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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也不是那种悲秋伤春的人,成日沉湎忧郁之中,脸上的笑容多了许多。 随行的阿福和刘大夫在寺庙里闷坏了,偷偷撺掇孟初霁关起房门打几盘牌,孟初霁想:这要是真背着阿娇打牌,阿娇不得把房顶给拆了? 刘大夫沉默,阿福不知道是缺心眼还是胆子大,低着嗓音道:“咱们把公主叫上不就得了,本来也是四个人打的,这不我们凑不着人才三个人打么?” 阿娇观察到他们这边不对劲,房子不跳了,跑过来好奇问道:“你们在商量什么好玩的事儿,带我一个。” 孟初霁狠狠剜了阿福一眼,这蠢丫头真是不要命了,居然想带坏公主,回去叫裴璟发现了,裴璟岂不活剥了他? 转念一想,哦,对,他们不会再回去了。 于是问:“我们要打牌九,你来不来?” “牌九?”阿娇听着新颖,高兴得不得了,“来来来。” 佛门清净之地当众打牌显然是不合适的,所以要关起房门来打,不能让寺里的僧人发现了,免得败坏了皇室声誉。 四人围着四四方方的桌子,正好一人一方,照旧是输瓜子的规矩,阿娇上起手来极快,上来输了一把,之后就将他们仨打得落花流水。 连赢数把没意思,阿娇一边抓牌一边道:“你们别让着我啊,玩就要玩得开心,牌桌之上不分礼仪尊卑。” 孟初霁:“……” 刘大夫:“……” 阿福:“……” 并没有让谢谢。 是我们技术太菜了。 根本不配跟您上一个牌桌。 如此消遣了几天,约莫是裴璟被太后绊住了手脚好不容易腾出了点空,他传了一封书信过来。 信还是阿娇第一个拿到的,手举得高高的,蔫坏蔫坏地说道:“想要吗?想要求我啊,求我啊!” 孟初霁瞥了那信笺一眼,嘴角翘起:“我为什么要求你,我又不想看,你可以自己拿着看。” 阿娇不信。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夫妻两人应是互相牵挂,相思成疾,孟初霁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那我拆了啊?” 阿娇试探着。 孟初霁是真的不介意,道:“你拆吧。” 阿娇便将信封打开,抽出了里头上好的皇家用纸,她太子皇兄飘逸隽美的字迹就呈现在了眼前。 思卿。 就两个字。 阿娇受到一记重创,恶心得浑身掉鸡皮疙瘩,把信还给了孟初霁,孟初霁浅浅看了一眼,随手揉成一个纸团扔掉,道:“走吧,咱们该去聆听佛号了。” 阿娇不可置信的睁大眼,迅速上前将纸团捡起来,不满冲他喊:“喂,你怎么扔掉了,这可是太子皇兄写的。” 孟初霁步子一停,回眸视线落在她手里的纸团上,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我知道是他写的,所以我才扔的。” 胸腔猛地窜起一团怒火,阿娇冲上前怒然质问道:“这可是太子皇兄的心意,你为什么这么作践?难道你一点都不喜欢太子皇兄吗?” 孟初霁的笑意变也未变,只是眼睫稍稍下垂,使情绪有些看不真切,“是啊,一点都不喜欢。” 第86章 86.救我(二更) 阿娇生气了, 很生气很生气。 她喜欢他尊敬他,皆是因为他是她嫂嫂,皆是因为他嫁给了她的太子皇兄。 如若不是, 在她眼中他算什么, 又是哪根葱, 裴璟给了他无上的宠溺和喜爱, 他竟毫不珍惜弃若敝屣? 太可恶了! 阿娇恶狠狠地瞪着孟初霁,却又拿他没办法, 两人对峙了半晌, 一跺脚转身跑了。 孟初霁停在原地, 望着她不见,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过了一会儿, 阿娇挎着包袱从房间里出来, 看也不看他一眼,风风火火就往院外去。 孟初霁知道她这是要回宫。 跑了几步, 阿娇觉得不解气,停了一下,回头剜他:“别以为太子皇兄稀罕你,就只会喜欢你一个人, 他以后会有很多很多貌美如花的妃子,才不会多看你这个丑八怪一眼。” 说罢, 不给孟初霁回嘴的机会, 眨眼就不见了。 孟初霁摇头失笑, 跟在身边的阿福忍不住道:“少爷, 您这是在干什么呀,就算不喜欢太子殿下,好歹也遮掩一下啊,公主回头一定会向太子殿下告状的。” “若是这样,正合我意。” 孟初霁云淡风轻的说着,提步去大雄宝殿。 在寺庙中住了一段时间,心灵安宁了不少,每日他都会跟着小和尚们一道听寺中高僧讲经,放在以前他是决计听不进去的。 到了大雄宝殿,不安分盘腿坐在蒲团上的小和尚便问: “女施主,阿娇女施主呢?” 这群小和尚很喜欢阿娇,因为阿娇肯放下架子陪他们玩儿。 孟初霁漫不经心地答:“她回去了。” “啊?” 小和尚们异口同声,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失落起来。 讲经的高僧适时开口:“缘起缘灭,缘来缘散,若是有缘,还会再见。” 小和尚们开心了不少,其中一个对孟初霁说:“女施主,下回还和阿娇女施主一起来啊。” 孟初霁笑了笑,在蒲团上坐下,高僧又道:“缘分勿强求,强求皆成空。” 孟初霁虔诚赞道:“大师高见。” 没了阿娇,寺中的生活清静了不少,但是裴璟的信开始频繁变多了。 起先是一天一封,后来是一天好几封,信的内容也愈来愈多,“思卿”二字变成日常琐碎,言辞中透露着深深的焦虑。 孟初霁想阿娇一定是把他的话跟裴璟说了,裴璟才写这么多信来试探他的态度。 至第十天,裴璟彻底失去了耐心,直接跟他说,已经动身启程来接他回府,明日即到。 孟初霁叹了口气,心想:太后应该会稳住他的吧。 第二日,孟初霁心情略是不安的等着裴璟的到来,说实话他并不想看到裴璟,因为做了坏事的人总是心虚的。 可是一直等到晚上,裴璟也没有出现,孟初霁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但又不是那么好受。 他和太后织了一个大网,将他网罗在里面,一个是他的至亲,一个是他的发妻,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该何等难受? 当夜,孟初霁心烦气闷辗转反侧,半夜窗户被刮得噼里啪啦响,外头竟是下起了大雨。 披了衣裳点了灯,发现窗户被吹开了半扇,冷气直往房间里窜,隔壁的阿福大概是被吵醒了过来给他关窗,孟初霁被他吓得一跳,骂了声:“蠢丫头。” 阿福梦游似的应也不应他,自个儿回房继续睡。 孟初霁则睡不着了,倚在床头算日子,他来寺庙有半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