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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当年带朝廷军队肃清明长宴一事,朝中多有耳闻。如今明长宴鬼魂回来作祟,第三个害死的便是大皇子的生母元侧妃。大皇子如今被接入皇宫,后宫流言霏霏,都暗指大皇子要成为下一个被鬼魂索命之人。 赵小岚听闻小道消息,知道他的这位大表兄现在听不得一点明长宴相关的东西,且听风就是雨,一旦听到,势必要捉拿相关人等问侯一番。因此,他自知失言,闭嘴不语。 阿珺不知道其中的条条框框,直截了当地说:“她拔了怀瑜哥哥腰上的刀,如何了?大惊小怪,合上去不就好了!” 大皇子目光一凛,往怀瑜腰间看去,他一眼便识得这把刀就是苍生令。 “谁拔出的刀!” 阿珺被他吓了一跳,一指明长宴:“她拔的。” 明长宴胸口绞痛,一张口恐又吐血来,怀瑜道:“刀是假的。苍生令如此重要,我令人做了几把赝品以混淆视线,今日佩戴的便是其中一件。” 大皇子松了口气,又说:“赝品?也是,天下谁不想要这东西,小国相深思熟虑,自然是好的。” 他抬头,看了一眼明长宴,见明长宴是个女子,心中更信怀瑜三分。 赵小岚偏着头,喃喃自语道:“赝品么,怎么做得这么像真的。” 三皇子道:“宫中最近是非太多,阿珺与小岚要诸多小心,没事的话就不要到处乱跑。” 阿珺道:“我有段段保护,不怕。要是把我关在皇宫里,我闷也要闷死!三哥,你们要去哪儿啊?” 三皇子道:“我和你大哥要去大明宫一趟,广陵瘟疫,民间盛行河伯娶亲,以平息天神怒气,死了无数良家少女,父皇正为此头疼。” 阿珺道:“那你们去吧。三哥,你和大哥还是好好劝劝父皇,他未免也太迷信,这么助长民间方士的焰气。” 三皇子那扇子敲了一下阿珺的脑袋:“你啊,父皇的心思岂是你我能左右的。” 他看了眼怀瑜,笑道:“小国相,我们就此告辞。” 怀瑜点头,三皇子目光又落到明长宴身上,他继续微笑:“临走前,恕本宫直言,她既然是父皇的妃子,小国相此举是否不妥。” 明长宴道:妃子?谁是妃子? 接着,恍然大悟。怀瑜冷冷道:“松手。” 明长宴闻言,从他身上跳了下来。 大皇子走后,一名年纪小小的宫妃道:“阿珺,你还要放风筝么?” 阿珺摆摆手:“不放了不放了,我一会儿要去书院给柳先生带点东西!” 明长宴闻言,心思一动。 阿珺上前关切道:“喂,刚才对不起。你有没有好一点了?” 明长宴拍拍衣服,问道:“你在同我说我么?” 阿珺:“自然是你!不然我和谁说话?” 明长宴捂着胸口:“我好得很,吐口血嘛,吐着吐着就习惯了。不过你要是觉得对不起我,就答应我一件事情。就怕我说出来,你办不到!” 阿珺听罢,哼道:“别说是一件,一百件都没问题,我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 明长宴连忙给赵小岚使了一个眼色,赵小岚啊?了一声,明长宴性暗道‘蠢也!’,便自己上:“你要去白鹭书院么,带上我一起,如何?我保证不添乱!” 未等阿珺回答,怀瑜便道:“不行。” 明长宴听了,惊诧道:“为什么不行!” 怀瑜哼了一声:“不行就是不行。” 二人对视片刻,怀瑜突然低声道:“你觉得自己死了一次还不够是吗。” 明长宴心里一跳。他方才拔出苍生令,便知这小祖宗恐怕已经猜出来自己的身份,否则也不会找个赝品的理由搪塞大皇子。可惜明长宴想不到怀瑜帮他的理由是什么,难道是念旧情?他死后在江湖上名声极差,险些就混到了人人喊打的水平,就算有什么旧情可念,恐怕也不会太多。 明长宴笑嘻嘻道:“你医术好,救我一回不就成了!” 怀瑜听罢,突然说了一句:“你以为救个死人很容易吗。” 明长宴卖乖道:“我这不是还没死吗!再者,去白鹭书院左右是我的事情,你别来管我。昨日我说过,今后有事必然不会来麻烦你,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怀瑜听了,微笑道:“我偏要犯呢。” 明长宴被他一噎,打哈哈道:“要饭?要饭可不是什么好行为,你堂堂一个小国相,衣食无忧,就别做这种下等事情了。” 他连忙甩开怀瑜的手,笑嘻嘻地凑到阿珺面前:“阿珺,带我一同去白鹭书院。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你虽然是个女子,不是大丈夫,那就对折一下,算你四点五个鼎,你便也不能反悔,得带我去!” 阿珺道:“本公主说话算话,从来不反悔!” 赵小岚举手:“带上我,我也去!”说罢,他偷偷瞥了怀瑜一眼。明长宴按着他的脑袋令他往前看:“看你哥干什么,不管他,我们不带他去!” 阿珺道:“不过,你去白鹭书院干什么。” 明长宴道:“我么,我跟着你一起去见见市面!” 此时,老嬷嬷开口:“公主,这几日白鹭书院放课,我看几个小世子都在乐司坊玩,柳先生必定也不在书院。” 阿珺听了,懊恼道:“他不在书院在哪里,先前说好了我去大寒寺求了平安福回来给他,每一次都爽我的约!” 明长宴正欲开口,喉咙又涌上一股腥甜的味道,他吐了一口血出来,登时眼前发黑,后颈犹如针扎一般疼痛。 赵小岚喊道:“烟jiejie!” 阿珺见了慌乱道:“她怎么了?怎么又吐血了!” 明长宴伸手按住后颈,那处皮肤陡然一动。怀瑜上前一步扶住他:“你……” 明长宴全身的重量压在他身上,喘了口气道:“有刀吗?你腰上的除外。” 怀瑜懒得理他,左手把脉,一探便察觉到明长宴脉象不稳。他平时都好好地,能吃能喝能睡,估计就是刚才拔了一下苍生令引起的反作用。苍生令素来煞气极重,他催动内力强行拔刀,只能加快他体内的毒液流动。 怀瑜作势要抱,明长宴连忙道:“别像抱女人一样抱我。” 怀瑜沉思片刻,把他往肩上一扛。明长宴胃被一压,又吐了一口淤血,张牙舞爪地惨叫道:“祖宗!亲祖宗!我求求你了!你还不如抱呢!” 他脑袋砸在怀瑜背上,晕头转向。怀瑜啧了一声,只好把他往前一拉,这会儿,明长宴整个人便坐在他手臂上。他此刻成了‘女人’,身量不高,坐着比扛着好受些,明长宴几番折腾,神志不清,虚弱道:“作孽啊。” 双手找不到抓的,只抓到了他脖子上挂的琥珀项链。明长宴毒效上来,走遍全身,不省人事地靠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