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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谨的傻大个。 “我来酒店的时候,在楼下好像看到他了。”乔贺说。 汤贞一时间没听清楚。 “谁……?” 乔贺一句话说得没头没尾。见汤贞没明白,乔贺又描述了一下那个人的样貌,说到那个人骑着机车,抽着烟,汤贞的笑容停在脸上。 汤贞巴着栏杆,像是不够高,他找了个东西,一下踩上去,上半身高高地越过栏杆,朝下睁大了眼睛一直看。 乔贺一惊,叫他:“太高了,下来。” 又说,“他应该已经走了。” “他来这里?……他在下面等我?”汤贞像是不相信,眼睛睁大了,转头小声问乔贺。 乔贺看着汤贞,看这个年轻人眼中闪过的那些动人的情绪。 “你先下来,”乔贺说,等汤贞乖乖站下来,到他身边,乔贺问,“你不知道他来过?” 汤贞摇头。 汤贞还在低头往阳台下面打量,看看这边,看看那边,他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怎么了?”乔贺压低了声音,问他,“他没告诉你他来?” “没有。”汤贞回答。 “为什么?” “可能……”汤贞欲言又止。乔贺半是关心,半是担心地看着他,他对乔贺笑了笑。 那种自在的快乐从他身上消失了。 乔贺下意识问:“是什么严重的事吗?” “不、不严重,”汤贞的神情,有些难以启齿,好像乔贺关心他,他不能不回答,又不能说谎,他不知从何说起,“云哥和我,私下其实不好见面的。除了工作需要的时候,其他都……” 乔贺是个成年人,他懂得为人切莫交浅言深的道理,汤贞却才刚刚迈过成年的门槛。 听汤贞这句不清不楚的话,他倒是真把乔贺当做大哥一样信赖,一点防备也没有的。 “不好见面?”乔贺没听明白,“为什么。” 不是搭档吗。 “是医生说的。”汤贞回答。 “什么医生。” 汤贞吞吞吐吐:“就是……医生。” “医生怎么还管这个。”乔贺有些纳闷。 汤贞没接话,他望着阳台外的黑夜,一双细净的手握着栏杆,抓紧了,眼神漫无目的地挪移:“云哥之前也和我商量过,要……稍微回避一下,这段时间,除非工作,最好也不要见面了。” 乔贺不解:“回避?” 汤贞看他,越说越不知道怎么说了。 “就是……之前有记者在街上拍到我们,再加上我们又拍了一部……电影,新闻闹得挺大的,”汤贞眼神闪烁,“云哥他父母在乡下,比较保守,看到报纸就……挺生气的,以为是真的,云哥回家还挨了一顿打。” 乔贺努力尝试理解:“父母?” 汤贞点头。 乔贺失笑。 “我怎么听不太懂。”乔贺说。 “我也说不太清楚。要不,我先给云哥打个电话吧。”汤贞和乔贺说,他估计刚才就想去打了,拖了这一会儿,眼神都有点慌了。“他人挺傻的,”汤贞又说,“我怕他现在还没回家。” 第36章 梁兄 10 作者有话说有: 本章存在大量梁丘云和汤贞相关的内容,那什么,谨慎避雷…… 没办法,剧情就是这样,感觉略对不起几位追文的姑娘……凑合看吧…… 以及小周和汤贞遇到是小周18岁,汤贞21岁的时候。六年是算上23岁那年一共六年。 第二幕写了一半了,其实节奏这个事情,也没办法吧,因为第二幕的主视角是乔贺老师。不像第一幕,第一幕也有姑娘觉得太快了,但是它本身发生在那样一个情境里面,因为汤贞刚刚自杀,我感觉不能不快,所以就那样写了。第二幕也是一样,所有危机都还没有发生,乔贺老师也是个老干部型的人物,他眼里的世界也许会是全文最慢的一部分(如果能写完全文的话,我也不知道后面小周的部分会写成什么样……)可能有姑娘习惯了第一幕,或者习惯了其他文章的节奏,会觉得第二幕拖,或者慢,那我也没办法,能力有限吧,不好意思哦。 ———— 不知是不是因为临睡前接了汤贞一个电话,时隔十几小时,梁丘云再次梦见了他。 每一回梦的内容都大同小异,无非是汤贞,汤贞,都是汤贞。有时候汤贞是笑的。刚转学过来的时候,他带他一起爬山。汤贞气喘吁吁,冻得脸蛋通红,走了半程,被他背了半程,等到了山顶,汤贞仰着脖子,望漫天红云,他说,云哥,山好漂亮。他又带他一起去湖里划船,夏天的水上,船来船往,游泳的人络绎不绝,他也跳下去游泳,汤贞不敢下水,就坐在湖边,光了脚,浅浅地踩水里的石头,笑着把脚心搭在他满是汗水的胸膛上。 汤贞喜欢叫他云哥。笑的时候这样叫他,哭时候也这样叫他。汤贞很少哭,每回哭了,多半也是因为他家里的事,有时候是想家想的,有时候是太想家了,忍不住打了电话,打完又更想。梁丘云总是迟钝,若不是那几次半夜被那些发情的猫闹醒,他也根本不会发现,汤贞还会哭的。 汤贞看见他,挤着笑,擦眼泪。他走过去,半醒不醒的,一把把汤贞搂住。他一开始以为汤贞是在学校在公司被人欺负了,然后才知道他在想家,想那个早已经散掉了,离开了的家。 你不用想家,把这里当成家,他和汤贞说。窗外夜深了,只有蚊香的小灯发出一点光来,驱散了梁丘云和汤贞周遭的黑暗。哥在这儿,梁丘云又说,你什么都不用害怕。 汤贞的头靠着他肩膀上,不出声。他两条胳膊凉凉的,抱在梁丘云脖子上。云哥,汤贞喊他。那声音里的颤抖那么叫人难忘。 有时候汤贞也会因为一些别的事情哭。比如去看医生的时候,梁丘云等在外面,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和医生聊了些什么,只知道他每回出来眼睛都肿得像是核桃,一张小脸却笑模笑样的。有回梁丘云回了趟家,挨了顿打,后背上条条伤疤没褪,换衣服时候被汤贞瞧见了。汤贞那次也哭了。梁丘云说他,你都要成年了,怎么还动不动就红眼睛哭鼻子。汤贞吸着鼻子,说,云哥。 然后他说不下去了。 对梁丘云来说,很多时候一句“云哥”就已经够了,他不用汤贞再说什么。 汤贞还会在一些特殊的时候哭。比如他们拍戏的时候。吻戏,兄弟之间,多奇怪。那么多人看着,汤贞紧张,害怕,拍了十几条没过。在汤贞身上很少存在这种情况,他是天才,梁丘云知道他早和不少女孩子拍过吻戏了,可就是这次,奇了怪了,怎么也拍不好。汤贞一紧张就咬嘴唇,梁丘云拍到一半,一舔自己的嘴,沾着血,却不疼。他们一起回休息室,汤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