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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麟拿起那灰白色的骨埙放在唇边,凝神片刻,便幽幽吹了起来。 那骨埙的声音并不十分响亮,反倒低沉婉转,时而呜呜咽咽,如同女子啼哭一般,又时断时续,让人心中阵阵难过。 忽然,砚台上那只湖州狼毫笔,微微动了一下。 在这初春的正午,众人却莫名感到一股寒意。墙角有名胆小的圆脸弟子,忍不住低呼一声,随即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许照麟催动灵力,那骨埙的声音,更加如泣如诉,幽怨不堪。 在油灯暗淡昏黄的光芒下,那只笔慢慢立了起来。 一滴墨水顺着狼毫,“啪嗒”一声滴在了下面雪白的宣纸上,染出一朵巨大的墨渍。 而后,在众人的目光中,那只笔终于缓缓落下,自左向右,轻轻划出一横,而后微微一顿。 正在此时,不知何处一阵阴风掠过,那油灯里的小小火苗,倏然熄灭了。 屋子里一片死寂般的黑暗。 忽然,一只冰冷纤细的手,捏上了方才那个胆小圆脸弟子的咽喉。那弟子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手脚胡乱摆动:“有鬼,有鬼啊!杀人了!杀人了!” 他这么一惊一乍,旁边几名弟子登时也失了方寸,惊叫起来。一时间黑暗中有人拼命推搡,有人抱头蹲下,还有人想去开窗,简直一片混乱。 肖衡此刻正站在司明绪左边。他倒并不害怕,只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忽然忍不住想伸手碰碰身边的人,确定那人还在。 他的左手刚伸出去,指尖便触碰到了一点温暖,似是对方的右手手背。 少年心中微微一颤,不知道该不该把手收回来,亦或是继续……至于继续什么,他也不知道。 他还在犹豫,那人忽然反手一把抓住了肖衡的左手,他的手心又湿又滑,全是汗水。 肖衡愣了愣,反应过来——这人怕鬼? 他心中有些好笑,安抚一般轻轻捏了捏那人的手。少年的食指和中指正好扣在那人右手虎口处,能摸到那细腻的肌肤上有几点淡淡的咬痕,是他当初留下的。 在这一片混乱的黑暗之中,他忽然感到一种带着细微酥痒的喜悦,仿佛有一只小小的蝴蝶,在少年的胸腔里扇动着翅膀。 这时,屋子忽然一亮,原来是赵起方终于点燃了火折子。 司明绪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立刻松开了肖衡的手,略微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怕鬼怎么了,建国以后就没有鬼了,现代人怕鬼很正常! 赵起方厉声道:“慌什么慌,成何体统!”他厉声呵斥了几名弟子,那几名弟子抖抖索索在墙边站稳了,不敢再出声。 赵起方骂完了弟子,却听见身后一片寂静。他回过头,发现司明绪几人正围着八仙桌,目不转睛地盯着桌上那张雪白宣纸上的字迹,蹙紧了眉头。 ------------ 第40章 那纸张是上好的宁州雪花宣纸,洁白细腻, 散发着宣纸特有的淡淡清香。 宁州府下辖的大槐树镇是著名的宣纸之乡, 惯用槐树枝叶为材料制造纸浆。槐树其性极阴, 且带了一个“鬼”字, 是以太清大陆的修士术师们,都习惯以宁州宣纸,作为与死者魂魄交流的媒介。 而此时,显然, 陈尚云的魂魄已经来过。 那原本雪白无暇的纸面上,写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刀”字。 那字迹极其扭曲, 力透纸背,仿佛笔者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最后一撇长长地斜逸出去,又似乎很是慌乱。 众人盯着这个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刀”字,表情各异。 李凉萧摸了摸下巴:“刀?这太清大陆使刀的元婴期以上好手, 不过三人。我都与之交过手。但这种杀人手法, 可不太像使刀的。况且,这三位使刀的好手,都不是变异冰灵根。” 他的言下之意自然是, 那陈尚云的死因,是被一根酒水所化的冰锥,从耳道贯穿了整个头部。用这等诡异手法轻松杀死一位元婴期大圆满修士,若非变异冰灵根大能, 实在难以做到。 司明绪蹙紧了眉头, 他盯了一会儿那个歪歪扭扭的“刀”字, 总觉得心底莫名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这个字下面隐隐浮动,而自己却没有办法抓住。 “会不会是,那凶手姓刀?刀这个姓虽然罕见,却也不是没有。”赵起方捋了捋胡子,也有些疑惑。 许照麟摇了摇头:“这整个太清大陆,可没听说过有哪位姓刀的高手。” 肖衡也盯着那个字,。 他这一年多来,除了跟着司明绪学碧霄剑法,也学了一些书法。司明绪没事儿的时候,有时候会让他和司明鄢,到书房里跟着他写几个字。 其实司明绪在现实世界,自幼便被父母逼着,学了好些年书法。只是他和原著司明绪不同,原著司明绪写的是狂草,他写的则是隶书。 俗话说,以字见人。 这话十分有道理。原著司明绪一手狂草那叫一个飞扬跋扈,性格也是好大喜功,而且刚愎自用;而他自己则写得一手温文儒雅的隶书,为人也十分亲切随和,堪称暖男。女同事偶尔会调侃他,不仅是中央空调,还是综合体商用那种,功率超大温暖全场。但毕竟没有姑娘希望自己男友是中央空调,难怪注孤生。 虽然工作以来,司明绪基本上已经把书法给丢了。可到了这书中世界,自从熬夜写了一本狗刨体的简体字秘笈以来,司明绪就发现,这书法还是得继续练。不然,真的丢人哪! 他练了几个月,每天写上两个时辰,觉得自己把隶书又捡起来了。每次看自己这一撇一捺一横一竖,都觉得既饱满有力,又含蓄圆润。 自己的字既然练得差不多了,司明绪又琢磨着给那两个小孩儿也补补课。虽然修真界实力为尊,但总不能让未来的太清帝君和碧霄城接班人,都写一□□刨体吧。 所以,这一年多以来,肖衡和司明鄢的字,也是大有长进,还略微能品鉴几个字了。 比如此时,肖衡盯着这个“刀”字,下意识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这刀字共有两笔,这横折钩是一笔,这一撇又是一笔。可他总觉得,这两笔之间有种生硬的古怪感……就像把一个美女的脑袋,强行给安在了一个壮汉的脖子上。 这第一笔横折钩,写得实在很烂,毫无笔锋可言;而这一撇,虽然看起来也十分潦草,但仔细看运笔方法,却有微妙的不同。 这两笔,当是两个人所写。 或许……只有第一笔,是陈尚云所写;而第二笔,则是在油灯熄灭以后,那短暂的半盏茶功夫,有人在混乱中补上去的。 陈尚云原本想写的,并不是刀这个字,而是某个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