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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拿剑。另一手执刀戟,笑得那叫众人不寒而栗,身后渐渐扑腾出铺天盖的黑气!这下所有的天境人都认出认出这位妖境殿下手中所拿的那个刀戟!正是禁孤魔帝专用的法器——斩孤!“ “那最后战神死了吗?如果他死了,那现如今的天下不就是魔帝的天下,那还有我们这些人!早就生灵涂炭,万物皆尽了!”听客神情急迫。 “这逍遥战神本着天地道义,用尽全身力量封印住那魔帝,将其埋入无尽的冰层之下,而他自己因耗尽神力,最后魂飞魄散,从天界陨落,彻彻底底的消失在天地之间!” 一声醒木再次“啪嗒”拍在木桌! 座下人听得热血沸腾,纷纷叫好,忍不住对话本中的战神连连称赞,心生敬佩之意。 “那么,那个叫做禁孤魔帝的,他不是一直被封印在冰下,没有被绞杀干净,会不会如今又出来作乱?” “确实,这一直是个暗处攒动的心头大患。”说书老头儿转向问出话的听客,“但上古战神魂飞魄散之后,他的坐骑苍橦也遁入轮回,并在轮回中不停得寻找上古战神的魂魄,凑齐,而后投入轮回境中,以此来复活战神。苍橦一直在暗中保护着这位不断轮回的战神。我想,到时候那魔帝解封之时,便是战神复醒之日!又是一场骁战!” “说书爷爷,我有一个问题!” 听客中站起一个脑袋浑圆的小孩儿,探出团子头,眯缝着眼睛往台前走去。 “你说便是!” “那妖君和魔帝当真是一个人吗??为什么我总感觉,两人完全不一样呢!哪有说变就变的道理!” “你这小丸子,总能到道出其中的玄妙,这我本打算明日再讲,你这么一说,我只能先勾出来,明日我少了多少个听客,就少给你买多少糖葫芦!” 浑圆脑袋的小孩儿猛的往后蹿,连连摇首,“那你还是不要讲了!就当我没问!” 座下的众人哪里肯放过,立刻从这段对话中听出一丝丝不同的隐秘来,纷纷起哄,要老头儿继续讲下去。 “诸位听客,今日天色已然不早,我就简简单单地提提,若是想听更详细的,明日再来这儿便好!” 老头儿眯起眼睛,底下人一阵“嘘”声。 “在这更早的远古之时,当时的魔帝看上了妖界的一位公主,便掳回宫中。后来两人生下一对双胞胎。 “虽是同胞生,一为火,一为冰。一为妖,一为魔。其中那个为魔的,气息十分薄弱,rou体根本保不住,只剩下透明的魂魄显于人间。两人为了护住这魂魄,便把它放入另一个孩子的身体中。魂魄进入本不是自己的身体,便在那孩子的神识中沉睡,直到弱冠之年,那魂魄才苏醒过来。 “那魂魄是长兄,还是幼弟?” “魂魄是哥哥,有身体的是弟弟。那哥哥不满足于寄居在别人的身体中,便给自己捏了几幅身体进去,实在撑不下去的时候才重新回到弟弟的身体中,只不过这一回便又要沉睡,许久才能清醒过来。” “天下竟还有这等事!” 众人正感慨,门外兀然迸发人群的慌乱叫声,看客和说书人纷纷向门外望去,只见一个个头巨大的猛兽平地奔跑,引得地面震晃,猛兽身面好似驮了个人,小摊贩们纷纷避开,往街道躲去。 说书人老头儿扬起头,仔细地打量那猛兽身上之人。 只见那座上人玄剑斜依,眉眼无情,右眼戴着铜金色面具,一身烫红衣袍,于风中飘扬。 说书老头儿颤抖着手打开手边的画本。 顺手翻到那泛黄页面上的逍遥战神。 分毫不差。 作者有话要说: U·I·U 第62章 苍橦不悔 千百万丈之外,南国之南的极境,大雪纷飞,天地冰封,风悲伤而放肆地在这雪境中大声咆哮,千年的白色吟唱孤独。 冰层之下的梦境,是无边无尽的冰雪,是不断滴血的剑,是无尽疯癫的魔气,是漫天残碎的鸟状魂魄。 是伤魂鸟,是碧落猫,是摇曳在夜色中的鬼秋千。 雪越下越大了,细小的冰雹打落在树木上,发出细簌的响声,冰天雪地,银装素裹,所有的一切都在飘渺间静止。 末阴的梦境中,被禁孤的呼吸所包裹。 少年被摁在发霉的水缸里,他拼命地挣扎着,却只能在窒息中更加痛苦。恶欲横生斑驳意,血溅木剑棠棣分。 禁孤化为无尽的伤魂鸟,叼走末阴的眼珠。 流血的空洞中出现一片冰天雪地,出现震晃的山林,出现漫山遍野的血水,刹那间,那股疼痛终于完全覆盖住他。 山石滚动,漆色的猫尸依旧在朝天吼叫。 藤蔓舞动,纠缠流脓的怨毒。 末阴的身前已然出现那把刀戟,浮在半空中,一如既往的冰冷沉重。 禁孤在他的身后,小声地呢喃低沉的咒语。 拿起来,拿起来,拿起来...... 禁孤抬起他的手,直到冰凉的刀戟纳入掌心,烫人体肤,噬人性灵。 就在掌心包裹刀戟的那一刹那,场地倏然间银装素裹,苍莽之下所有的喧嚣瞬时间被千里冰雕吞噬成无尽的沉默。那不断挣扎的不甘心,那沉浮黄浆的苦涩回忆,那远山滚动的红幡,那散发阵阵幽光的铜铃......尽然被冰雪包裹成静止的沉默。 漫天下起纷纷雪,虚无缥缈而毫无边际,guntang的白色灼伤天地的双眼,浩荡间只有不断飘扬的冰雪和冰雕中小心翼翼的呼吸。 末阴置身于这天地烫冰,一身白衣飘摇,眼中隐隐浮现金色的光芒,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里猛烈撞击,仿若就要破土而出,每一寸呼吸稍带呼之欲来的潮涌。他伸出手放到自己的心口,感受那里愈来愈猛烈的跳跃。 禁孤得意地笑了,他变成一只通体铜黄的猫,跃上高台,己旋转着踏上塔顶,将末阴推入无尽的深渊...不断坠落,不断坠落...直到变成一滩糜烂的血rou模糊。 当一切归于平寂后,天地只剩下冰雪消融的声响,扑朔于天地的寂寞化为一声声悠然叹息。 冰层破裂,封印在冰层上的冰白色身影逐渐苏醒。 “轰隆”一声,雪雾于半空炸裂。 大群的伤魂鸟如同突然出现在空中的黑色帘幕,遮蔽住暗红的云层,它们的拍翅声就像暴风骤雨,在众人的耳膜中引发晕眩地鸣叫。无以数计的暗灰色鸟喙,无以数计的青色瞳仁,它们划破空气,疾速地冲向天空。 天际尽然是扑朔飞腾的冰雪,地面皲裂,冰水渗透,十丈之下的冰层开封,悬浮上千千年前的战痕。 冰凌如锥如刺如针,冰山如冻如雕如墓,这绵延不住的山脉亘古不变地单调严寒,万丈无人间,只剩离人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