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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其他武器倒不觉得自己多委屈,他们无灵,说难听点就是一堆的破铜烂铁,顶多也就是个身价比较高的破铜烂铁。 在这群破铜烂铁之中,忆情是唯一一个生了灵智的。她从黑暗之中被人唤醒,头两天还能听到无数的声音在耳边来回,后面几天好不容易醒了过来却一直被封锁在藏兵堂中,不知日月更替,不知身在何处。陪着整个藏兵堂在死寂中沉默。 第九天大早,她还没睡醒,突然就听到了原本应该死寂的房内响起了轻微的抽噎声。 ——是谁?谁在哭? 入目是跪在藏兵堂下的女子,白衣逶迤,乌发拖地,身形瘦弱单薄。 ——抽泣声正是由她发出的。 忆情好奇地问:“你为什么哭呢?” 女子的哭泣声瞬间停住了,她惊恐地睁大了含泪的双眸,四处张望着声音的来源。 然而四周一片漆黑,哪里有第二个人? 忆情见她的视线从它身上掠过,身上开始发出红光:“我在这里,这里。”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红光煞是明显,女子一眼就看到了静静挂在堂前的短小匕首。 “你!”女子被吓了一跳,“你会说话?” “当然,”忆情觉得她十分少见多怪,“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为什么哭啊?” 提到这个,女子沉默了下来,低垂着眸子,目光含泪:“我丈夫死了,爹娘要求我改嫁。” “这不是蛮好的嘛,”忆情想了想并没有从中找到值得难过的地方,“你可以重新有一个丈夫。” “你懂什么!”女子的声音蓦然尖锐起来,她抬起头,愤愤地看着忆情,目光中仿佛有熊熊火焰在燃烧:“你懂什么!” “我爱他啊。就算他死了我也爱他啊。”女子声音蓦然低了下去,她边抽泣边一字一顿道,“就算他死了,那又怎么样呢?” 说完这句话,她便沉默了下来,兀自哽咽着。 忆情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她跪在堂下,一直哭到了天黑。 随着天色的暗下,外面的灯火亮了起来,呼唤声一声又一声地传来:“小姐!小姐!小姐你在哪?” 女子没有回应。 然而没过多久,还是有人找了过来,忆情在堂上沉默地看着女子挣扎着被拉了出去。 她默默地想:她还会不会回来呢? 不会的。 忆情否定了自己的小期待。 她望着再次暗下来的藏兵堂,闭上眼默默的告诉自己:不如睡觉。 “那么多年来,她是唯一一个和我说过话的,我从来没见过人,自从被造出来之后直到化灵,一直一个人在深山老林里呆着,山中不知日月,不识人烟,我看到她后很好奇外面的生活,但是我发现……”忆情看向秦兮,冷笑道,“还不如深山。你是秦主又怎么样,你也会后悔的,总有一天你会和我一样的。哦,我突然想起来了,不用以后,你当初就已经后悔过了。” 忘忧和帝天都是眉毛一拧,没等帝天发火忆情就闭上了眼,冷声道:“第二天,她回来了。” 当忆情再次被哭声吵醒的时候,内心竟然有些小雀跃。 “你又来了啊。”她掩饰住自己的开心,装作不经意般道。 女子没有理他,自顾自的哭着。 忆情有点不高兴:“你怎么不理我。” 女子还是没有理她。 忆情费了好大的劲才挣脱了束缚,飞到了女子的身旁,绕着她打圈圈:“你怎么……” 女子白皙额头上的一块伤痕尤为引人注目。 忆情看着她哭得通红的双眼,突然觉得有点难过。 ——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 犹豫了很久,她才停在了女子面前,轻声安慰道:“别哭了……要不我帮你吧。” 女子抬起头,通红的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你能帮我什么?” 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她的眼神冰冷如千年雪峰。 忆情被她冰冷的眼神吓了一跳,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女子察觉她这细微的反应,微微低下了头,尔后轻声再次问道:“你能帮我什么?” 她柔和下来的声音成功安抚了被吓到的忆情。 忆情浮到了她的身旁。 “想要帮我的话,我告诉你怎么做吧。” 女子轻声道,隐藏在黑暗中的目光宛若在黑夜森林中看到猎物上钩了的孤狼。 婚期很快就到了。虽然是再次出嫁,但陈家毕竟是大户人家,该有的都有一样没落。 出嫁前原本闹得要死要活陈家小姐陈安然不知为何在婚期到来的时候反而安静了下来,似乎是认了命。 过程很顺利,一切都如常。 到了夜晚,陈安然呆在婚房内,头上盖着喜帕,安静地等待着她的新夫君。 未多时,门便被打开了,一股浓重的酒气飘了进来。 “娘子……”男子醉醺醺地走到陈安然身旁。 下一刻,原本安安静静的新娘突然拿着一把只有一只手掌那么长却锋利无比的小匕首朝着他刺来。 锋利的刀刃准确地刺入了男子的心脏处,在陷入永远黑暗的最后一秒,男子看到了喜帕下稚嫩的面容。 小嘴圆眼,分明还是个未长开的少女,哪里是陈家小姐陈安然? 然而一切疑问都已经无法问出了。 躺在地上的男人不一会儿就没了声息。 少女掀开红色的喜帕,露出了一张娇俏的脸庞。 ——那是忆情。 她微微歪着头,看了死去的男子好一会儿,才化回了原型,从窗户飞了出去。 第二日清晨,三个消息震惊了整个小镇——昨天出嫁的根本不是陈家小姐;陈家小姐被人迷晕了藏在闺房床底;罗家少爷被杀死在了婚房。 衙门得知消息后立刻派人去陈宅传话,要审问陈家小姐。 面对着官府的质问,躺在床上养伤的陈安然茫然无措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只记得昨天刚出藏兵堂便感觉有东西在跟踪我。于是我因为一时害怕就跑回了闺房锁了门,然后一把红色的匕首从窗外冲了进来……再然后……我就不清楚了。” 那时的章澜城属于人魔两族交界地,而且并无现如今分封如此明确,基本上可以算是个人魔混居之地。 生灵滋事害人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有魔族缚灵者来处理这件事情了——毕竟杀一人为小灵,杀孽不重法术也不会很强,不用上报等上头派人处理。 缚灵者到来之后,环视堂内各种各样的剑器,视线最终锁定在了那把显眼的匕首之上。 “匕首化灵。”他颇为诧异道。 忆情见势不好立刻往外冲,然而她的速度还是慢了一拍,在她往外冲的瞬间,缚灵术便打了过来,直击在她的刃身上。 她眼前一黑,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只是一睁一闭,外面的世界就是天翻地覆,陈家小姐一口咬定就是忆情所为,自己也深受其害,在忆情昏迷期间,她的罪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 杀一人为单孽,由当地直接处理,不但不用上报,连天罚林都没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