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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把敌国那将领骂了百八十百遍,就听得外头一阵敲门声。 月夜的声音传来:主子。 皇甫吐了口气,正正衣襟:进来。 月夜回身掩好门,见解灵韵还在那戳着,似有些犹豫,但又见皇甫没什么表示,这才道:红玉姑娘有动作了。 哦?要是月夜现在不来报他都差点把这茬忘了,怎么说? 似是受了绿袖公子的指示写了信,要拉拢陈贺公子。 皇甫挤挤眼睛:还不算太蠢。他抿了口茶,这才坐在桌案后,闲闲的道,陈贺那蠢货又打算干些什么呢? 月夜似乎是觉得有些可笑,摊摊手无奈的道:雇人劫人。 噗在一边边听边猜咗着茶的解大公子一口茶吐出来,那小子脑子没病吧!?雇人来将军府抢人!? 皇甫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唯怕这猪一样的盟友。 月夜问:那主子,咱们怎么办? 皇甫满心不在焉的道:虽然不知道他打算什么时候来,但也不用管让那些暗卫们不要阻拦,只管看着就成。 那伶公子的安危?月夜身为管家,不得不多啰嗦几句,凡事问清楚了才办得细致,办得妥当。 无碍,正好让我试试他会不会功夫。若是枭凌的中流砥柱,那必可以从自卫的武功路数中看出倪端,若真是男g,就算会那么点武功,也大抵不是刺客的对手,那到时他再从暗中跳出来一个英雄救美,岂不美哉? 解灵韵见他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又是一脸已经陷进去的模样,俨然已经幻想到美人在怀以身相许之类的桥段,像个色老头似的,不觉好笑,但内心底却又着实翻涌起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 思归阁在落画苑的边角,这里虽然是这充满了燕瘦环肥的地界最为偏僻的角落,但院落四周种了不少竹子,将其巧妙的和其他院子隔开,还特意引进了一股溪流穿庭而过,算得上是府里布局最为别致的院落,将伶公子安排在此,对其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公子啊,您可真是享了福了!思归阁可是将军府最漂亮的院子!你看将军对你多好啊!明涵扶着伶在院里置好的琴架边坐下,满脸傻笑。 明涵是他到柳楼后一直服侍他的小厮,十六七岁的年纪,老实又单纯,不会玩什么小心思,对他的照顾也无微不至,他不放心把明涵一人丢在那风月场所,才在赎身的时候带了他一起出来。 看着这孩子天真的笑,有时他都会感慨,同样是亲手带出来的孩子,当年也同样的天真而不知世事,为什么就总会随着时间慢慢的改变,面对着诸多的抉择开始学会冷情的取舍,磨平自己的棱角学会潜伏,甚至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学会背叛。 故人的脸一一在心里浮现,他寥寥的在身旁的琴弦上拨动几下,心里百味陈杂,淡淡的曲子流泻出来,手指随意的舞动着,似在寻求安慰一般,不觉中又弹到了那曲最熟悉的小调 是义父教他的第一首曲子那人教他识字教他习武教他兵法 这样小小的曲子,带了点南乾民歌的痕迹,勾勒出他儿时家破人亡后最幸福的那段回忆,模糊的,却带着暖色,看不清细节的,却能在心底凝结成一片暖黄暖黄的光,是他在这段低谷的日子里,唯一的支柱。 等我回来,他在心底底喃等我回来。 然而,还不待他沉浸,心口却猛地一紧,将那些回忆生硬的打断。他四指一收,几根弦绷出了铮的声响,指尖像坠了铅块一般无法再移动半点,一滴冷汗往额上流了下来,迅速没在了衣领之间,全身由心脏开始蔓延,如火烧灼一般疼痛。 该死的,又在发作了 内力又开始不听使唤的点点流逝,丹田之处似乎有一个无底洞,一点点回旋,吸收,飘渺的抓不住半点又能去怪谁?谁叫自己用人有误,信了不该相信的人,到头来,不要说带军凯旋,说不定就要这么死在这里了。 死在皇甫的地盘上?他目光里泛出冷冽,还真是,有够讽刺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如果被锁啥的......其实内容很清水嗷嗷嗷!!!【真的真的....改了好几次还是不停被锁简直怒摔电脑....QAQ】如果有兴趣的话~看官们还请赏脸移步读者群吧.... ☆、第十八章 急变 那夜之后,该冷清的依旧冷清,该没心没肺的也依旧没心没肺,却好像有些什么悄然的改变了,两人之间不觉的生出某种默契,看似风.流的,该调.戏的时候老不知手脚往哪里放,该面瘫的,看着那手足无措可怜兮兮的人又不着痕迹的放软些态度,不太过分的举动也由着他去了。 由于这次伶身子不适,皇甫也对他的起居饮食高度重视起来,每日三餐都要亲自过眼,晚上也盯着人直到休息,体贴之处细致入微。 后来伶寻了个机会让皇甫向解灵韵讨些医书,借口自己儿时身子太弱,想学学调理的方法,皇甫经历上次的事后丝毫不敢怠慢,派了人去解灵韵的药庐,半哄半抢的把人满屋子的书硬给搬了一半,一箱箱的摞在书房里,任君挑选。 伶成了书房的常客,闲暇时候便去翻查许多论述苗疆医毒的偏方,试图研究一些关于冥王的理论,可惜本就不精通医术,半个月过去了也没什么成效。 无奈之下,他又借循着解灵韵来做客的空档旁敲侧击的问询,但又怕问多了惹疑心,更无奈的是,温温然然的解公子在每次提及七步殇时都神色诡异,对关于他的话题总爱东拉西扯,闭口不提。 眼看着年关将近,身体的状况也日渐不妙,伶虽掩藏巧妙,心里却也着实着急。 数九时节,天气日渐严寒,自和平契约签订以来,兰都终于迎来了它的第一场雪。 听着漫天北风卷裹着雪花的声音,夹杂着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扫地下人们的抱怨声,还有那些小厮丫鬟们在雪地里嬉戏的声响,伶从晦涩的医书里抬起双眼,微微惊讶的发现窗外鹅毛般的雪花飘飘洒洒,俨然已成一片素白的天地。 以前在南乾帝时候,地处偏南,难得见到雪景。每到冬天,只觉得寒风凌冽干涩,偶尔飘飞几片白色雪花,却都在还没落到地面的时候就融化殆尽,记忆里唯一一次看到宅院里银装素裹的景致,还是在家破人亡,仆从们席卷财物跑的跑散的散那年,一场大雪如祭奠忠良的逝去一般,将整个南乾铺上了白色的绫缎,从儿时起一直期待的雪,却在那年将他的心底冻了个通透 战事起后,在边境上作战倒是时常迎来大雪,但那又完全不同于之前的雪了,厚重的白里夹杂着血色,荒草连同这兵士们的尸体一起被无声的掩埋,入眼的尽是一派凄凉。 可想不到这北凤兰都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