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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都没什么心眼,骗起来也简单,他们也都小打小闹的,全家也就勉强糊口。所以这大汉,其实还真没经历过今天这样一遭,于是便有些慌了。 他一慌,事情就好办多了。 黑面人见他点头应了,于是又道:你还没知会我到底是谁请得你们来。 这个中间人只说是这条巷子里的其他铺子,眼红面铺生意才请了我们,给的银钱倒是足,所以我们也就接了。 听到他说给的银钱很足,黑面人严重闪过一道寒光,他又问:银钱给了没? 那大汉听了竟然叹口气,有些委屈道:原本以为这一单做完能休息个把月的,没想到第一次出手就失败了,我们只收了定金,还剩一半要事成方可拿到。 他说完,又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那黑面人,然后忐忑道:不若我把银子都给你,只要你不把我们交到官府便成。 黑衣人听了,嗤笑一声,道:我这里也有一单买卖,你要不要接?只要你接了,我便指天发誓不会举报你们。 见他似乎真的不会追究,大汉松了口气,忙点头应了:你说吧,我们这一单尾款只怕是拿不到了,能有点别的生意也好早早离开这里。 像这种靠坑蒙拐骗谋生的人,是没有什么信誉可言的,黑面人自然知道这一点,于是他的声音又冷了几分,却说:我只给你们提一个线索,剩下的,还要靠你们自己来完成。但我想,这一单你们做完,肯定挣得比以前都多。 听到有银子赚,那大汉的眼睛立马亮了,黑面人看他样子,就知道是个贪财怕死的鼠辈之徒,这种人,真应当进大牢里受受罪。 您说,您说。 黑面人见他上钩,便说:这条巷子里,还有一家铺子,是几十年来的老招牌。你想想,他们家这么多年,能赚多少钱?肯定是那个新开的铺子比不上的。 大汉虽说是个贪生怕死的,却也有点心眼,他眼睛一转,便大概了悟几分,于是忙答:您说的,是要我们跳这家? 黑面人低声笑笑,在这个狭小的小巷子里听起来别提多渗人了,他笑了好半天,才继续道:这家叫孟记,他们老板是个心胸狭窄的贪财之人,最近因为街上其他家生意好,惹得他家没有老客上门,现在最想求的,大概是新的食谱方子 他说的含糊,但那大汉却一点就透,于是忙说:我懂,我懂,只是这报酬? 黑面人伸手往腰间一摸,寒声道:不要蹬鼻子上脸,我给你这条机会,不过是看你挺上道的,至于做不做,如何做,都你自己决定了。如果你们做了,银钱也全归你们拿走,从此我们天涯一方,再不相见便是,懂吗? 那大汉先是瑟缩一下,后来听他说银钱全归他们,顿时便来了精神,搓着手道:我明白,那我可以走了吗? 虽说黑面人从始至终都没什么动作,但他却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阵阵的寒意,他们做这一行的,五感一般都很敏锐,所以他十分清楚对方现在是压着怒火同他讲话。 如果真是这样,那自然要越早离开越好,否则万一对方改变主意,那遭殃的便是他了。 听了他的话,那黑面人站在原地沉默许久,最后才不情不愿道:你走吧,今日不宜动刀,放你一条生路,好自为之。 那大汉听了,忙三两步跑了很远,回头见黑面人仍旧站在原地不动,这才松了口气,飞快跑出了巷子。 留下那黑面人站在巷子里等了许久,直到他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他才松了口气,拽下面纱一屁股坐到巷子里的麻袋上。 这时候但凡雪塔巷有一个人路过,都会觉得吃惊。 因为这个满脸汗水四仰八叉躺坐在路边的青年,不是别的什么混混,却是茶铺的小老板程维哲。 他躺在地上仰望着巷口窄窄的蓝天,回忆起他离开面铺子以后的那些事。 他铺子里的小伙计回来找他,其实是因为家里有人来访,程维哲原本不想回去,却怕他过来找杨中元麻烦,这才不情不愿回去见了那人。 等他回到自家铺子里,推开雅间的门,入目就见一个俊秀的白衣青年端坐在茶桌前,姿态优雅地煮茶。 因为程维哲这一年几乎鲜少归家,所以自从年节之后,他是再没见过这个人了。 前一阵子听到小叔父白笑竹的那一番话,更让程维哲对他避恐不及,哪里还会主动去见他。此番他来,大有他不回来便不肯走的架势,程维哲这才无奈回来见他。 说起来,他对这个人的全部印象,大概都跟他那身刺眼的白衣有关,其余,他便再也想不起别的来了。 可无论他心里有多不情愿,表面功夫却也要好好做一番,因此他脸上努力摆上浅浅笑意,走进去同那白衣人打招呼:白四少,来我这街边小铺子品茶吗? 白佑夙其实早就听到他的脚步声了,可程维哲一直没有同他问好,他便也就忍着没有主动抬头看他。可内心里,他却着实有些想念这个人。 这会儿程维哲主动与他交谈,他才慢慢抬起头,十分温和有礼地冲他笑笑:大哥,许久不见,说起来我们也算是有些亲戚关系,大哥叫我佑夙便可。 程维哲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心里却默默嘀咕,要是让杨中元知道他跑来跟对自己提出过婚约的人见面,非得被他揍死不可。 还佑夙呢叫一句肯定要少一颗门牙 他一想到杨中元,就不由自主有些走神,白佑夙见他眼神慢慢柔和下来,却一直不回答自己的话,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了。 但他对外一直是彬彬有礼风度翩翩的神童白四少,所以即使心里在不痛快,却还是温和问:大哥,是不愿意这样叫我吗? 他这话说的颇有些委屈,程维哲被他噎了一句,心思转了几番,最后却道:你同二弟从小一同长大,按理我叫你一声弟弟也不为过,不过将来的事情说不准,说不定二叔同你家再度喜结连理,到时我要称呼你别的了,所以还是不要直呼名字为好。 程维哲这一番话说的自然是滴水不漏,不仅把他跟自己的关系撇得清清楚楚,甚至还把他跟程维书之间拉了拉,只差没明说了。 白佑夙自幼就十分欣赏他,他也是大家子弟,对程家那些事情多少有些了解。所以一年一年,他看到程维哲年纪轻轻靠自己考上举人,后来遭到父亲反对,又以出色的能力成为书院最年轻的教授,后来教授做不成了,他甚至开了个茶铺子。 白佑夙透过雅间的格窗往外望去,见外面几乎桌桌都坐满了茶客,心里更是对他倾慕几分。他觉得程维哲这个人真的很厉害,无论是读书考学还是教书做学问,直到现在开铺子做生意,几乎样样都行,也样样都做得好。 有这样一个人珠玉在前,白佑夙即使自己也被世人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