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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屑地仰天大笑。 蒋岐双拳握得紧紧的,额头上的青筋直暴,死死盯着李居,吕星渺见状后,用手掌包住蒋岐的拳头,轻轻拍了拍。 “我没事。”蒋岐看着李居被人拖着走上断头台,在刽子手要斩时,连忙捂住吕星渺的眼睛。 “斩!” 人头落地,蒋岐面无表情的,俯身在吕星渺耳边,轻声说:“好了,辛苦你了,我带你去蒋家宗祠,好不好?” “嗯。”吕星渺牵住他的手,蒋岐的手有点凉,得暖和暖和。 人群的另一边,穿了一身紫袍的李永年凝视地上一滩血迹,望了眼天空,揩掉了眼角的一滴泪,消失在人群中。 一个时辰后,两人牵着手跪在牌位面前,蒋岐眼睛红红的,吕星渺在心里嗳了一声,十年了,所有人都化为黄土,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日暮西山,两人就那样一直跪在地上,什么话也没说,直到吕星渺发现蒋岐肩膀在微微抖动时,心忽的一揪,当着蒋家宗祠的面前,轻轻抱住蒋岐的肩膀,拍了拍他的背。 只是一瞬的时间,蒋岐就恢复了正常的模样,他摸了摸吕星渺的手,嗓音微颤,安慰道:“乖,我没事。” “好。” 蒋岐深深望了一眼碑,又转头看向吕星渺,轻声说:“我们走吧,一切都结束了,都结束了。” 三个月后,蒋岐与吕星渺在京城大婚,场地在他俩第一次相见的青楼里举行,大燕丞相与天下第一厨神结婚,要多风光有多风光,很多受了两人恩惠的百姓们,都专程赶过来看。 李永年、越容和祝苏箐都过来了,只是每个人带的礼物都不一样。李永年送了一处园林的地契,祝苏箐加大投资了免费午餐项目。越容则给蒋岐带了一车的壮|阳药,那架势估摸着蒋岐一辈子都吃不完,弄得吕星渺直说要断绝师兄弟关系。 五年未见的小倌们也马不停蹄地赶来,他们有的开了青楼,有人成功上岸,有的还当起了老板,只是都不像之前那么年轻,倒是吕星渺五年没怎么变。 大家都其乐融融地在青楼里聊天,吕星渺和蒋岐则窝在小屋里卿卿我我,又是啃嘴儿又是咬手的,好不亲密。 十五年后,京城蒋府中,吕星渺推着一个四轮车往前走,前面还坐着一人,只是那人已不像年轻时朝气蓬勃,时光给他留下了苍老的痕迹。 吕星渺见他还抱着一本书,怪道:“蒋郎,我说你都多大了,要说多少遍才听,在太阳下不能看书,你是不是傻。” “你这么大,不是还叫为夫我蒋郎吗?”蒋岐转头看他,轻声笑,转而又感慨道,“岁月还真无情,多少年了,你还像为夫初见你时那么年轻。” 说到这,吕星渺眼神闪了闪,自己也早就发现了,重生后的自己,好像真的不会老,都来这二十年了,自己也已四旬,可模样还是和年轻时一样,倒是蒋岐日日忧国忧民,衰老得有些快。 “有时候,为夫真的很羡慕你,要是和你一样,不会老就好了。”蒋岐突然感慨一句,伸出手与吕星渺的手对比了一下,眼神似乎有些悲伤。 “人怎么可能不会老,你别看我这样,过两年就和你一样了。”吕星渺看到蒋岐伸出蠢蠢欲动的老寒腿后,呵斥道:“就是你,年轻时天天用冷水洗澡,这下好吧,我师兄说得没错,老寒腿!” 听到“师兄”这两个字后,蒋岐幽幽地说:“多少年了,还师兄师兄?” 吕星渺吸了吸鼻子,装模作样道:“你有没有闻到酸酸的味道,好大的一股醋味!” “没有。”蒋岐把他的手放到自己唇边,亲了一口,“你提了你师兄的名字,按规定,为夫我得亲你。” 吕星渺又反手亲蒋岐的手,眉眼带笑:“你也提了李永年的名字,我也要亲你。” “好了,你又说了那人名字,为夫这次可不能这么轻易饶过你。”蒋岐眼眸暗了暗,似乎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 吕星渺看了一眼老寒腿,马上领悟过来,登时脸颊通红,但又想到那酸爽感,飞快地推着蒋岐来到房中,十分迅速地脱衣服,那猴急劲,整得蒋岐脸黑了一圈。 三年后,蒋岐忧虑过重,积劳成疾,已无药可治,望着在床边踱来踱去的吕星渺,咳了好几声,整个脸咳得通红,他温声笑道:“我家夫人这是怎么了。” 吕星渺眉毛皱得厉害,魂魄之事怎么办,见到他这副模样后,更是不知如何开口,可若是不提,可就等于没完成任务,这二十多年就白来了。 “何......事?”蒋岐说话很是虚弱。 “蒋郎,我这一生都是你的人,这你是知道的吧?我就是想问问,你整个人也都是我的,对不对?” 蒋岐蓦地笑了,“是。” “那我想要你的什么,你都能给我吗?”吕星渺盯着他的眼神。 “嗯,全是你的。” 吕星渺舔了舔嘴巴,他不想对蒋岐说谎,可这话自己真的不好直接说出口,结结巴巴地说:“如果......如果我要你的魂魄,你会给我吗?” 蒋岐怔了一下,“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于是吕星渺把在阴曹地府发生的事从头到尾告诉蒋岐,他不想骗相处了二十多年的人,何况蒋岐也有权知道,毕竟这是他的魂魄,一个人又能有多少魂魄,又有多少鬼因为缺少魂魄,投不了胎?这一点,在地府待了许多年的吕星渺很是清楚。 蒋岐脸白得厉害,一时激动得咳出血来,他不可置信地盯着吕星渺,“你的意思是,你做的这些,都是为了完成任务?” “嗯.......” “咳咳咳.......”蒋岐双手止不住地发抖,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大哭的,不知过了多久才平静下来,声音颤得令人难受,“那我问你,吕星渺,你心里可曾有过半分我?” 吕星渺刚想张口说“是”,却猛地停住了,真的有蒋岐吗?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抱有目的,为了让蒋岐满意,让他心甘情愿交出魂魄。 蒋岐看他不回答,心已经凉成了半截,闭上眼睛,似是在喃喃自语,又像在回忆以往:“原来......治好我的腿,和我在一起,为我平反,都是为了,为了......讨好我,都是为了......要我的魂魄,吕星渺......你是傻吗,若是你直接向我要,你又怎知我不会给你,可你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你这样又怎会让我心甘情愿!” 吕星渺被说得满脸通红,只能重复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蒋岐望着这个家,一切的一切都是谋划,一切都不是真心的,一切都是有目的,这就是他活了将近二十年的家。 这都是自己一人的独角戏,吕星渺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