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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奈何醒过来。 一睁眼陷入深深的折磨之中,孟初霁的心情比狗啃了还难受。 倒是阿福睡了一夜精神倍儿好,一大早红光满面,兴冲冲的进来道:“少爷,太子上朝去了,卯时就走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孟初霁一个打滚从床上坐起来,眼睛发亮,连痒也一时顾不上了,高兴地问:“上朝去了?” “上朝去了,不过来了两个侍卫,说要保护少爷你的安全,就站门外呢。” 阿福指了指门外,压低了嗓门。 孟初霁一边挠身上,一边顺着他的手指看向门那儿,露出好看的笑容来,道:“没事儿,当初我爹派了多少侍卫跟着我,不都被我甩掉了?这两个算得了什么,快快快,伺候我洗漱。” “哦哦哦。” 阿福连忙上前,扶孟初霁起床,一边替他穿衣服,一边帮他抓两下痒,很快就拾掇好了。 孟初霁自己的手就没停过,漱了口阿福给他簪头花,他一扫颓郁,愉快合计道:“今个儿咱们就去大绥最有名的花院,叫上那千金花魁,然后——” “给您挠痒?” 孟初霁的浪笑戛然而止,额间青筋跳了跳,怒喝道:“闭嘴。” 阿福很是无辜:“可是少爷你都这样了,什么也干不成啊!” 虽然以前就没干成,却偏偏酷爱往脂粉堆里跑。 孟初霁转过头去怒瞪他,“你到底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阿福委屈地扁了扁嘴,弱弱道:“全是夫人好心,我娘遭了负心汉,大冬天怀着我晕倒在路边上,被夫人捡回了家……” “打住!”孟初霁抚额,“好了好了,跟了少爷我好日子就来了,待会进了花院,自己挑个好看的姑娘,喏,这是银票。” 正正是上次勒索……啊呸……是心肠慈悲饶了那群狗胆包天调戏公主的混蛋们所收的失言费。 一大摞,足有好几万两。 别说嘿,那几个混蛋家里是真真有钱,怪不得敢出门调X良家少女。 阿福看得眼睛发直,孟初霁从那一大摞上拿出一张,拍在他跟前,道:“一张够了,剩下的以后慢慢用。” 阿福快高兴死了,连忙宝贝的揣进怀里,美滋滋的夸赞:“少爷,你真好。” 孟初霁笑哼了一声,想起什么,吩咐道:“对了,出去千万不要用太子府的钱,还有咱带来的孟将军府的银子。” “为什么啊?” 阿福不解。 “不能给太子留下任何破绽,万一他哪天心血来潮查起来,咱们就倒霉了。” 浪归浪,命还是头一等重要。 上次提出让那几个小混蛋交失言费的时候就想到今时今日了。 他孟初霁聪明伶俐! 阿福一脸崇拜:“少爷机智。” “那可不?” 孟初霁将自己收拾好了,给阿福递了个眼色,让阿福去开门,孟初霁边挠痒边跟在他后面,绕到外室开了门,果不其然门口站了两个侍卫,皆是锦衣黑靴的打扮,腰间挎着剑,面无表情,看起来十分有架子。 “娘娘。” 两个侍卫齐齐抱拳行礼。 孟初霁应了一声,看也不看他们,大步往前走,余光往后一瞥,两个侍卫自觉跟上,不远不近,俨然是训练有素。 阿福紧紧跟在孟初霁的身边,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到的分贝小声道:“少爷,他们看起来好厉害啊!” 孟初霁忍着痒,克制着别处的痒抓了最痒的那处,昂起下巴,语气颇为自傲:“等着瞧,少爷我更厉害。” 听他这么说,阿福极是安心。 孟初霁没急着出门,反正裴璟没回来,他吃饱了再走不迟,于是先去正厅用膳。 太子府的总管却在,是个五十来岁的中老年人,一点也不显老,面容清瘦,眼神瞿烁,面上带笑,威严不足,和善有余。 见着他,总管恭敬迎上来,禀告道:“娘娘,清河郡主来访,因太子殿下吩咐过不准她入府,故而还等在外面,上次私收郡主银钱惊扰娘娘休息的奴婢已经发落了,娘娘您看您是否要接见郡主?” 第18章 18.马吊 孟初霁一愕,然后一拍脑门,想起自己爽了他那婷儿小表妹的约,心里暗暗怪了裴璟一番,连忙道:“她在太子府门口?把她宣……”话语一顿又改了口,“算了,我直接出去吧!” 裴璟对上官婷有意见,他还是不要把上官婷放进来了,省得裴璟不痛快,又来找他麻烦。 能免一事免一事好了。 孟初霁挠着肩膀往府外走,阿福和侍卫均是跟上。 踏出太子府,孟初霁一眼就瞥到了上官婷,今个儿下了细雪,她的近婢替她撑着伞,而她身着粉色的棉袄长裙,不显臃肿,华姿照人。 孟初霁踩在薄雪地面上咯吱作响,冒着飘扬细雪大步走到她跟前,喊了声:“表妹!” 上官婷望见他好似惊喜,接着脸上又爬起两分委屈,道:“婷儿还以为表嫂不肯再见我了。” “怎么会?”孟初霁克制着痒意,怕上挠下挠崩坏了自己的形象,吸了口凉气呼出热热的雾气来,“理谁也不能不理我这貌美如花的婷儿表妹啊!上次爽了约,你可千万别怪我。” “不怪。”上官婷朝他笑笑,从身后的近婢那儿接来伞,撑在孟初霁的头上,“表嫂,今日你可不能再爽约了,一定要同婷儿到镇南王府坐坐。” 孟初霁将伞一推,把伞推了回去,阿福早在他身后打了伞,急急上来遮他,孟初霁抖了抖身上,这才眼睛亮亮地问:“打马吊?” 上官婷轻轻点了点头。 孟初霁欢喜,眨眼将出去浪的想法抛之脑后,连声应道:“那还等什么,走走走。” …… 镇南王府的府宅十分华丽,四处可见名贵花草,孟初霁自诩风流,喜好这些,竟也有好几盆叫不上名儿的,更别提那流泉假山,回廊画壁,皆是万分精致,美不胜收。 镇南王府中的人不及太子府的多,礼仪却颇好,来来去去凡是见着他们的都自发敛身低头,向他们行礼。 上官婷将孟初霁引到一处香室,已有好几位千金小姐贵夫人早已等在那儿了,围着一方矮桌席地而坐,地上铺了厚厚的毛毯,屋内燃了暖烘烘的香炉,乍一开门扑面而来一阵暖意。 孟初霁踩在毛毯上,发现那毛毯竟是热的,可见地下是通了地龙的,余光一斜,只见上官婷脱了绣鞋,穿着冬袜踩在毛毯上进去,孟初霁连忙把脚收回来,拍了拍阿福的肩膀,让他给他脱鞋。 阿福被拍得一愣,好几秒才恍然大悟,蹲身去脱孟初霁的绣靴。 老实说,孟初霁的绣靴是不合脚的,因为他的脚太大了,根本找不着合脚的女子鞋子,穿绣靴都是硬塞进去的,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