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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 “没有?这里全都搜过了?” 那人甫一开口,两人俱是一惊,又是楚陆恩。 “楚大侠,勿怪在下冒犯,你同那魔头原出一路,此番莫不是拖住我们,使那调虎离山计罢?” 跟后是个女子声音,楚朝秦一听便认出是那日后山林里堵路的甚朱三娘,只管屏息凝听,方才在窗前惊鸿一瞥,本以为全是楚老贼人手,此时才尤为心疑,他何时起跟这些所谓正道混在一处的? 楚陆恩随即冷笑道:“女侠多虑,楚朝秦那小畜生重伤我儿,这笔账我倒是比谁都想寻他清算!” 楚朝秦心头咯噔响,立刻回头,怒视秦晋。秦晋满面无辜,将他脸扭正,抱他继续静听。 朱三娘奇道:“江湖日传此魔头文疏武劣,是捆草包?下手倒是不论亲疏,一般狠毒,上次若不是有那邪怪故意挟护,定要让他尝尝我手中这青眉剑的利害!” 随即又有人插口问道:“那邪怪秦晋究竟是何来头?早前倒也听闻其名声,怎的如今跳出来要搅这趟浑水?” 朱三娘道:“十年前魔教猖狂,曾在云胡山巅设下擂台,挑战天下英雄好汉,记得那秦晋倒是来应擂,想是当时年轻气盛,只不过……” 楚朝秦听至这里,莫名来了兴致,当年老爹设擂挑天下,连挫数十派门,倒是好好戏弄了一番那些武林正道,只没想到连秦晋也赶来扑火。他再欲往下听时,却给人塞了耳朵,楚朝秦愤怒回头,却刚好对上秦晋双眼。 他眉窝深邃,眼尾细长,瞳仁里攒动着一汪莫可名状的情绪,即使在暗处也能熠熠生光。 楚朝秦恍然怔住,尚未回神,竟已经被他吻了上来。 梁下有人笑道:“噢?邪怪败后给掳上清凉山?那魔头意欲何为?没废他功夫?” 朱三娘洋洋道:“怕是比废去功夫更为不齿罢……” 楚朝秦本把全部心思放在底下,全无防备,一时回不过神来。而秦晋之舌仿若灵蛇软玉,轻柔扫过牙床,引得喉头一阵紧缩,令自己几乎要把持不住。 他下意识要躲闪,浑身上下却早已被秦晋制住,只得拧紧眉头,强扭着脖子防他胡为。 底下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楚朝秦透过秦晋指缝,隐约辨到寥寥几字,心下已猜着四五,只是不敢相信,正兀自愣神间,嘴唇猛地一疼,秦晋却适时松开了他。 那人面无表情,以拇指揉了揉楚朝秦略微发胀的嘴唇,从耳边问道:“你信?” 楚朝秦定定瞅了眼他,口中勒着布条,想张口偏说不出话来。 秦晋捞住他颈上红绳,再问:“想不想听更好听的?” 楚朝秦倏然打了一个寒颤。 第4章 第四章 窗外风起云移,推来一轮明月。 屋里人浑然未察梁上动静,夜已近三更,他们一阵翻寻未果之后干脆包下整座客栈,各自去歇息,几派领头者并楚陆恩却留了下来。一人等闭了门,终于按耐不住,悄声问道:“楚大侠,我们也不需拐弯抹角,你可知图谱现究竟落于何人之手?是否还是楚朝秦那小子所得?” 他此话一出,便引起旁人纷纷附和,显是憋了许久。 “图谱?” 楚陆恩坐在桌前,冷笑一声,道:“你们围山半月,折我弟兄,迫我教主,现又只问我图谱何在?我且问一句,各位可真正清楚这图谱上究竟有甚么功夫,岂是刀锯无论,人人俱练得的么?” 众人面面相觑,那人自觉莽撞羞愧,又不甘心,抱拳道:“楚大侠莫怪,此番多得相助,大家皆看在眼里,我们心内自不胜感激。但你我同为江湖修武之人,试问谁人不想再进一步,登峰造极?更别提当年云胡山上擂台一事,那魔头凭这手邪魔功夫,欺人太甚……” “哦?”楚陆恩面上不着阴晴,也不看他,只问:“那阁下又可知当年设下这云胡之擂,是何用意?” 那人却答不上来,在场人人都清楚十年以前,那楚教主于云胡山上曾威风八面,以从未见过的奇招异式连挑数十高手,且下手狠辣异常——不论是谁,从百尺见方的高台上被抛下来的,皆是无一完人,命虽犹在,要么手脚折断,要么功夫尽废。不过武林中向来规矩,敢应擂者生死各安天命,但如此不留情面,堪堪惹恼了一众江湖门派。 也正是如此,魔教为恶之名坐实,而其教主练有绝世图谱的消息不胫而走。 楚陆恩见无人说话,缓缓呷了口茶,道:“我教自开创至今亦绵延百年,祖宗立下规矩,有些东西向来只传掌教不假,不过……”他捻动胡须,瞥了眼众人:“我说当时他仅练到这图谱上功夫,一式不到,你们可信?” 此言一出,所有人皆愣住,那朱三娘更是大惊失色,喃喃道:“尚未练全?不可能……我师父她……” 她本出师黎山青眉派,向来是将一双峨眉刺使的出神入化,其师父更是门中宗师,在江中一带颇有名望。那年便是带领族人及弟子以除魔为名挑擂,终在台上未能走过五招,反被锁住要害,废掉大半武功不说,还白白失了一条臂膀,而她性子又是极刚烈易怒,竟当即自戕,将血溅了满场。 楚陆恩道:“那摆擂深意,自是为了精进这功夫,那没甚用处的废料,自然弃之不用。” 他目露精光,笑道:“此等邪功,实非一人之力能成。” 众人先是不解,朱三娘却先反应过来,道:“你道他最后带走邪怪是要……” 秦晋听地想笑,又叹了口气,忽然没了任何兴致,搂了楚朝秦片刻,便伸手将他眼上身上的布解了。 月光轻柔泻下,结在廊缝内的蜘蛛网被映的铮铮发亮,晃得楚朝秦有些睁不开眼,他甩了把脑袋,睫毛下水汪汪的蒙着层水雾。秦晋看了,忍不住拽过来帮他揩了,悄声笑道:“长得如此白净,怪道谁都要欺负欺负你。” 楚朝秦勉强活动了下早已僵硬的手脚,冷冷瞅了眼他,没有吭声。 秦晋剥了自己外衫扔给他,楚朝秦便毫不客气披了,又摸索着去解秦晋的腰带。 秦晋:“……” 秦晋捏住他手,道:“别忙,待我下去撂个架先。” 剑锋如蛇,伸展得无声无息,楚陆恩耳朵微动,捕捉到细小动静,当即将手中茶碗抛出,喝道:“谁?!” 茶碗滑过剑尖,丝毫无损,而剑气已至眼前,楚陆恩实无暇自顾,慌忙就近扯住一人来挡。秦晋无意殃及池鱼,便转刺为劈,削了去势,恰好先一步抵上楚陆恩颈子,笑道:“你爷爷。” 楚陆恩双眼圆睁,面色惨白,迟迟未缓过神来,半晌才道:“秦……晋!” 此时,四下里的人方如梦初醒,齐刷刷抽出兵刃,将他围了水泄不通。 秦晋仿佛被吓了一跳,故意问道:“这又是个什么意思?” 便跟着有人随棍而上,喝道:“秦晋你自甘堕落,包庇魔道,还有脸来问我们!快将楚朝秦那魔头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