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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知道真相。但无名相信,只要给傅月影足够的时间,他便会将自己忘记。 “真的么?”傅月影面色慎重的又问了一遍。 “真的。”再次听到肯定的回答,他稍稍放下了心。“既然来都来了,你就留一天,好不好?反正也不差这一天。” 一看到他可怜巴巴的脸,即便知道他是装模作样,也狠不下心拒绝,无名只能点头答应。“嗯。” “好!今天我们就把北旻山所有好玩的全部玩一遍!” 回到教中,傅惊澜早已在等候多时。 见了面,彼此少不得要说些恭维的话。言归正传后,傅惊澜缓缓上前,躬身施礼,“听月影说阁下几次三番救他性命,阁下对我隐月教的大恩,本座没齿难忘。” 无名回礼道:“教主不必如此客气,叫我无名便可,我与月影是朋友,救他理所应当。” 傅惊澜点头赞许,“月影能得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福气。隐月教不是知恩不报之辈,你若有什么困难,尽可开口,本座必当尽绵薄之力。” “多谢教主!无名孤身一人行走江湖,到也没有遇到什么十分危急之事。” “好!你若今后遇到什么问题,可随时来隐月教寻我!”傅惊澜起身,爽朗一笑,“本座已命人在亭中略备薄酒,以作答谢。月影,快带路。” “哦,好!”傅月影只顾盯着无名看,他可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礼数周全且毕恭毕敬的无名。一路上还忍不住小声道:“你对我爹可是比对我温和多了。” 无名乜他一眼,不作声。 酒过三巡,傅惊澜举杯道:“听月影说,他跟你一起去过天目密林。这孩子,为了沈香楼的事,给你添麻烦了。” 无名道:“教主客气了。” “本座听说这天目密林极为诡谲,你们是如何进去的?” 无名道:“进入天目密林后,不知为何,我与月影都昏睡了一觉。” 傅月影点头道:“嗯,我是被无名叫醒的……总觉得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但醒了之后,怎么也想不起梦到了什么。” 无名补充道,“之后我们便一直朝里走,不多时就通过结界,进入冥界了。” 傅惊澜沉吟不语,许久,开口道:“据说天目密林是个幻镜,闯进去的人全都沉睡在幻镜之后,再也出不来。你们算是命大,下次不可如此鲁莽。” “爹说的是!” 单凭无名能在幻镜里醒来这一点,傅惊澜已经能肯定他绝不是普通之人,或者说,他极有可能就是重月的部分神识,墨炎不能断定是因为他不知道傅月影是谁。 天目密林,大约也只有血莲和重月才能过去了。 “好了,这些事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来,本座敬你一杯。” “不敢,应该是无名敬教主才是。” 推杯换盏之间,一顿饭已近结束,傅月影带着无名离开亭中。 “你今日在我爹面前……完全不像平日见到的无名。”傅月影侧目看着他,隐隐笑道,“有种女婿见丈人的感觉。” 无名丢给他一记眼刀,“莫要胡说!” 傅月影笑嘻嘻道:“我是胡说,可你脸红个什么劲儿?” 无名瞥他一眼,“喝多了。” 傅月影拉起他的手,“走,我带你去山顶吹吹风,清醒一下。” 两人在山顶并肩坐着,偶尔说上那么一两句话,直到日落千嶂里,映的天边晚霞如血。 这个傍晚让傅月影觉得惆怅无比,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而无名……好像也越来越远。他转头望着无名的侧脸,鼻头泛酸,“你还会回来么?” “嗯。”无名颔首,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笛。“送你的。” 透过朦胧的泪光,傅月影看到这只白璧无瑕的玉笛,强忍着的眼泪“唰唰”地掉了下来。“你……” “你的红颜在妖界被玄明毁了,这只玉笛是仿的,同样能作为防身的兵器……”无名将玉笛放入他的手中,淡淡的将目光移开,落在苍茫的远山里,“等我回来了,定来北旻山陪你吹奏一曲。” “好!”傅月影紧紧握住手中冰凉的玉笛,仿佛拼命想抓住些什么。 他不知道的是他们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一轮冷月升上中天,将银光撒向苍茫的大地。无名的一袭白衣与这银光几乎融为一体。他昂首望着寒月,宛若大海般清澈深沉的双眸,头一次有了那么多的忧郁和落寞。“傅月影。” “嗯?” “我的毒解了。”无名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个,但就是觉得无论如何都应该告知他一声。“你会不会觉得……” 傅月影笑呵呵道:“那很好啊!我的也解了,从冥界回来后便解了。” “嗯。”无名拍拍他的头顶,竟轻声笑了,“那就好好活着。” 傅月影吐了口气,哈哈一笑:“那是自然。你我都要好好活着。” 东方渐渐泛白,暖黄的太阳从崇山中缓缓升起,光芒穿透云层,照在无名身上,给他镀了一层绚丽的金色。傅月影长长的松了口气,仿佛做了什么决定般,如释重负。 无名起身道:“我该走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傅月影拱手笑道。 没有多说一句,也没有送他下山,就那么直直地看着他的背影,眼底笑意横生。 是的,后会有期。 ☆、第〇三六章 玄灵蛱蝶 初冬的仙渡山静谧无声,厚厚的枯叶一层又一层铺满山林,踩上去发出咔擦咔擦的声响。山中人迹罕至,连飞鸟都难得一见。 墨炎抬眸望去,前路薄雾轻绕,幽深阴冷。 流景担心林中有危险,劝道:“殿下,需不需要属下带些人来探探路?” “不必。”墨炎一口回绝,声音清冷,一如此时的山风。“你去看看前面的路是否也这样。” “属下要寸步不离地保护殿下。”将他一人丢在这神秘莫测的山中,流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心。 墨炎淡淡道:“我虽被封住xue道,无法习武,却也没有无用到这种地步,你不必担心。” 谈话间,忽听一阵厚重的脚步声传来,踩着落叶,深深浅浅,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流景护在墨炎身前,“殿下,你退到树后。” 墨炎拍拍他的肩膀,“不用紧张。” 薄雾中的人逐渐清晰,一个六十来岁的老汉挑着一担干柴,走几步便停下歇息,行动颇为吃力,见到墨炎两人亦是惊讶不已。 “两位公子……是迷路了吗?” 墨炎走出流景的保护范围,躬身施礼道:“确实如此……老伯这是上山砍柴?” 老汉放下担子,用颈间的手巾擦擦额头的汗珠,叹了声气,“前些日子小犬摔断了腿,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