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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婷目露疑惑,低头看向自己的碗,夹了一小块放入口中,一尝,同样惊奇:“这鱼好像比以前煮的好吃。” 阿娇又开始气了:“啊,该死的孟初雪,都叫他一个人吃了。” 船尾,孟初霁的鱼赏给了下人们,他呢自个儿安静的坐着,手上握着根鱼竿,鱼线没入到河里,没过一会儿鱼竿就动了。 孟初霁将鱼竿一提,果然钓起一条大鱼,“噗通噗通”直弹着鱼身,听得一干下人们赞赏: “太子妃娘娘,您可太厉害了。” 小姑娘们的夸奖令孟初霁如沐春风,他将鱼往篓里一扔,叫了声:“阿福!” 阿福立马把鱼从鱼篓里抓出来,用刀面拍晕之后,再举刀剁下去。 阿福在将军府本也就是厨房里干活的,料理一条鱼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许是船头闻到了血腥味儿,上官婷和阿娇都过来了,阿娇看着船尾血淋淋一片狼藉,尖叫道:“孟初雪,你在干什么?!” 孟初霁答得云淡风轻:“钓鱼啊。” 阿福在旁边亮着菜刀,手起刀落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剥了鱼鳞去了鱼腹里的东西,往水里漂了漂,放到油皮纸上,待会就能直接下锅煮了。 阿娇看着新鲜,她只吃过鱼没杀过鱼,跃跃欲试想掺合一把,便听上官婷袅袅开口:“表嫂,你还是过来吧,沾了一身腥味回去,表哥会不喜欢的。” 阿娇听言心思一转,想道:这要是换了哪家的贵女,做这样的事她还乐得掺上一脚,可是孟初霁嫁给她的太子皇兄以后是要做皇后的,如此行为成何体统? 粗鄙之人就是粗鄙之人,一点也不像能母仪天下的样子。 于是,对孟初霁又不待见起来。 孟初霁回眸一笑,糊着厚厚脂粉的脸庞竟有一丝妖冶:“要是一个男人真心喜欢你的话,哪怕你去夜香里打两个滚他也是喜欢你的,一身血腥味算得了什么?无碍,无碍。” 这话说得糙,道理却不糙。 作为船上除了船夫、孟初霁之外唯一的一个男人阿福很想挺起胸膛赞同。 阿娇一时竟说不出话。 上官婷的脸色亦不太好看。 船尾一片寂静。 这时,对面悠悠驶来了一艘华丽画舫,画舫比他们的船大得多,甲板上几个风流公子哥儿华衣玉带凭栏说话,两船打了照面,许是上官婷和阿娇叫他们眼睛一亮,他们竟是出言不逊起来: “哟,好几个年轻貌美的小娘子!不妨同我们乐呵乐呵。” 第10章 10.惩治 阿娇的火气正好没地儿撒,这几个不长眼的年轻公子哥儿一撞了上来,俨然就变成了出气筒。 阿娇指着他们,娇声斥骂道:“放肆!你们再敢出言不逊,信不信我敲碎你们的门牙。” 华衣公子们闻言不仅不惧,反倒齐齐哈哈大笑起来,说话愈发轻薄流氓: “哟哟哟,这么凶,姑娘家家这么凶可没男人喜欢呐。” “赵兄说笑了,我就很喜欢凶巴巴的小娘子,够劲够辣玩起来才够味儿啊!” “韩兄,光天化日之下怎能说如此浪荡的话,叫小娘子听见了,岂不是羞也要羞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阿娇浑然没想到这群人根本不怕她,被他们好一番羞辱,俏丽的小脸涨得通红。 上官婷看阿娇委屈,忙替她出头,威严冷喝:“住嘴,你们可知我们是谁?” “哦?”画舫上笑声一顿,“那你们是谁啊?” 上官婷微昂下颌,神色倨傲,藐视着他们道:“我乃清河郡主,玉潇她是当今太子殿下的胞妹,你们可敢报上名来!” 空气一静,华衣公子儿们两两对视,彼此交换了眼神,然后仰头笑得更大声了。 “太子殿下的胞妹?” “清河郡主?” “小娘子,扯也要扯得像一点,公主何等尊贵,怎么会置身于这么一条小破船上,不要跟我说那一位就是大楚远嫁而来的太子妃。” …… 无缘无故被点到的孟初霁:“……” 上官婷也恼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心里默默记下了这几个人的样貌,绞着帕子想,回去定然派人捉拿,叫他们不得好死。 阿娇说不过,左右一循,就去夺阿福手里的菜刀,阿福没防着,还真被她夺了去。 阿娇举着菜刀重重朝他们甩了过去。 华衣公子们眼皮子一跳,连忙躲开,还好闪得快,那菜刀铿地插在他们脚边的甲板上,震颤着刀柄,看起来极是骇人。 阿娇扔了菜刀还不解气,又要扔那用油皮纸包好的鱼,孟初霁眼明手快的一下扼住她的手腕。 “别扔。” 阿娇眼圈生生红了:“孟初雪,我被人羞辱了,你还在乎这两条鱼,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嫂子?” 孟初霁将她手里的鱼抢过来放下,安抚道:“杀鸡焉用牛刀,这鱼我辛辛苦苦钓的送给他们不值当,看我的。” 阿娇听他这么说,稍微平和了一点,不过仍是没好气地问:“你想怎么做?” 孟初霁走出一步,正对着甲板那一干人,道:“欺负两个涉世不深的小姑娘算什么本事,一群大老爷们传出去不怕人笑话,你们老爹老娘要是知道了,准气得捶胸顿足恨不得将你们塞回娘胎再造,给我的meimei们道歉,不然整不死你们姑爷爷我就不姓孟!” 谁还不是个纨绔子弟咋地! 但他孟初霁吃吃玩玩从来不惹好人家的姑娘。 他们纯是纨绔子弟中的败类。 阿福大声喝彩鼓掌:“说得好!” 阿娇目瞪口呆。 大楚的女子都……都这么彪悍的吗? 可是,她竟然意外地觉得爽。 华衣公子们被孟初霁劈头盖脑一顿骂,脸色无不讪讪,不过让他们对一个大姑娘认输,那是决计做不到的。 “我们就不道歉,你待如何?” 难不成还能跳上他们的船来打他们不成? 孟初霁问:“真不道歉?” “就不,除非你让我们一人亲一个。” “哈哈哈哈哈哈,韩兄所言甚好。” 孟初霁在袖子里掏了掏,掏出一把匕首来,抽出匕鞘,雪亮的匕刃森森闪着寒光。 孟初霁扯了一根头发轻轻一吹,头发沾到匕刃便裂成两半,孟初霁满意地笑了。 这就是他孟将军府削铁如泥的宝物。 华衣公子们一下闭了嘴,盯着那匕首莫名有些发怵,转念一想,小船离画舫还有些距离,孟初霁应是爬不上他们的画舫的,又稍微放下了心。 然而,只见孟初霁将匕首抛给了阿福,阿福执着匕首纵身一跃就跳进了河里。 华衣公子们骤然如被厉鬼扼住了喉咙,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