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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祁禄犹豫了。 他从兜里拿出还剩几片药的药盒,交给了周子轲。 “他吃这个药,现在恐怕没什么用。”祁禄用手机补充道。 周子轲不耐烦地捏了捏手里的小药盒:“那什么有用?” 祁禄抬头看着周子轲,他想了想,低头回答。 “你对他好一点,比什么都有用。” 周子轲拉开车门坐进去了。他发动了车子,脑海中还是刚刚祁禄说过的那句话。 周子轲转头看了一眼,发现汤贞一直低着头,安安静静坐在副驾驶里。汤贞双手拿着那只掉了漆的国王棋子,在眼前转来转去地看,手指在国王残破的面孔上抚摸。 汤贞实在让人看不透。 有时候,周子轲做多少也无法挽回他,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又有的时候,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破棋子,汤贞也珍惜得爱不释手,一路上把那个小棋子紧紧攥在手心里,让谁也不能发现,不能毁坏,不能抢走。 第159章 英台12 时隔三年,周子轲再一次带汤贞进了他的家——从十五岁起便一个人居住的单身公寓。很少有人过来, 最多只有那么一个朋友, 或是一两个抚养他长大的人, 而这次, 汤贞再一次亦步亦趋地被他带进来了。 今时的汤贞不同往日, 他不再是关怀后辈生活的“前辈”了, 而只是一个被带过来“过夜”的露水情人。汤贞可能很晓得这一点,他过于听话, 过于顺从, 从进了门开始,这个部分开始省略。 周子轲没说一句话, 也懒得穿鞋,赤脚走出去, 到厨房随便拿杯子接了杯水。 这水握在手里冰凉,周子轲喝惯了冰气泡水。他把杯子里的水倒了,然后按了几下按键, 等待水重新变温。 周子轲站在流利台边——自己在家的时候,他除了拿酒, 根本很少到厨房里来。周子轲一抬眼,又看见冰箱。他又能想起,汤贞曾经蹲在这里, 絮絮叨叨, 和他一起把饭盒码放进冰箱的时候。 曾经汤贞连去法国工作,都舍不得放他一个人生活。汤贞来到他家教他热饭, 帮他收拾家务,满足他,汤贞在法国时不时打来电话,催促他好好学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后来说不管就不管他了。 周子轲接了半杯温水,拿在手上出去了,他弯下腰,在客厅拿了那盒祁禄临分别时给他的“维生素”,小片是汤贞病得难受时要吃的,大片则是放到睡前吃。周子轲坐到床边,放下了杯子,拽过汤贞的手腕,把汤贞拉过来。 汤贞的脊背还有些哆嗦,周子轲拿了一片小“维生素”塞进汤贞软的嘴唇里,把水杯端过来喂给汤贞喝。汤贞用自己发颤的手把杯子握住了,他靠在周子轲身上,缓慢地喘气。 “你到底怎么回事。”周子轲眉头皱起来,没忍住问他。 汤贞看周子轲的眼睛,又端起小周给他倒的温水喝了一口。 “我……”汤贞咽得着急,呛到水了,“我有点紧张……” 周子轲低下头,他也不知道汤贞到底是真的紧张,还是病得真有那么厉害,又不好好和他讲。 也可能,这些都是假的,是汤贞不愿意。 我可以爱他吗。 汤贞抬起眼,看小周出汗了的脸。 如果生活会公平地给予每个人以喘息的机会,那么现在,是不是汤贞可以幻想,他还有时间可以和眼前的年轻男孩一起度过。 汤贞并不知道,厄运什么时候还会回来。他曾渴望爱情的戛然而止,像电影结局,能够留在最完美的瞬间。而现在,汤贞开始希望神多给他一些时间,在厄运回来之前,汤贞希望体会到所有,爱情的逐渐消逝,浓情转淡,哪怕是小周的冷落、厌倦,汤贞都想感受。 周子轲抱着汤贞的腰,低下头再一次吻汤贞的嘴。没有别人在了,没有任何工作生活方面的催促,在周子轲的公寓里,连时间的流逝都由周子轲来掌控。汤贞这么仰着头,和小周慢慢吻着,他觉得这一刻太过于幸福,这种幸福会让心脏胀得生疼。 汤贞好像真的高兴,因为浴缸平时没人用,只有吉叔安排的钟点工每日来打扫。汤贞坐在了浴缸里,听到小周弯下腰来对他说:“这浴缸以后就是你的了。”小周低声说完,还在汤贞额头上亲了一下。 汤贞泡在热水里,用手慢慢揉自己的腿,汤贞抱住脚腕,把下巴搭在膝盖上铺的毛巾上头,这么在水汽中央发呆。 周子轲在家里找了半天,没找到吹风机。汤贞湿着头发,穿上了小周给他的不太合身的睡袍,踩着不太合脚的大拖鞋上楼。小周在二楼上冲完了澡,打开天窗,他带着汤贞一同绕过了二楼的游泳池,上三楼去。 汤贞坐在天台上吹了一会儿夏夜的暖风。 他不恐惧,不紧张,也不害怕。他不会感觉喘不过气,没有人压迫他的心脏了。 “小周。” “怎么了。” 汤贞说:“我们是不是要把床单先换了啊。” 小周似乎在汤贞耳边笑起来了,说,你怎么还管这么多。小周还说,汤贞,你一会儿回你家去睡吧。 短暂的几秒过去,汤贞感觉耳边小周的笑声渐渐远离了,消失了。 汤贞转过头,看到小周一直坐在他旁边的藤椅上,搂着他,这么轻轻闭着眼睛。 “小周。”汤贞说。 小周眼睛抬起来了,看他。 汤贞愣了愣。 “我刚才……说话了吗?”汤贞问。 小周看着汤贞的脸,忽然轻轻皱了一下眉头。 汤贞穿着睡袍,被小周抱过去了,小周把他抱得紧了紧。 为什么就在小周身边,汤贞也还是时不时就会产生幻觉? “阿贞是你的小名儿吧。”小周这时忽然说。 汤贞抬起头看他。 “我以后也要在上这么叫你。”周子轲说。 汤贞说:“不行。” 周子轲一下子低头看他了。 “为什么不行。”周子轲问。 汤贞理不直气不壮,但仍然说:“我是前辈……” 新信息来自不高兴: [汤贞不太会用周子轲带来的那台机器。放在腿上摆弄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开始拍摄了。 只是他机器总是拿不稳,手不稳,再加上人在车里,镜头更是来回晃动。 周子轲在一边开着车。汤贞拿镜头努力对准了他。 “这就是你师从世界级摄影师学到的拍摄姿势。”周子轲看他一眼。 汤贞笑了,没笑出声音。机器只随着镜头的轻颤,录到拍摄者的叹息。 周子轲望着前方街道,作出一副不爱搭理汤贞,也懒得照顾镜头,要专心驾驶的模样。 然后没过两分钟,他手指尖敲了敲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