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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门铃时两人皆是一愣。高启强眼中的情欲散去了不少，他圆溜的眼珠咕噜一转，不知在想些什么。而高启盛的脸色则阴冷了几分，他没有理会，继续着下身顶撞的动作。可当哐当的砸门声响起时，他也没办法再无视下去了。 “呃，阿盛啊，你这边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啊……”高启强清了清干涩的嗓子，又瞟了眼面色不善的弟弟，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道。 高启盛幽幽地低下头看向自己仍在挨cao的哥哥，有些吃味地捏了把他软嫩的大腿rou：“哥你还有心思关心别的啊。看来还是我不够努力。” “你又在说什……嗯啊！” 抽出yinjing、看着属于自己的jingye从那红肿的xue口流出后高启盛才满意地勾起嘴角，穿好衣服准备去开门，临走前还不忘把漏出的白精捅回xiaoxue里。而当他慢悠悠地走下楼、满脸不耐地打开门后，对上的就是陈金默面无表情的脸。 “……有事吗默哥？” “老板在吗？我有要事找他。” 闻言高启盛冷笑了一声，语气变得更加不善：“我哥？你要找他去他家里找啊，干嘛跑到我这里。” “我问过小虎了，他说老板最近几天都在你这边。”陈金默脸上依旧一片漠然，但那双鹰一般锐利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高启盛，似乎想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 高启盛嘴角抽了抽，差点当场出声辱骂。妈的，唐小虎这个蠢货，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但他还是忍住了，只是往前走了一步，试图阻挡陈金默向里窥探的视线。两人一句话都没说，却也没有一个人退一步，就这么互相僵持着。 虽然高启强从来没有明说过，但高启盛一直知道，这个男人在高家是一个多么特殊的存在。唐小虎对他又敬又畏，唐小龙虽嫉妒他但也不敢声张，连陈书婷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都会喊他一声“默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陈金默在高家的地位仅次于高启强，他是高启强深藏于黑暗中的里子，是只听命于一人的刀，是高启强不可言说的共犯。 明明，只是一个卒子而已。 想到这里，高启盛漆黑的眼眸中带上了几分杀意，而这一缕外泄的恶意瞬间便被身为杀手的陈金默察觉到了，陈金默可不是什么善茬，他本就冰冷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愤怒。 “麻烦让开一下。” “如果我说……不呢？”高启盛咧开嘴，露出了一个阴冷的笑容，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毒蛇。 而在毒蛇咬住雄鹰的脖颈、雄鹰撕扯开毒蛇的肚子之前，伴随着一阵急切的脚步声，衣衫不整的高启强扯着还没来得及穿上的外套出现在了高启盛身后。 “等一下！”望着满脸敌意地盯紧对方的两人，高启强暗道一声不好，赶紧抬起自己发软的双腿冲到了门口，分开了即将失控杀手和弟弟，随后摆出他的标志性微笑看向陈金默，“老默，你怎么来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看见高启强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自己眼前，陈金默的脸色缓和了不少，连眼睛都亮了起来。 “阿强。”他点了点头，在说出这个名字时不自觉地染上了几分笑意，“有些事要和你说。” 说罢他抬头看向对面虎视眈眈的高启盛。高启强了然地瞥了一眼强忍着怒火的弟弟，顺势抓住了陈金默的胳膊、侧身躲到了他身后，用男人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弟弟炽热的目光。 “既然有急事……那我就先回去了，阿盛。其他事情下次再说吧。”高启强干笑了一声，转头拉着陈金默的手匆匆离开，连手机都没有拿上。 站在原地的高启盛望着哥哥匆忙逃离的背影一言不发，目光停留在高启强与陈金默交握的手上，刚刚陈金默的那一声“阿强”还在他脑子里不停回响。他情不自禁地啃咬起了自己颤抖的手指，那指尖处还残留着哥哥的气味。 阿强、阿强、阿强。曾经的旧厂街，所有人都这么称呼着那个纯朴善良的卖鱼佬，小龙是，小虎是，只有自己不能这么喊。他只能叫他“哥”，生气时吼他一声“高启强”，然后被气呼呼的哥哥拍着脑袋骂没规矩。 但没关系。他想。我也有独属于我和小兰的称呼。 可如今没人会再叫他阿强了。