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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自己可以,但是让我来,你可以学着依赖我。” 兰波坐在凸出地表的树根上,凯文迪许蹲在他膝前,这个姿势两人的高度不一致,兰波要更高一些,凯文迪许为数不多地处在一个仰望者的位置上。 他仰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出来的话像是婚礼上的誓言。 “今晚可能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但我想跟你谈谈,兰波。” 他没办法拒绝如此柔软的凯文迪许,这个场面就像是圣诞之夜家人围着火红的壁炉聊天,而且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别的奇奇怪怪的东西,这太好了。 “你想谈什么?都可以的,什么都可以。”他双手握住凯文迪许轻放在他膝上的手,持在自己胸前,这是个向上帝忏悔的姿势。 “我们结婚两年多,兰波,原谅我,我感觉你从来都没有信任过我,跟我在一起你并不开心。” “没有……”他想要否认,但凯文迪许没有给他机会。 “我当初向你求婚,我想得很清楚,是因为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我以为你答应我,也是出于爱,但我好像错了,错的很离谱。” “没有,凯文,别这么想。”在兰波成年以后,已经很少有情况能够刺激他的泪腺了,如今他忍不住想要在他面前落泪。 “不用跟我解释你身份的缘故,我知道的,如果兰波·葛林若想在S国动手脚,现在两国间根本不会是这个局面。兰波,你并没有向A国效忠,”他宣判似的抛出真相,“那你婚后生活过得压抑,只会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凯文迪许反手包住兰波冰凉的双手,制止了他的颤抖。 火堆继续燃烧,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迸溅出微小的火花,天色已经渐渐变得清澈。 “你明明那样讨人喜欢,兰波,你告诉我,是我压制了你吗?”他紧紧地攥着兰波的手,没有意识到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他其实不想得到兰波肯定的答复,“你是觉得跟我在一起很单调吗?你可以去找你之前的朋友,我不会阻止你的,只要你记得在晚上回家……最好能在我回家之前回来。” 凯文迪许嘴里说出来的话吓到了兰波,他说兰波之前的朋友,其实指的就是兰波之前的情妇。 他在想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想?兰波脑子里的思维瞬间炸开花。 “凯文,你要相信我,我只爱你,只爱你一个。”他从树根上滑下来,滑到凯文迪许怀里。 “你摸摸,我们的孩子就快要出生了。”他急切地希望向他证明什么,最终也没有说出缘由来,只是一遍一遍洗脑式地重复,“我只爱你,只爱你一个。” 作者有话说 我们病娇的兰波在哪里?!!让我看到你的阴暗面,还是没有反转,我就是在虐之前甜一下下,就一下下hhhh 第9章 A线 “凯文,对不起,是我的原因,我只爱你!只爱你一个!” “别激动,肚子里的孩子。” 凯文迪许一句话就让兰波濒临崩溃的情绪平息下来,兰波拽着他的衣领,十分委屈地嘟着嘴。 “我们不谈这个了,好了好了。”他只能放低姿态哄他。 “你一点儿都不在乎我,居然把我往外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是不是有了别人。”他故意跟他走言情剧的套路,揪着话头不撒手。 “奇怪,前两天晚上你没试出我这段时间有没有别人吗?”凯文迪许已经开始不正经了,他并非是个全然无趣的人,也不是外人看来的无欲无求,他也要吃饭喝水,也要压着兰波在床上求欢的。 “……” 他微微一笑,露出浅浅的酒窝,“过了今晚我们就能回家,兰波,跟我重新开始好吗?” 兰波仰头找到凯文迪许紧抿的嘴唇,双臂勾着他的脖子吻上去,先是舔,后来连舔带啃,凯文迪许抱着他的腰不敢乱动,温柔而缓慢地迎合他,亲到最后嘴都有些麻了,他把粘人的小东西从嘴上择下来。 此时东方破晓,林间洒落的光被塑造成规整的一道道线条,枯软落叶铺就的地表绽放出明亮的光斑,火堆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熄灭,只留下灰黑色的残骸漂着烟气。 “林子里没有信号,但应该快来了。” 凯文迪许背靠树干,蜷腿坐在地上,手里拿着幸免于难的通讯器翻看。兰波老老实实地靠在他怀里,缩成一小团,既委屈又可怜。 很多时候,重大的变故只在偶然之间发生,它不一定会发生,但又带着冥冥之中的可能性,往往因着一个细微的动作,庞大的历史车轮会轰然改变方向,裹挟着脆弱的个体冲向无法预知的前方。 凯文迪许可以选择不打开那封来历不明的邮件,但邮件发送的时间点恰好是飞机出事之前,这让他产生一丝好奇,就是这点庸人的好奇,他毫无准备地打开了那个鲜红色的小标记。 信息量巨大的一封邮件,这些信息几乎可以还原出兰波从出生到现在的全部生活轨迹。 新历2529年兰波出生于S国考兰郡,父亲是考兰郡一名普通的政府职员,母亲是A国人,资料上附有一张照片,兰波两三岁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带着顶粉红色的小帽子,幼鹿似的瞪着镜头,眼睛又大又亮,看起来更像个小姑娘,他被一个年轻男子抱在怀里,看面容就知道那是兰波的父亲,两个人长得实在太像了,都是黑色卷发、黑色眼珠衬着苍白皮肤,嘴唇稍微沾点儿色就觉得鲜红。 年轻男人抱着孩子让凯文迪许有几分说不上来的感觉,心脏跳漏了几下,他突然联想到兰波抱着孩子的场面,内心深处的雀跃期待甚至冲淡了陌生人调查兰波的隐忧。 照片上的男人跟兰波又有些不同,他的气质偏向于柔软温和,而兰波则更尖锐敏感,带着几分阴郁,这是凯文迪许跟兰波相处久了才感觉到的。兰波演技太好,开朗热情,胆大心细,有他在的地方就不会有第二个焦点,每一处细节都恰到好处地正中凯文迪许下怀,他晕头转向地一头扎进去才发现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但是爬不出来了,兰波这个人危险之处就在于你明知道他在演戏,还要心甘情愿地陪他演下去。 照片的另一半是兰波的母亲,是在山顶府邸见过的那个精神不太正常的夫人,彼时她还年轻,挎着丈夫胳膊的姿势尽显少妇的娇羞。 凯文迪许后知后觉地想到,照片上的男人与乔治亚·德·葛林若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2534年,兰波的父亲在他五岁的时候因病去世,第二年,S国国内局势紧张,母亲带着他回到A国,六岁到十四岁的这个阶段兰波一直跟着母亲住在外祖父家。 兰波的外祖父经商,家境殷实,可以送他在A国有“贵族学院”之称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