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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个时候他已经拿下了世界冠军,大约五年以后了,阿纳托西也已经临近退役,于是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变成了曾经, 一段有趣的记忆,一场回忆。 可此刻,却是正在进行时。 突然间,苏宇就有种从历史的旁观者, 变成了历史的见证者,身份上奇妙的改变让苏宇有种梦境般的感觉, 委实奇妙。 “阿纳托西!”托尔斯泰在护栏外面大吼,眉尾飞扬的简直入了发迹。 阿纳托西对着苏宇眨了一下眼睛,从他的身边滑开,然后风sao的在冰上转了一圈,用转三步伐一路摇曳着倒退着扭着屁股,滑到了托尔斯泰教练的面前。 托尔斯泰教练叉腰就开吼。 苏宇远远看着就在笑,笑着笑着,就发现尹正学正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 苏宇滑过去,便听见尹正学酸唧唧地说:“看什么呢?看得我喊你都没听见,你认识他们啊?” 苏宇点头:“嗯。” 尹正学扬眉:“嗯?” 苏宇解释:“说了几句话,有什么事吗?刚刚很抱歉,没有听见。” 尹正学蹙着眉,不知道怎么说。 那一刻,站在冰上,遥遥注视着那对E国师徒的苏宇给人的感觉很陌生,那笑容里的亲昵也是他从未看见过的,该说是羡慕呢?还是快乐呢? 苏宇总是这样,明明就在身边,却给人一种活得虚无缥缈的感觉,好像随时会消失一般。 苏宇无法得知尹正学此刻的心态,但是却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不太好,是被晚餐的事情影响了吗?还是在担心晚上的这场比赛呢? 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是苏宇张开手,隔着护栏,给他的教练一个拥抱。 尹正学的眼睛猛地睁大。 然后。 在那怀抱里,又缓缓地弯下了眼角,笑了。 “你小子,晚上就要比赛了,别再分神了。” “嗯。” 说话间,观众进场。 苏宇没有在人前热身的习惯,也有不少选手也选择在这个时候下冰。 当然,也有人会留下,在没人的冰面上尽情的滑行和旋转,然后获得才进场观众的掌声,也是一种塑造自信的过程。 每个人在大赛前的表现都不一样。 苏宇就站在进出口的边上,有大赛方的人上场准备覆冰,也有选手下冰来来往往的,都要看苏宇一眼。 如今的苏宇可不是没人认识的“新人”了,怎么说分站赛的短节目第三名,足以引起他们的注意,很多选手昨天甚至连夜研究过他。此刻再看这个十七岁的年轻人,便再也不敢轻视。 尹正学站在苏宇身边,渐渐的就感受到了那种目光的洗礼。 每个看向苏宇的人,都会看他一眼。 这是被正视的感觉。 尹正学脊背缓缓挺直,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弧度,满脸都是一种矜持的得意浅笑。 这时,一道白影从苏宇面前飞过,风刮过了他的脸颊,他的目光追着那道白影看去,就看见畈圭五月就站在他身边不远,手里正拿着助理丢过来的白毛巾,当他意思到打扰了苏宇后,便对他笑了一下:“抱歉。” 苏宇摇头:“没关系。”虽说在别人对话的时候,毛巾从他面前飞过是非常不礼貌的,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况且对方也道歉了,就不需要多想。 畈圭五月点了着头从苏宇的面前滑过,眸光骤然冷了下来,狭长的凤眼如刀锋一般在苏宇的脸上划过,然后便翩然远去。 苏宇确确实实被那一眼“割”了一下。 和轻蔑应该没有关系。 也不算敌视。 该说是挑衅吗? 说不清楚是什么? 总之确认过眼神后,这名R国的花滑“一哥”,显然是对苏宇有着一种更为强烈的竞争意识。 苏宇对这类情绪的感受并不迟钝,只是不在乎。 赛场上有竞争是很正常的,甚至有敌意也不奇怪,畈圭五月的那一眼着实不算什么,大约就是从原本的无视变成了正视吧。 苏宇这样想着。 但是苏宇并不清楚,畈圭五月如今不仅正视了苏宇,甚至隐隐有了一种强烈的敌视的情绪产生。因为大家都知道的一件事,畈圭五月是织田雨晴的师兄,他们师承同一名教练,相差四岁,关系非常地好。 去年在“世青赛”上,苏宇赢了织田雨晴,这属于竞技比赛,输赢正常。但是因为苏宇当时的分数差距太大,可以说是以碾压的方式收割了冠军,这就不妙了。 织田雨晴是什么人? 被R国的媒体认为是“花滑新星”,是可以接档畈圭五月的梯队选手。就连畈圭五月也这样认为,与织田雨晴亦师亦友,希望他可以在自己之后接棒R国的男单。 也正是因为捧得越高,摔的就越惨吧。 “世青赛”回来后,媒体用“惨败”和“陨落”的这些触目惊心的字眼来形容织田雨晴的这次比赛,R国也不缺黑子,再加上国家人口本来就不算多,一点声音就会被国内大部分人知道,网络暴力可不是华国专有的名词。因而织田雨晴这一年是非常地不好过,甚至都有了轻度抑郁。 畈圭五月曾经有一段时间走到哪里都会带着织田雨晴,希望用他的态度让国民再次接受织田雨晴,再给他一次重新站起来的机会。 难道一次失败,就真的要破腹谢罪吗? 然而不同民族的文化在失败后所需要承担的后果截然不同。 织田雨晴在有心人的炒作下,被全国人钉在了“耻辱柱”上,所有人都高举着“火把”,想要烧死他。 畈圭五月想要救织田雨晴,却救不了。 来自于国民的恶念和织田雨晴自身的敏感,让所有的事情都失控了。 于是在某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一个念头从畈圭五月的心里生出,从此就再也抹不去。 苏宇。 218分的成绩而已,对他完全没有威胁。 但是错就错在苏宇出现在了世青赛的赛场上。 明明有这样的实力,为什么不直接来成年组,而是去青年组参加比赛,就像是手拿镰刀的死神随意收割弱小人类的生命,甚至如同欺凌一般,让人不齿! 当然。 这些想法都被畈圭五月深深地压在了心里。 没有人知道,就连他的教练都不知道。 大约,也就只有织田雨晴,看出了那么一点点真相。 苏宇去抽签的时候,畈圭五月就站在抽签箱的前面,与负责抽签的工作人员交谈着。有选手过来,畈圭五月就让开一点,闭嘴轻笑,对这些熟悉的老对手点头打招呼。 畈圭五月其实还很年轻,才20岁,在花滑男单项目中还属于巅峰。而且这三年他稳定的发挥,已经宣告了他“四王”地位的稳若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