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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苍松迅速回头,赫然只见,张小凡已被夔牛压在了身下。 夔牛向天嘶吼一声,巨大身躯腾空而起,巨大单足直向张小凡踩去,这威势之大,在场众人无不心惊,连苍松也顿时变色。 张小凡重重喘息着,全身的骨骼彷佛都要碎裂一般,慢慢抬头,满目之中,都是天空中那片压下来的黑暗。 当! 不知道,是谁失手掉落了手中的兵器? 一道金色的、庄严的光芒,悄悄迸发,伴随着一道青色的光芒。 握在少年手中的烧火棍上,无数细微的血脉一般的红色血丝,突然一起发亮,阴影之下,彷佛燃烧生命一般的鲜血流淌着。 金青交织的光芒,赫然从烧火棍绽放,映亮了他的脸庞,缓缓在他身前,就在烧火棍顶端那颗青色的噬血珠上,现出了一个佛家真言。 随即,彷佛就像与这个真言共生一般,在那真言的底盘,隐约又出现了一个青光闪烁的太极图案。 在场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除了夔牛,那狂怒的巨兽,已然势不可挡地踩下,逃避不了的少年,面临死亡的少年,伸出双手,向上抵挡。 半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急扑下来,迅如闪电,正是鬼王。只见他转眼冲到地上,抢过被齐昊逼出的那红色铁锥,立刻向沙滩中插下,同时右手立刻伸出,在左手手腕生生一划,立刻有鲜血激射而出,喷射在铁锥之上。 瞬间,红芒闪动,暗红色的神秘铁锥之上,红光四射,眨眼间便已在夔牛落下之前,在张小凡身前和周围光幕连成一体,困龙阙法阵重新催动。 半空之中,伏龙鼎光芒大盛,照亮了半个天际。 轰隆! 巨响声中,夔牛撞到了红色光幕之上,鬼王身体大震,退后了数步,但夔牛却也被红色光幕反震了回去,登时狂怒不已地再次冲来,但在阵阵巨响声中,终于再也无力脱出。 鬼王缓缓的松了口气,慢慢放松了身子,转过身来,只见身后那个少年依然保持着抵挡的状态,但烧火棍的光芒,渐渐消退,只不过看他面容,鲜血流淌,带着一丝苍凉。 鬼王凝视着他,张小凡微微张嘴,也望着他,场中,忽然一片安静。 “大梵般若!这是大梵般若!” 忽然,背后远处,天音寺僧人纷纷越众而出,包括法善在内的众僧人无不惊骇莫名,指着张小凡喝问∶“你怎么会修炼我们天音寺的大梵般若真法?” 只有那个法相,默默地站在激动的众人背后,一言不发地凝望着前方张小凡处,眼中彷佛有道光芒闪动。 张小凡慢慢地转过身来,彷佛每移动一下,都让他费尽了全身力气,直到,他面对了所有人。 苍松面色阴沉,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握着秋水仙剑的手上隐隐有一丝血迹,所有的青云门弟子,都彷佛第一次看到怪物一般,惊愕地望着这个人,这个遍体鳞伤的少年。 背后,彷佛传来一声鬼王深深的叹息。 齐昊脸色惨白,走上前几步,忽然又停了下来,然后带着不可置信的声音道:“小凡,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张小凡的嘴唇,开始颤抖,彷佛最深的恐惧,从深心一点一点的泛起,他望过齐昊,望向师父,望向远处所有的同门,所有人的脸色,都是那样的陌生。 他忽然想大声呼喊,可是张大了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晚风,吹动了他的衣衫,轻轻飘动。 “不错,就是噬血珠,不会错的!” 忽然,彷佛恶梦还没有醒来,又一声惊讶的呼喊,再一次的响起,青龙站在旁边,面容尽是惊愕之色。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无论是魔教中人还是正道,尽皆变色。 “他手中法宝的顶端那颗圆形之珠,血丝绕体,刚才对夔牛又有吸噬之能,一定就是八百年前黑心老人的噬血珠。” 众皆哗然,个个面带惊骇神色,只有张小凡,什么都听不到了,一点都听不到了,感觉中,周围所有的人,都这么大声吵闹着,无数人向他喝问着,可是他什么都听不见了,因此他当然也不曾看到,苍松手中更多的血迹,眼中闪过的一丝了然,还有深深的担忧与心疼。 张小凡慢慢地转过身子,鬼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在身后了,在他前方,只有被困在困龙阙法阵中的奇兽夔牛,团团乱转,但最终还是认命一般,站立不动,向天空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嘶吼! 那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夜空中,分外凄凉。 张小凡缓缓抬头,仰首望天。 他忽然笑了,绝望的笑着,无声的笑着,身体晃动,直直的倒下,重重的摔在地上。 眼前,一片漆黑,彷佛那片无尽的黑暗夜空,无边无际地向他压来。 然后,他昏过去了。 第16章 (十六) 东海边,昌合城,一个小客栈。 客栈的一角,一间僻静的房内,苍松、田不易以及萧逸才三人,一起坐在这里。 在他们三人中间的小圆桌子上,摆放着那根青黑色的烧火棍。 苍松盯着那烧火棍半晌,眼眸深邃,却并没有说话。 而田不易面色复杂的看了看苍松,也未言语。 萧逸才看了看苍松,又望了望田不易,道∶“二位师叔,如今该如何,还请你们赐教?” 田不易闻言看向萧逸才,道∶“萧师侄你觉得该如何?” 萧逸才摇了摇头,道∶“这事关系重大,我不知该如何。” 田不易看了看苍松面无表情的脸,道∶“如今最麻烦的,怕是天音寺的那些道友,这些日子不停地向我们追问张小凡是如何修炼大梵般若的,幸好有那个明事理的法相压制着,不然怕是早跟我们要人了。” 苍松突然哼了一声,冷冷道:“呵,凭什么,张小凡是我青云门中弟子,我苍松的徒弟,还轮不到他们来问。” 田不易一滞,欲言又止,萧逸才却开口道∶“说到这个,苍松师叔,今日早上我遇到了焚香谷的李师兄,他也向我们要人。” 苍松冷眼看向萧逸才,冷冷道∶“要人?他们焚香谷来凑什么热闹?” 萧逸才只觉得在苍松的眼神下,自己好似掉入了冰底,他低低道∶“苍松师叔息怒,其实我也觉得焚香谷乃是无理取闹,李洵李师兄言道,当日他曾和张师弟一同入黑石洞一伙妖狐巢xue,追查一件他们焚香谷的宝物,结果张师弟最先到达,等他们到达时,只见妖狐已死,但宝物却不见踪影,而张师弟却说并未见过这个宝物,当时他们就觉得奇怪,怀疑是张师弟他偷……” 苍松此刻心中怒意滔天,自己一向宠着护着的徒弟被旁人这么怀疑加诬陷他如何能忍着,刚要发作,但转念又克制住,却是周身冷冽,面无表情,捏紧了手掌。 萧逸才更觉如坠冰锥,田不易无意望见苍松手掌处的隐隐血迹,皱了皱眉道∶“焚香谷,这种查无实据之事,不用理他们。” 萧逸才点了点头,又道∶“其实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