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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把他送回去,也算是个安全的地方。 把他送回去,托付给魏老头儿的邻居,林子归又匆匆忙忙的出了镇子。 他要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他虽然不知道那山庄具体在哪,但是他知道那山庄里的人在哪。 杨子归是魔头,又不是傻子,肯定不会等着被带进去,那不是非死不可? 他想要的,是有心算无心。 简单来说,就是偷袭。 元月将出,虽然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寒冷,但是大雪已经融化,晴好的天气越来越多,即便是光秃秃的柳枝,映着这明朗的日光,也好看了几分。 青州府地处北方,离着极北也不算太远,寒冷是应当的。 不过,可能是那古怪的魏老头儿的果子出了奇效,杨子归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感觉不到冷。 这也算是好事,偷袭的时候穿着狐裘简直不像话,若是不惧严寒,穿着单衣去也无妨。 杨子归摇着扇子想。 他收拾了一下他们住了小半个月的院子,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他这屋那屋找了半天,最后也只有自己的一柄扇子,软剑还藏在扇子里。 小孩的行李都在青田镇,那一番波折之后,东西还在不在都是另说。 这么大的小孩子,玩具应当多得很,就算没有玩具,也要有衣服啊。 他们家这个小孩,什么都没有。 杨子归咂咂嘴,觉得有点心疼。 他这次去杀了人,也就算是触怒了那个组织,肯定是不能善了。 刚好,杨子归也有想要去的地方。 小孩也需要机会历练了。 前魔教教主拎着扇子盘算着。 现在魔教不是他的责任了,只用照顾那个小崽子就可以啦。 这可比原来轻松多了。 觉得自己终于摆脱了劳碌命一身轻松的杨子归看着天色,拎着扇子出了门,他要去找青州知府。 之前去的那王家庄园,那些死掉的侍卫身上的号衣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富贵人家可以用的。 那是官兵的号衣。 青州府的将士,就是那一身号衣。 而且那天站在王老爷旁边的戴着银色面具的人,被叫做银三的那个,可以指挥那些兵士。 既然这样,那青州知府一定和山庄有关,说不准还是山庄里的人。 青州知府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还在兢兢业业的扮演着勤政爱民的好知府,点着油灯在批改公文。 其实压在书案上的是一本账本,密密麻麻记着的都是各种各样的珍稀珠宝。 青州知府刘辉身材矮小,书案又高,他坐在高高的椅子上,脚底悬空,两条小腿晃啊晃,上半个短短的身子伏在案上,一双绿豆眼紧紧地盯着账本,小小的手指一行一行划过,眼神泛着贪婪的光。 杨子归站在屏风后面,觉得这一幕有点伤眼。 他随手拿出来一把刀,架在刘辉的脖子上:“刘大人,不才找您借点东西。” 那刘辉是个文人,手无缚鸡之力。突然出现的这一把刀,可把他吓得够呛:“少、少侠,有话好说,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都,都给我你。” 通常越贪财的人,就越惜命。 没了命,这些东西不是都为他人做了嫁裳? 杨子归一手举着刀,一手摇着扇子:“不才想要去山庄的路,还望刘大人据实以告。” 那刘辉面色发白:“这、这……” 杨子归看出了他的退缩,摇着扇子笑说:“要是刘大人为难,那就把你最珍贵的一样东西留下吧,我看刘大人这项上人头不错,不如给在下把玩几天?”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那刘辉面色发苦,实在不是他不想说,那帮子人武功高强,若是知道是他xiele密,他哪还有命在? 杨子归笑了几声,缓缓地挪开了刀:“我还想着要留刘大人一条命,既然如此,那还是算了吧。” 刘辉心下一惊,仰头向他看去,正好对上那双红如血染的眼睛,只觉“砰”地一声,就失去了知觉。 这是魔道的一种,也算是搜魂之术。 杨子归一直怀疑,这一招,已经超脱了功夫的境地,先祖是怎么学的? 不过确实好用。 杨子归看完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就移开了眼睛。 这个中年男子,实在伤眼。 不过么,这个人还是有点用。 他从身上拿出一个罐子,倒了倒,飞出来一只小虫。 杨子归在刘辉的书案上找到笔和纸,蘸了蘸旁边的墨,写出来一张纸条,交给小虫,让它去找个人。 青州,就交给无双殿吧。 处理好这些事,他拎着扇子离开了。 趁着天黑,去偷袭。 第20章 二十 严格来说,刘辉并不算山庄里面的人,他只是和山庄里面的人有一些交易,或者说合作。 不过,他怎么说也是青州太守,也算是有些利用价值的,所以山庄那些人对他也算是尽心尽力。 那一本账本,里面一小半都是山庄里的人给的。 其实说起来,刘辉这个人也算是有点才能的,这种敛财的功力,也算是独一份了,杨子归“啧”了一声,就是长得太伤眼。 不过么,人才也好,蠢材也好,现在都入了阿鼻地狱了。 他依照从刘辉的记忆里看到的路线走着。 山庄所在的地方并不隐秘,或者说,这个名叫黑魇的组织,也并不需要一个隐秘的地点,这是个足够强大也足够嚣张的地方,在这个失去秩序、强者为尊的年代,没有人敢挑上他们。 这不是千军万马能打赢的,也不是一个两个武林高手可以击败的。 强大又无惧。 不过么,杨子归可不是一般人,修习多年的武技,一身醇厚的内力,各种诡秘的招式,若说挑上山庄没有胜算,只是去杀个人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 深夜,山庄里静悄悄的,没有巡逻的家将,也没有警醒的哨兵。 他早就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从那天遇见那个银色面具,他就在想这个组织。 他们并不是像魔教那样像一个温暖的家,也并不是武当、少林那种关系深厚的同门,而是更像一个等级森严的地狱。 铜制面具、银制面具,可能还会有金制面具,遮住脸,只留下一双眼睛,在这个组织里,没有长相的区分,每个人都只是一个代号。就像那个银三。 所以,死了是学艺不精,夜晚不警醒被刺杀了活该,他们可不讲同门之谊,恨不得别人都死了,自己就能上位。 他小心地调整呼吸,隐去身形,在暗夜里像一只矫健的豹子,盯着自己的猎物。 其实很简单,因为不同的小院门口写着不一样的字。 他找到了那天扮成小大夫的娘亲的那个人,搜取了他的记忆,然后拎着他去了另一个院子。 这个院子叫银六院,里面住着的是银六。 银字辈的也算有些真才实学,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杀死的人。 不过么,他这一手隐秘之术也不是什么杂学,那是正正经经的遁身,顾名思义,一丝踪迹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