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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悲戚,他低声道了声“得罪”,又是一个一个将人搬下去摆放好。 再爬上船他已经有些脱力了。不知那人给他用的什么药,仿佛全身的力量都使不出来。 他低声骂了句,看着昏迷的傅慕心里难受得死去活来,他就像是从血里泡过一样,上身满是血,下半身倒是被河水冲洗干净,浑身是伤,最严重的胸膛的一处长刀痕。他不敢扒光傅慕的衣服,桥洞黝黑没有一丝光亮,他只能趴在他耳边一遍遍唤道:“云亭,云亭……” 喊着喊着整颗心酸胀的很,他努力憋着快要落下的泪,不能哭,哭你妈呢姜枢!不就是,不就是活不长了?可你得把傅慕带出去!什么同生共死的都给爷滚一边去! 他定定心神:“云亭,你醒醒……” 他不知不觉叫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在他弯下身体捧水喝时,这人有了动静。傅慕将醒,未睁眼就喊道:“阿枢。” 姜枢手一抖,水又顺着原来的轨迹继续流淌,他连忙挪到傅慕身边:“你醒了?” 他脑里一片混乱,头疼的很,身上也一抽一抽的疼,听到姜枢叫他,他含糊道:“嗯。你,你去哪了?” 他张张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本能的将“中毒”揭过去:“我一直在找你。” 这六个字一出,傅慕整个人差点哭出来,他不能动,便颤着声音道:“阿枢,你,你过来。” 姜枢趴过去,傅慕盯着他。姜枢眼睛亮亮的,伸手碰碰他的脸,忍了忍,还是慢慢凑过去,姜枢亲了上去。 一滴泪落到傅云亭的脸上,唇齿间,姜枢呜咽着:“云亭。” 作者有话要说: 姜枢:真没想到老子的初吻是在这么乌漆墨黑的桥洞里交代出去的…… 谢谢支持,感谢你们! 云城篇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乌漆墨黑的桥洞里看不清彼此通红的脸。 “幸好幸好……”姜枢强装镇定从他身上爬起来,坐在一旁愣神不说话。 傅慕憋到忍不住咳出声。 姜枢闻声扭头定定看着他,许久后轻声道:“从南疆出来后,你可愿意,随我一同回攀木崖?”我艹我艹,老子四舍五入这就是在求婚啊! 还有谁能比爷快? 姜枢脑补得过快,眼下困境都不算什么了!等了许久那人没有回话,他有些不知所措,他问:“愿意不?不愿意?你,你给句准话,要是答应了咱就可以定喜宴了!” 桥洞里静悄悄的。 姜枢感觉有些扎心,人生两世第一次表达爱意,结果……能怪枢爷太快吗? 不能! “想通”后他决定要与傅慕好好谈谈心,他边慢慢挪过去,边小声念叨:“我说啊云亭,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刚轻薄你不是偶然,是我故意的,你放心啊,当然要我负责我肯定是乐意的……”他突然住了口,因为发现了被轻薄的那人又昏了过去。 他就这么低着头看着傅慕,良久很小声很小声道:“不答应也好,也好……” 是那种带着哭腔、又强忍着、平静的。 凤凰关不能在待下去了。 *** 刚过了午夜,后山巡查的人紧皱着眉头,已经搜了大半,也不知受了重伤的傅神医躲到了哪里。 渐渐,几队人马到了河边,即便是寒冬腊月,这河水依旧湍急地让人心惊。 有一人道:“我说李哥,这人能跑到哪去?” “哼,”李哥叹口气,“跑不远。兄弟们都机灵着点,抓到人国师有赏。” 这时远处猛的一声响,像是什么重物掉进河中,几队互相看了眼,李哥道:“走!” 他们走远,有一人背着人从暗处走了出来。姜枢面无表情看了眼河水,向着反方向走了。走了几步只纸人跳到他跟前,姜枢轻声道:“乖,听话些,让我,让我省着些力气。” 一向听话的纸人此刻竟有些不依不饶,围着主人转着圈。 姜枢停下,冷眼看着它们,纸人们瑟缩几下,但还是不安分动着,这时其中最为大胆的、长长的纸袖已经碰到了他背上的傅慕的一只纸人猛的摔在地上,几下眨眼间“撕”成碎片。 “我能给你们‘生命’,”姜枢不再看趴伏在地上的纸人,继续往前走,“自然也能毁了你们。” 纸人们肩膀抖抖,似乎在啜泣。 “再有一次,你们也不必跟着我了。” 剩下的纸人慢慢变小飘向主人,见主人没有反对,“乖巧”的钻进袖子里。 再有一会儿这些人就会发现木船上只有三个尸体,姜枢想着,接下来能怎么办,能去哪? 只能往前走着。 不知到了哪儿,他没看路,被藏在雪下的石子绊了下摔倒在地上,死了吧,他想,早死晚死不都是死,这满山荒野雪地,也算是……尚未想完,连日的高热与疲惫席卷了整个身体,他一下子昏睡过去。 恍惚中,他听到了熟悉的狌兽的叫声。 *** 再醒来时他在一间木屋里,烧着火炉,味道有些难闻,甫一睁眼就咳出了声,眼泪都被逼了出来。 “这哪啊。”姜枢红着眼努力适应,像他这么优秀善良伟大的人应该成仙的,这么个憋死个人的地方肯定不是什么仙境……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还没死。命不该绝,姜枢倒不知是庆幸还是要哭上一哭了。 有人敲门进来,姜枢扭头看去。体型中等的憨厚中年汉子道:“唉呀妈呀,小老弟你醒了?” 姜枢让这一口浓重的方言一脸懵,他难得的磕磕绊绊:“大,大哥,这,是,是哪啊……” 大哥浓眉一皱:“小老弟你是个结巴啊!这病不好治。” 姜枢瞪大眼:“我不是!” “嘿!”大哥一脸我都懂的表情,“男人嘛,什么大风大浪都该勇敢面对,你说是不是啊小老弟。” “……哈,哈哈,”姜枢尬笑,“大哥,这里是哪?” “这里是个云城嘛,”大哥道。 “荣,荣国?”姜枢问。 “你想啥呢!云城是西延,哪能是个冻死人的荣国。” “哈,哈哈,”他尬笑,这不是听您这口方言感觉像是东北人儿,“大哥有没有见过和我一起的人。” “哦,那小老弟伤的不轻,他在里屋躺着呢。你先起来吃点啥。” “嗯……多谢大哥了。”姜枢一脸喊着,大哥搬来小桌想要给他放在床上,他连忙阻止:“不不,我下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