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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没有凉凉的雪粒了。只剩了雨。 姜枢心里难受,身上也难受,整个人浸在雨里,却浑身发着热,烧的脸通红。他纠结着要去找傅慕还是陈叔他们,只是以他的速度,下山还要许久。 * 乌摇风那句“自然清楚”让傅慕辗转反侧,他打了把伞出了营帐,抬头就能看见高耸入云的树,不禁又想起了姜枢跟个猴子似的好爬树,就喜欢歪着头曲着腿靠着树睡,也幸亏他轻工好,不怕掉下来。 西边营帐出来个人,夜晚下了雨,光线弱,走到他面前才看清那人面相普通,没有亮点。那人冲他点点头。 傅慕便叹口气:“怎么?我父亲难不成还活着?” “是,”那人开口,声音喑哑得仿佛从来没有开口说过话,“今日有信传来,说长云又出了乱子。” 傅慕闭上眼:“还能出什么乱子。” “主子可还打算救长云?” “救,”他笑了下,“不然来着一趟做什么?不过还不是时候,想来苦头还没吃够,再晾着他们。” “是。”那人低声应了,又道,“听闻主子有后?” 傅慕道:“嗯,这孩子来的是时候啊,若是顺利劝阿枢愿意留下……”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却单是想想就把他逗笑了。 说到姜枢,傅慕突然下了决定,他挥手,那人便悄无声息回去了。而他却撑着伞顺着记忆中越过了树林。 才越过树林走了几步就听到了一声压抑到喉咙的吼声,傅慕停下,不一会儿就有人走过来:“谁?” “在下傅慕。” 那人似乎刚醒,想了下道:“哦,是你啊。”话音刚落,陈小二人就出现在傅慕面前。 * 姜枢走了一整夜,整个脑袋昏昏沉沉,在日出之际雨停了,纸人也干了,出来变大扶着他走着,姜枢道:“去陈叔那儿。”面对傅慕他还是需要时间。 却不想,先看到的不是陈叔,不是傅慕,而是挂在树枝上,流着鲜血已死去多时的陈小二。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感谢。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那时姜枢还没认出是陈小二。两人几天不见,姜枢又迷迷糊糊的,只是瞥了眼正滴下来的血滴,便要绕过去继续赶路。 却是纸人站在原地不肯动了,差点把姜枢绊倒,姜枢有些纳闷,莫非还是个认识的? 纸人只是愣了下,便开始激动的挥着纸袖,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它很是焦躁,姜枢甚至还感到了隐隐的悲伤。 纸人见主人只是皱眉看着它一动不动,壮着胆子去拉拽主人,姜枢没有防备,踉跄跟着走了几步差点栽倒,一抬头就与树上那人对上了脸。 正歪扭着身体的姜枢顿时僵住了。那人满脸的血,满身的血,头发凌乱,沾着血粘在脸上,双眼大张着,嘴也张着。像是震惊、愤怒。 这张脸这个人他太熟悉了,可他一眨不眨连呼吸都不敢地来来回回打量了十几遍。 前一刻他还昏昏沉沉几乎要跌到地上,此时此刻他却不敢抬起头直起身,整个人保持着好笑的姿势动也不动,好似一下子傻了只知道哭,不一会儿满脸都是泪。姜枢两眼被泪水堵着看不清陈小二的脸,他张张嘴,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所有的话,所有的情感都堵在胸口处,像是有人拿了把生锈的刀子一点点地割着,每时每刻都在钝钝地疼着。 他支撑不住一下子跪坐在了地上,却还是仰着头看着那张脸,泪水说着下巴一滴一滴往下掉,纸人围着树和他一圈圈打转走着,见他坐下,连忙跑过来,却不知道怎么做。 “小二啊,小二……”他捂住脸哭着,喉咙涨疼,几乎是没有喊出声。太疼了,姜枢想,太疼了,你满身的血,是谁杀了你啊? 纸人呆呆站了会儿,整个身体一抽一抽的,也在无声悲痛哭着,它张开纸袖,就去将陈小二抱下来,轻轻平放在姜枢面前。 ** “小二呢?”姜枢醒来苍白着脸就问,声音沙哑,听不出来原来的声音了。 他太过悲痛又犯了药瘾,整个人生不如死,却还是强撑着没有昏过去,他实在怕乌摇风趁机偷袭,幸亏正午来临之际陈叔等人跟着狌兽寻来,不过狌兽见了姜枢,一个激动没忍住就要扑上来,要不是陈小三反应快,及时喝住了狌兽,恐怕姜枢胳膊就没了。 陈小二遭遇不测,所有人心情沉重,再次见到少主又是犯了药瘾,整个人都是崩溃的,更是“雪上加霜”,此时少主醒来,候在一旁的陈小三强忍着悲伤道:“在另一帐篷里。” 姜枢没说话,过了会儿眼角细细流出泪来,一直没入头发。 陈小三没忍住哭了声,连忙拿起绢布给他擦眼泪。 姜枢静静闭眼哭了会儿,才镇定下心神:“你看过他了?” “是,身上都是伤,二十多处。” “什么兵器,何处为致命伤?” 陈小三攥攥拳:“是少主给他打得那柄剑,致命伤在右胸口,失血过多。” 姜枢想了下:“剑呢?” “四处搜过了,并没有找到,我等猜测是凶手带走了。” 那柄剑说起来还是个次品,姜枢随手就给了陈小二,结果没想到倒成了杀害他的凶器。 姜枢想着胸口闷疼,他不再说话摸索着坐起来,陈小三见状去扶他,犹豫了下问:“少主怎么了?” 姜枢借力站起来:“又看不见了。”他顿了下,“你可给我把过脉?” 陈小三道:“有过,可还是看不出来什么。” “是吗。”姜枢轻轻道了句,脸色越发不好,他道:“带我去见小二。” 陈小二躺在地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物,帐篷里没有人,陈小三领着姜枢坐到他旁边。 两人静默。 姜枢还发着热,忍不住咳了几声,陈小三低声道:“我去给少主煎药。” 姜枢摆摆手:“不用了,不会死的。”他没有要求自己一个人坐着,两人便不说话了。 许久陈小三忍不住哭出来,他实在是个冷静聪明人,然而此刻兄弟莫名死去,少主遭罪,终于让他承受不住了。 姜枢无声叹气,他伸出只手,陈小三抓住抵着额头,姜枢低声道:“哭吧,哭吧。” “我……少主……” “我知道。” 两人呆了近一个晚上,陈叔实在是担心,强行将两人带了出去。 “少主。”陈叔递给他块烤rou,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