陈书婷喊他老高，陈泰叫他启强，那两个警察冷着脸直呼其名，手下们都低着头、恭敬地称呼一声“高总”、“强哥”，而唐小虎那小子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没脸没皮地傻笑着冲高启强喊“哥”。想到这里，高启盛的牙关咯吱作响。 “哥哥”不再是高启盛独有的东西，而“阿强”则变成了陈金默的专属称呼。他年纪比高启强大一些，既不是高启强的部下，也不是高启强的对头。这些年来老默为高家、为高启强犯下了不知多少命案，干着最脏最累的活，可本人却只能拿着花不出去的人命钱，满身腥臭地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苟活。 如今以他的能力，就算不干这行当，也可以找个正经工作安安稳稳地活下去。可他没有。 六年来他一直心甘情愿地守着高启强的鱼铺，高启强唤他，他便出现，用手里的刀为他扫清一切障碍。简直像只摇尾乞怜的狗，主人摇摇铃，它便甩着尾巴跑过去。 若是叫外人知道了，必然要嘲笑他愚不可及、自寻死路。旁人无法理解他的死士般的愚忠，可高启盛明白，陈金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高启强，为了他心中那份无怨无悔的爱。杀手爱上了他的暴君，多么可笑又可悲的故事啊。 高启盛冷眼目送两人远去，直到看见陈金默动作熟练地搂住高启强的腰才表情狰狞地摔上门进了屋。 妈的，他果然和姓陈的八字不合。 陈金默扶着脚步虚浮的高启强坐进了车后座，轻柔地不似一个沾满鲜血的亡命之徒——这辆车还是向唐小虎借的，他可不能让阿强染上自己那辆冷冻车上的鱼腥味。 “老默，这几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知道我在小盛这里？”刚关上驾驶座的门，高启强便神色凝重地拽住了陈金默的袖子。 陈金默看着高启强紧皱的眉头和额角的虚汗，刻意放轻了声音低声道：“是小虎来找我，说你失联了好几天，问小龙他又什么都不说，而你弟弟也表现得很奇怪。他怕你弟……怕你出了什么事，特地来找我商量。” 听到老默的话高启强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了下来，他扯了扯自己褶皱的衬衫，试图遮住胸口处的吻痕，并暗暗祈祷上面没有刚刚和弟弟上床时留下的精斑。 “公司和家里都没出什么问题吧？” “没有。都挺好的。” 高启强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短短几天内他接连遇到了太多一言难尽的糟心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他摸了摸外套口袋，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还落在高启盛家里。没有办法，他只能先问老默借了手机，打出那个熟悉的号码后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按下了拨通键。 “喂？” 在听到那个熟悉的女声的一瞬间，所有的委屈与无助一同涌上心头，高启强突然很想嚎啕大哭，然后扑进女人柔软温暖的怀抱中，在对方佯怒的责骂声中将自己几日来的遭遇全部倾诉出来。 可他不能。他没办法、也没有脸对着自己的妻子讲述自己为了攀关系半推半就地上了男人的床，又在这之后被手下和亲弟弟迷jian，甚至被弟弟关在家里当作泄欲工具的事情。哪个男人能说出口？ “……喂。婷婷吗？是我。”高启强张了张嘴，强行摆出轻松自然的语气，而微微颤抖的声线却暴露了他濒临崩溃的内心。 “老高？你没事吧？你这几天跑哪儿去了？电话也不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电话那头的埋怨与关心快要溢出听筒，高启强眼眶一酸，抬起脑袋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 “对不起啊，让你cao心了。我这边出了点事，可能有些棘手。” “……是工作上的事情吗？”陈书婷瞬间读懂了高启强话里的意思，她收敛起情绪，语气严肃了一些，“那明天我带晓晨出去玩几天……你能搞定吗？” “嗯，差不多了。等解决了我就去和你们汇合，正好咱们一家人好久没一起出去旅游了。” “哼。你哪次不是这么说的，少给我画饼了。”她这么说着，声音中却带上了些许笑意。 挂掉电话后高启强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他把玩着掌心有些陌生的手机，这才想起来这是属于前面驾驶座上的男人的。高启强强忍着两腿间粘腻潮湿的恶心感坐起身子，伸出手扶住前排座椅，身体向前倾，嘴唇贴在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耳边，宛如恶魔的蛊惑。 “老默，你现在方便吗？我能不能，去你家里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