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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抿着唇,皱着脸,努力的憋着不哭。 明长宴十分对不起他们,一个脑袋上摸了一把:“没死呢没死呢!还哭啊!” 李闵君冷静下来,问道:“你怎么活下来的?” 明长宴长话短说:“三年前,我在龟峰山回来的路上就察觉到体内中了毒。没走到烟波江,毒就发作了。这时候,我已经几乎不能动弹,运功逼毒也不见好。我没有办法,只能先把柳况给我的虫蛊埋进身体,这才能勉强动弹。” 李闵君立刻有了疑问:“中毒?什么毒,怎么中的毒?” “我也不知,发现的时候已经难以动弹了。后来,我已察觉不对,想要往天清赶。才半路上,六大门派便将我围在烟波江,此刻,我的武功所剩不几,无奈之下只能跳江,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可言。这之间的事情,和民间传言没有差多少。只不过,我掉下烟波江之后,挣扎了片刻,力气渐渐消失。后来一直昏昏沉沉,等意识真正清醒的时候,是一对老夫妻在照顾我。” 李闵君道:“老夫妻?你是被他们救上来的?” 明长宴摇头:“这一段记忆,我记不清了。但是两位老人家老弱体残,也不知道是如何将我从江中救起。这对老夫妻,说话的口音十分重,但不是临安的话,而且,也不识字。所以,我几乎没办法和他们交流,也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并且,武功全失,如同废人。等我能动的时候,我才向两人告辞。下了山,才知道已经过了两年。” 前因后果一说,李闵君叹了一口气。 突然,他又问道:“你武功全失?可我看你并不是同普通人一样,你恢复了?” 明长宴点头:“确实。我遇到了贵人,得他相助,这才能恢复武功,不过,比不了从前了。” 李闵君道:“这可是天大的恩情,谁救了你?你还记得他的脸吗?天清派知恩图报,此恩此德,一定要重重感谢。” “既然你一年前就醒了,为什么不回来见我们,为什么不回天清来。” 明长宴摸了摸鼻子,又道:“我重伤未愈,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当时还传言我灭了那么多门派,万一让小寒寺知道我还活着。回天清,岂不是会拖累你们,让你们为难。” 闻言,李闵君冷哼一声:“怕我们为难,你拿我们当外人吗?我们怕被你拖累?难道说天清连个残疾人都养不起吗!” 气氛顿时僵硬了。 秦玉宝想活跃气氛,连忙插嘴道:“哇,是哪位贵人帮大师兄恢复了武功呀!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 明长宴脑子一转,哈哈道:“可惜了,他是一个男人。” 秦玉宝干巴巴地“啊?”了一声,抓了抓脑袋道:“男的……也可以嘛!” 第78章 大宴封禅(九) 明长宴笑了两声, 岔开话题道:“玉宝, 过来,我看看你长了多高。” 秦玉宝自幼最喜爱黏着明长宴, 此刻一听他说话, 立刻撒欢似的往明长宴身上跑。几年前, 秦玉宝爱抱着他的腰,明长宴只要轻轻一提, 就能把他抱在怀中。 可惜没见秦玉宝的这几年,小子跟狗似的,一天长一个样,现在只比明长宴矮半个头。因此, 秦玉宝还没来得及往大师兄的怀中扑,便感觉到了一股十分寒冷的视线,从背后传来。导致秦玉宝的动作突然一顿,姿势十分微妙。往后一看, 竟然旁边还站有一人,就是早上遇到的怀瑜。他礼貌地向怀瑜打了个招呼, 又退回来。 李闵君道:“你干什么?” “没什么。”秦玉宝摇头,他也学着把话题绕回,道:“大师兄, 你还没说是谁在你京城这边救了你呢?” 见这个话题岔不开了, 明长宴咳了一下,郑重地将怀瑜拉到面前来,介绍到:“当然是大家的怀瑜哥哥啦。” 闻言, 众人眼里焕发出奇异的光彩,十分抬场地“哇”、“好厉害”、“怀瑜哥哥对你真好”,一时间,房间内嘀嘀咕咕的,花玉伶则最为活跃。 明长宴拍了拍桌子,道:“安静一下。桌子够大,凳子够多,都坐下聊。我有很多的事情要问你们。” 李闵君等人坐下,又看了怀瑜一眼。 明长宴道:“不碍事的。有什么直说就可以。” 他先问了一问天清的近况。李闵君实话告知。 明长宴刚死的那几个月,天清派经过一次换血。因钟玉楼那件事情,外门的弟子能跑的都跑了个干净,李闵君再回来时,天清已经人去楼空。 后来明月和华姑娘也消失不见了,当时门派上下乱得一团糟,一边要重新修正天清,一边还要寻找他二人。 听到这里,明长宴挑了挑眉,问道:“华姑娘也不见了?” 李闵君只道他是责怪自己没守住华云裳,摸了摸鼻子,道:“是我的错,当时情况太乱,或许华姑娘已经……” “详情和我说一下。” 李闵君见他没有问明月之事,便也不多嘴,只挑部分回答:“当年,你掉下烟波江之后,六大门派逼死你不够,还上天清派讨要苍生令。无奈之下,我只能吩咐大家都偷偷地从冼月山的密道中逃走。华姑娘的身体较差,一直都在最后面,有时候,还跟不上我们的速度,要坐下来歇一会儿。” “不过,小阿拆会武功,华姑娘说要歇息之时,我也没有异议。毕竟她的身体实在不适合这么快的赶路。但我也不能不管其他人全都留下等,于是便让小阿拆留下来陪她,等三日之后,在金陵汇合。没想到,后来,我们一直没等到华姑娘出现。” “时间拖得越长,我越着急,也顾不得危险,索性又回了一趟冼月山。中途没有遇到过华姑娘与小阿拆,冼月山的密道中也没有打斗痕迹或是尸体。沿途一路打听过来,也没有被抓的消息。想来……也可能早就遭遇不测了。” 明长宴沉默地听着,过了一会儿,才问:“她让你们先走,自己没来汇合。你后来还跑回去找她?” 李闵君喝了一口茶道:“那当然。华姑娘是你最好的朋友,她和你的感情不言而喻,我怎么能不管她!再者,我不管,我良心也过不去啊。万一你阴魂不散,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回头找我索命怎么办?” 事实上,那会儿天清走的走,死的死。明长宴的亲meimei才离开她,若是挚友再身死天清,李闵君就是自己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明长宴。 明长宴听到这里,抿了一下唇,与怀瑜对视一眼。他突然开口,说道:“你们在这里玩。我跟你们二师兄单独有话要说。” 李闵君道:“你要和我说什么?在这里不能说吗?” 明长宴道:“自然是在这里不能说的了!”他转过头对怀瑜说道:“怀瑜,你帮我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