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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意猛的抬头看眼前冰冷的男子,一时间心疼的难以呼吸,他,是很想他,可却不是他说的这样,不是这般。。。这般卑至尘土。 齐硫转身毫不留恋的打开屋门走了出去。 齐意低着头,手抚上门,将朱红色的屋门关上,靠在上面,手按住腹部,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再睁开的时候,眼里只剩平静和漠然。 第四十章 自缢者 十月又过了近半,楚南也渐渐冷了下来。 不过此刻,还未到午时。 外面的阳光甚好。 然而。 灰暗的房间中散着冰凉的气息。 压抑、沉闷、窒息、绝望,这些情绪在平躺着永远不会再醒来的人身上散发出来。 即便外面是阳光依旧,而这里,却仿佛进不来丝毫温暖。 这里,是停尸房。 惨白的睡着几具永远不会再睁开眼的人。 齐硫抱胸靠在门栏便看在里面蹲着挨个摸索的人。 “秀才,看出来什么异常没?” 秀才摸完最后一具才慢悠悠的出了屋子,解开身上的罩衣深吸了一口凉气。 “老板,是自杀,没有异常。” 齐硫摸着下巴,“我说的你看到了吗?” “恩,在脚踝处的确是有几点鲜红的红点,很像是血滴溅上去的,但擦不掉,我试了。” “能看出来是什么吗?” 秀才往太阳底下移了几步,扭头,“看不出来,没见过,像是什么颜料” 齐硫与秀才正在云乡镇的官衙里,一处偏僻的小院,被官衙里的人暂时存放无人领取的尸体。 贺天忙完之后才匆匆赶来,他身后只有一身紫衣沉默的闻北轩。 贺天的脸有些胖,看起来很富态,但却一副老实清官的模样。 擦了擦脸上的汗珠,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齐硫摇了摇头,看一下身后的闻北轩。 贺天叹口气,“宫中派专人来访,老夫希望能给他们昭雪,但是这明显就是自缢的,老夫真是没办法了,还望两位大人能仔细勘察,还他们青白。就算,就算是真的自缢,也让老夫能给百姓一个交代啊。” 齐意的身份贺天是知道的,为了便于留在他身边,才对外言成是义子。而齐硫再来后也告知了身份,贺天也就没什么要隐瞒的了,只好如实相告。 看了看天色,“齐公子,快到午时了,留下来与老夫一同用膳可好” 齐硫笑笑,“不用了,我与闻公子还有话要说,贺大人,菊宴还没有结束,您先忙此事吧。另外可否将死者家属的名单给我” 贺天点头,忙派人去取了给他。 没有回福来客栈,找了个安静的地儿,三个人坐着用膳。 齐意不喜荤食,况且他现在看见荤腥仍是胃里恶心,好在齐硫点了些爽口清润的素菜。 正吃着,突然听见隔壁发出咚的一声,似乎是什么摔了下来。 “你现在不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出来卖,等再过几年,看谁要你。” “客官别怒、别怒,恩娘快给客官道歉” “我、、、” “滚滚滚,别让老子看见她” 房门咚的一声关上的声音,然后是客栈老板的说话声。 “恩娘,你再这样,我真的没办法让你再上来的” “掌柜的、我、我们说好的,卖艺不卖身,求您别赶我走”微弱的女声。 客栈老板还没开口,齐硫便已经出去了。 他一脸笑意看着老板,用下巴点了点那女子,“这边刚好缺了弹曲儿的,让她进来试试” “这。。。哎,好的”齐硫随手丢给她一块碎银,那客栈老板立刻笑着将女子送上了门。 齐意看一眼进来的女子,年纪大约有三十左右,略施粉黛,柔柔弱弱的样子,低头抱着琴坐在案桌的不远处,轻声问道,“客官想点什么曲” “随便弹吧”齐硫道,端一杯果酒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齐意低头喝粥轻蹙眉宇,秀才也转头打量她。 女子弹得是一曲迎新调,曲调稍显欢快,琴音在指尖旋转,轻盈的曲调在屋中盘旋悠然。 一曲落幕,秀才主动鼓起掌来,说的,“迎新曲,曲调委婉,但偏向乐调,姑娘弹得不错,可是在却将心事也弹了进去。” 恩娘惶恐的抬头小心翼翼的看齐硫。 齐硫朝她安慰般一笑,“我是个粗人,不懂这些,他说是可能就是。不过,姑娘莫怕,我等不会在意。” 恩娘这才轻声开口,朝齐硫行了礼,“公子叫我恩娘吧,早已嫁做人妇了。恩娘谢谢公子为我解围。” 秀才不解道,“恩娘既然已有家室,为何还会出来卖艺?” 恩娘一震,抱着琴的手紧了紧,没有开口。 齐硫笑着忙她解围,“谁都有自己的苦处,恩娘不要在意,这些钱是给你的” 恩娘感激的朝他们三位又行了礼,才接过钱后离开了。 “吃好了吗”齐硫问道。 秀才点头,“还可。” 齐意早已放下竹箸了。 齐硫道,“我们先去这里吧,在离这里不远的村里,先去探探情况。” 齐意从怀里拿出张纸递给齐硫。 “死者家属因不能让其入土儿安,对官府的人很排斥,这般去,怕问不出些许。纸上的名字是贺公子与我筛选出来的比较配合官府的人家。” 齐硫将两份名单比照了一下,齐意给的上面大约只有三分之一的名字,沉思道,“他们认为死者是什么原因?” 齐意道,“有的以为是自缢,有的人家认识是被人凶杀,还有一部分不愿谈及。” 他站起身指着名单上的一个名字,“李氏,庄燕恩,便是刚刚的恩娘。” 齐硫了然的笑一下,对秀才说,“你回官府问贺大人取恩娘的夫婿的资料来,对了,顺便画上一副他的画像,我在这里等你,你快去快回。” 秀才喝了最后一口水,将匆忙去办了。 屋中只剩下无言的两个人。 齐硫靠在窗边看下面人来人往的街巷。 齐意忙了一上午,早上又有些轻微的呕吐,吃了午食后便觉得乏的厉害,看了看漠然的齐硫,只好走到房间的另一头的榻椅上靠着和衣闭眼休息。 熏黄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枝桠将倒影落在纸窗上。 一侧,是人来人往的凡世,另一侧,是恬静的深秋午后。 男人倾斜着身子靠在温暖剔透的纸窗边,侧头看另一边安静沉睡的人。 倾斜的刘海在脸上留下浅浅的阴影,将白皙的额头遮住些,使侧脸更加柔顺了些。轻轻阖上的眼睛上睫羽轻颤,男子侧身躺在椅榻上,墨发从肩膀垂顺下来落在白皙的手指间。 齐硫静静的看着他,脸上无悲无喜,他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