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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起剑鸣于风中往复回响,不绝于耳,“历练的最终,就是为了登天。” “你……” “我欲登剑之天。”宁静远双手挽剑,带着血色的寒气经由左掌,贯入整把长剑之中,“求第九剑心——心极。” “剑一,落雪。” “呵。就凭剑一,也想独对我突厥大军?”泠旧冷笑一声,但笑容马上凝结。 “剑一,落雪。二冰云,三冰雷,四冰天。”宁静远竟同时念出四个剑招,随后白剑贯地,霜冻之气随着剑刃入土扩散,方圆数百尺内好似暴涨之潮,刹那间白茫茫一片,无数密密麻麻的白冰地刺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刺入突厥人的靴底、身体。 突厥大营顿时大乱,躲开一根,又窜出十根,纵使久经沙场的战马也踟躇不敢前,无数突厥士兵被地刺阻断,进退两难。 此时东南城墙上再起箭雨,混乱不堪的突厥人难以防守,纷纷中箭倒下。 “砰!”宁静远与泠旧的长剑互相交错,二人在一座营帐上方交手,冻气将泠旧剑上的六方镜镀上银华,丧失了镜面原有的光华。 “就算你的冰剑术能够混乱我营地,就算营地修建的位置正好在城上之弩的射程范围,只要我不死,大军就不会乱,更不会招致溃败!”泠旧一剑划过,劈在宁静远脸上,后者举剑横挡,重击之下,引起伤势的疼痛加剧,令其眉间紧蹙。 “那么,再加一人,你死不死?” 忽然,大营上方飘入一个云淡风轻的声音,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道绯红划过。 “月剑其七,星焚!” 暗夜天边霎那间绽开一道绯红流星,从天而降。不偏不倚之下,泠旧被这道绯色剑影击中,所站立的帐顶顿时破开一个大口,与来袭者一同落入其中。 “是你。”泠旧眼神流露讶然。 “见到在下不必如此吃惊。”李青舟笑得淡雅无尘,手中绯剑再挥,“啊!”泠旧被重击之下弹飞,撞在营帐壁上,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已然受内伤。 宁静远那一道白色身影随后从破口跳下,左肩下渗出之血染红了白衣。“杀了她。”他背对着李青舟,一步一步上前,边走边说。 “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宁兄,这点小事就让在下代劳了。”李青舟抬手拉了一把宁静远,左掌扬起赤渊长剑,一道炽热的剑气爆发,直冲泠旧而去。 “轰!”然而又一道灰影从帐门口而来,双刀交错,将这剑气击灭。 “你怎么来了!”泠旧却朝着眼前之人大吼。 “主帅有难,我怎么不能来?”骆行却是侧目瞥了她一眼。 “你这是擅离职守!城上攻势甚猛,你来了,西南大营怎么办!咳咳!”泠旧由于喊叫而使得伤躯更加难受,不禁咳出了血。 “城楼上射来无数火箭,西北、西南大营皆起大火,兵马混乱不堪。唐军反攻,西北西南大营已经失陷。锁关鸠行整合好了残余兵马,我来这里是接应你撤军。”骆行双刀横在前,正对着宁静远与李青舟。 “什么!咳咳……!西南、西北已经……”泠旧这下虽然吃惊,却已不觉得出乎意料,她眼神黯淡了一下,“撤?能撤去哪?这是最后的大军,目的不达成,可汗很快就要向西突厥投诚,到时就是无家可归。”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消沉!”骆行大喝一句,“锁关鸠行说找到了反败为胜的东西。现在我们只需撤退。” “什么,找到了吗?”泠旧一愣。 “十一少,你说有二十八个出入口,但我们似乎并未走全,如何保证密道之内没有残余突厥人。”叶风庭看着成天涯和砚零溪两人一上一下,在二堂内翻找着酒坛。 “啊?哦。”砚零溪稍微迟疑了一下,“我有说过要把他们清理干净么?” “有。”成天涯从一个木柜里抱出一大坛酒说。 “叶兄,你觉得我能除掉整个突厥吗?”砚零溪则是提了一小坛酒回身放到桌前。 叶风庭将手覆上那一小坛酒,略一思索,“叶某自然相信。” 成天涯喝下两大口酒后咂嘴,“还有什么你算不到的?” 砚零溪挑了挑眉,“叶兄如此笃定,想来已有打算。” 叶风庭谦虚一笑,“叶某拙见,不足挂齿。” 砚零溪也抬手覆在酒塞上,笑道:“那不妨一起写下来,再开这坛酒,如何?” 第36章 沙丘之约 “手下败将何必在此充当大英雄。” 李青舟懒洋洋地说着,一副不入心的姿态看着骆行。 “我不是大英雄,我只是突厥的一员。”骆行双刀十字交叉着,挪动脚步,身躯挡在泠旧身前,掩其撤离。 “青舟。”剑已归鞘,宁静远拉住李青舟的右手,深青色的眼眸微微一眨,“不必恋战。” 骆行见状,利用李青舟分神之际,一刀砍向悬在帐壁上的弯刀,袭向对方。 李青舟抬臂握剑,将弯刀击落,而骆行泠旧二人已然离去。 “就这样放他们走?” 宁静远淡笑一声,“穷寇莫追。” 李青舟斜睨他一眼,漫不经心一叹,“又是十一的算计。这里只有你一个人,那墨兵部呢?” 宁静远撩起帐篷帘布,看着帐外的情形说,“派到另一处了,如此可使三处营地混乱。” “好的,那回去。” “嗯。” 在彼此看过之后,两张纸条被悄然抛落在地。 “看来叶兄还真是本少的知心人。”砚零溪笑盈盈地打开酒塞,一股清香微烈的酒气弥漫开来,“请了。” “客气,友卿一场,无需见外。”二堂内的会客器具一应俱全,叶风庭拿过两只酒杯摆在桌上。 “天涯,你喝得真像一头黑牛。”砚零溪一边文雅地倒着酒,一边不忘嘲笑一句抱着大酒坛畅饮的成天涯。 “哼。喝个酒还要说那么多,耳朵都起茧了。”成天涯冷瞥他二人。 刺史府外却是响起数百人的脚步声,轻而疾、稳而齐。叶风庭与砚零溪皆是眸光一闪,四目相对,顿时心知肚明。 身着一袭黑衣裙的砚霰气势凛然步入堂中,仿佛吹来一阵霰珠,让人略感寒意,“十一弟,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 砚零溪放下只喝了一小口的酒杯,笑意满满地起身行礼,“三姐,怎么了嘛?” “城内各处都找不到墨工部三百名工匠,你觉得呢?还有,地道内的东西,是不是也被抢走了?”砚霰清冷的声音里透着家主一般的威严。 砚零溪眼神向上抬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振振有词道:“嗯,嗯。那确实是被突厥人拐走了,这群家伙真是太狡猾……” 砚霰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语,“工匠和王戒,你都要抢回来。你领墨兵部和三千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