘故。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找出浑沌来。” “浑沌在每个梦境中必有一个化身,这化身眼耳口鼻总有一处不通。只要我们找到那个化身,在他不通的七窍上再戳一个洞,事情便了结了。” 敖泽道。 正在此时,一阵洪亮的唢呐乐声冲破了静谧的树林,海因里希和敖泽两个人立马噤声。 海因里希从高大的树干后探出头去,只见一队抬着花轿子的队伍出现在小径的尽头,向他们这个方向慢慢走来。这队伍一共有九个人。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在前头领队,后面跟着两个吹唢呐和敲锣鼓的,在两个抬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