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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顾熙谢气的猛地扬起了手就要打下去,却停在了半空:“姜枢死了,你就不怕乌摇风?” “我怕!”小姑娘红着眼,“我也恨!可我更想让他死!凭什么清和哥活不下来?我太恨他了……” 顾熙谢无言悲鸣一声,像是支撑不住倒退几步靠在了墙上,双手捂住脸。 “恨谁?”一旁的傅慕冷笑,语气冷淡,“阿枢吗?他又做错了什么,是杀人放火,还是灭了你整个巫族?你们又凭什么咒他去死,害他性命?” 乌摇铃声音嘶哑,她甚至能察觉到喉咙出了血:“他没杀,也没放,却害死了人。他就是应该去死!要不是他突然出现,兄长怎么会舍弃清和哥哥?这下好了,他还活着,清和哥哥是,是真的要走了……” 傅慕皱着眉听着这段颠来倒去混乱甚至是恶毒的话,忍不住道:“沈清和不是还能安稳几年?姑娘这话,是不是他自出生带的胎毒都要赖在姜枢身上?” “你懂什么!” “闭嘴!”顾熙谢冲着乌摇铃喝道,“你回南疆去,我会将缘由给乌摇风说清楚,走!” “我不!顾大哥……”她慌了,急忙向着顾熙谢求情。 顾熙谢满身的疲惫和隐痛再也藏不住了,他似乎抽搐了下,而后抬手又放下,脸色平静说道:“我明日就下令,将清和火化。” 那红衣姑娘直接愣在了原地,呼吸轻不可闻,眼角不断有泪流出,“不,不,”她摇着头,往后退着,神情害怕急了,“不!不要这样!我走!”她终于再次哭出了声,眼泪糊了视线,还是慢慢退着,“我走!你别这样……” 顾熙谢不再看她,听了,许久终于点点头。 乌摇铃转身走了。 傅慕沉着脸,看了眼顾熙谢。顾熙谢苦笑着举了举手:“我是站在你们这边的。” 傅慕沉默了下,轻声道:“节哀。” 这位年少将军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继而很快破灭,他面无表情垂下了头,压抑不住颤抖,他重重呼出了气:“你若是不想像我这般,带他走吧,离南疆越远越好。” 傅慕沉声:“他不是沈公子,我也不会是你顾熙谢。” ** 姜枢捡起竹笛,没有摔坏,他摸了个遍,终于确认不是出自雾岛,放下了大半的心,微一抬头就见两头对着他流口水的狌兽虎视眈眈。 又一抬头看见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 姜枢“……”这待遇有些太好。 这不能怪他,他从小就被丢进山谷里被狌兽死追流口水,实在是被盯得有些习惯了。 当初第一次猎杀狌兽时他差点没吓哭过去。而如今也是能“杀人不眨眼”了。 他收好紫皮竹笛,又不急不慢地抚了几下皱起来的衣袖,狌兽不耐烦吼了几声,齐齐扑向他,姜枢往旁边一躲,竟是同时抓住了狌兽的脖子一圈长长的毛发,一半个后空翻直接翻身跪在了狌兽的背上,狌兽吃痛猛摇头,扭跳着身体想将姜枢甩下去,另一头想要趁机扑到狌兽背上,姜枢抬起一脚踢中它的脑门,将它踢到一旁。 虽然摇晃,但他还是稳当跪着,一如儿时。 这成了所有人的焦点,傅顾二人也是皱着眉看着。 狌兽见这都不能将人搞下来,转而寻求别的方法,蹄子一蹬,直冲冲着寒铁围着的铁笼去了。 姜枢差点没笑死,也不知该说它聪明还是蠢了。怪物速度很快,就要撞上之际,姜枢猛地松手,脚下一蹬,给狌兽施了力,狌兽停不下来一头装了上去。 人是下来了,它自己也是撞得头昏眼花,还没有反应过来,姜枢抬脚狠狠踢了几下。 两头狌兽不敢乱动了。这个人类实在可怕,没有皮鞭没有长刀,仅是拳脚将它们制服,可怕可怕,再怎么诱人也没有命重要。 毕竟也是和狌兽们斗了十多年,从一开始的害怕惊惧,到如今的轻松容易,他不仅有付出了时间,还有很多很多。 看戏的人们愣住了,盯着这强劲的斗篷男人不知该怎么做了。 姜枢站在原地,在自己斗篷上擦干净手,又是将斗篷脱下来随手碰到了地上,这才抬头看向傅慕,傅慕脸色黑沉,姜枢心里猛地一跳,连忙讨好地笑了笑,又掏出了紫皮竹笛还没举起来晃悠几下,就见傅慕缩回去包厢。 姜枢愣在那儿,呃,完了,玩脱了,人生气了。他皱着眉平地运起轻功几下就动作利落钻进了包厢,不过被什么绊了下脚,差点没摔着。 刚好看见傅慕的身影从门口消失,他又呲牙咧嘴跟了上去,根本没看一旁的顾熙谢一眼。走到门口才停下脚步,将竹笛抛向顾熙谢,匆匆说了句“还给她”就追人去了。 顾熙谢看着怀里的紫皮竹笛,眼神复杂,这人是宁愿亲自上手毁了斗篷也不愿省事吹笛号令狌兽。 傅慕走得挺快,姜枢没了斗篷,即便快到三春暖,毕竟还是正月,春寒料峭,冻得他红了脸颊鼻头,他赶上去伸手拉住了傅慕:“你生气了?” 傅慕想要抽回手,他冷声道:“没有。” 许久没有被这人冷着脸说话,姜枢某根神经一跳,他压下不舒服的感觉,坚持不松手:“你生气了。”非常肯定。 “……是。”傅慕这次直接承认,他转身和姜枢面对面,微微低头看着他。 姜枢愣了愣:“为,为什么?” 傅慕冰着张脸,语气冷淡:“你为什么要追下去?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姜枢有些无措,手松了些:“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边码边哭。 很心疼小姑娘和小顾将军。 谢谢支持,感谢! 第40章 第四十章 他是真生气了。姜枢清楚地意识到,越发无措,他努力扯开嘴角笑:“怎么你担心我啊?” 傅慕这次没有含着宠溺无奈说那句“别胡说”,他蹙着眉,抽回被他抓着的手:“我不是在和你说笑。” 姜枢一愣,没有继续抓着,任由他收回。 傅慕压抑着火气:“你药瘾刚刚除去,身体也是刚开始调理,今日你舍身冒险,到底还是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何况你若真出了什么意外,我如今这个状态,能帮上你什么?” “我,我不也是好好的?” “好。那今日之事你有给我说吗?” 闻言他张张口:“……没有。” “阿枢,你要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一般对着狌兽还镇定自若,而且,这里不是攀木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