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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影】Accommodate

    还没走到公寓跟前,及川就已经远远看到了一大一小两个在他的公寓正门口对峙的身影。

    大的那个背着及川的同款背包,脑袋上压了一顶鸭舌帽,身形是及川再熟悉不过的——那是他已经有阵子没见的、本该远在意大利的恋人。小的那个背对着及川,只留给他一个圆滚滚黑乎乎的后脑勺,衣着也是再普通不过的T恤和运动短裤,看不出身份。

    难道是粉丝?但怎么会在这里?

    一边这样思考,及川一边走近了。他这才发现门前的两人不是在对峙,而是呆滞一般面面相觑着。被他误认为粉丝的孩子正脸也和想象的一样圆头圆脑,梳着他看了很多年的M形刘海,还没长开的脸颊软乎乎圆滚滚。这张脸及川曾经见过很多次,但也已经多年未见——

    “小飞雄?”

    两个人一起回了头。

    哇哦。及川不由得感叹一声。

    莫名其妙地跟着两个成年人进门,坐到沙发上后,影山飞雄还是有点晕头转向的:“所以说,及川前辈在阿根廷打排球,这里是及川前辈在阿根廷的家?”

    及川点点头。于是影山飞雄转向另一个自己:“那你,”他迟疑了一下,“我?不对,你,为什么会在及川前辈的家门前?”

    影山看看及川,抿着嘴不说话。及川知道这是他不明白该怎么回答的意思,便接过话茬:“小飞雄现在正处于休假期,所以来阿根廷度假,对吧?”影山顺着台阶点头应下。

    影山飞雄不疑有他,单纯地感到快乐:“以后的我是和及川前辈很要好的关系吗?”

    丘比特的又一支金箭正中及川心口,温暖的情绪再次泛滥得一塌糊涂,及川感到自己正第无数次无可抑制地因为影山飞雄其人而坠入爱河。

    他对着影山飞雄微笑:“对,是关系很亲近的前后辈。”

    影山飞雄甚至不过多纠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明显错误的时间和地点,当他得知自己和及川都在打排球并活跃于职业比赛时,就已然对这样的未来充满了期待。

    及川为三人准备了晚餐,填饱他两个后辈的肚子,又紧锣密鼓地把客卧收拾妥当,安置远道而来的影山飞雄——还好他没有询问既然影山是可以来借宿及川公寓的身份,为什么客卧完全没有准备给人住的迹象。

    直到翻找出一件自己已经穿不下的T恤给影山飞雄勉强充当睡衣,并把后者塞进浴室,及川才意识到今天的影山有沉默寡言得有些过分。

    他只当影山是累了,趁着影山飞雄还在浴室,目前客厅还算他们的二人世界,及川揽住影山的腰把他带到自己腿上,亲昵地用鼻尖蹭蹭他的脸颊:“累了吗?今天话好少。”

    影山挣开他的怀抱,坐到沙发的另一边:“就算是‘关系很亲近的前后辈’也不会这样,及川前辈自己坐好。”

    哦!及川恍然大悟,含笑看向影山。沙发另一头的影山似乎也觉得自己的举止有些太孩子气太无理取闹,假装窗帘上突然有了什么没见过的新奇图案似的死死盯着看,不肯与及川对视。但及川的目光如有实质,盯得久了让他如芒在背,于是影山又撑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冲及川龇牙咧嘴:“看什么!”

    不熟悉影山的人总觉得他不好亲近,表情也凶狠吓人,但在及川看来影山实在可爱得过分,让他想把人拉进怀里好好亲一番才行。

    可影山飞雄随时可能从浴室出来,所以及川只是靠近了影山,将后者的手掌攥住紧紧握了一下,然后又迅速地在他的脸上落下一个吻:“我说的不对吗?还有几对比我们更亲近的前后辈?”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极富暗示意味地在影山的尾骨附近按了一下。

    影山的脸顿时红了个透,他一把甩开及川,蹭得起身往主卧去,掩耳盗铃地藏起自己的羞恼:“我、我先去洗澡,你自己在这里吧。”

    及川脸上的笑意一直到影山飞雄从浴室出来都没下去。

    给影山飞雄的T恤是他初到阿根廷时带来的,如今几年过去,职业运动员的体型早就塞不进曾经合身的衣服里。他的衣柜已经彻底换过几轮,最初带来的衣服几乎被尽数丢弃,唯独几件于他而言有着特殊含义的被压了箱底。

    尽管面对着还在上国中的影山飞雄,基于目前彼此之间悬殊的年龄差而产生了怜惜,连正在交往这件事都被及川按下不表,却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从压箱底的衣服中选择了青绿色那件给他。

    影山飞雄拽拽T恤。

    他认得这个颜色,同样的颜色经常出现在北一毕业的前辈身上。北一的毕业生许多都会进入青叶城西高中,及川前辈当然如是,他不感到奇怪。但这件衣服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盖了一半的大腿,让他觉得很不自在。

    他环视了一圈,没看到影山,不由得稍微松了口气。虽然那个人理论上是“自己”,但他对影山一无所知,影山却对他了如指掌,这种信息不对等带给他的陌生和紧张甚至超过及川。

    “及川前辈。”影山飞雄挨过去,看着及川带着笑的表情,想他现在应该心情很好。但在影山飞雄的日常生活中,他更熟悉的那个及川前辈很少这样对他笑。

    及川闻声看向他,眼神示意继续。

    影山飞雄露出了和影山如出一辙的抿嘴表情,还带着湿意的、比之影山缩水若干型号的两条手臂怯怯地、飞快地环了一下及川的肩颈,是一个转瞬即逝的拥抱:“谢谢你。”

    及川差点下意识捂住胸口,影山飞雄的头发看起来也太柔顺了吧?脸颊鼓鼓的看起来手感超群,眼睛也亮亮的,简直像从天上摘下两颗星星安了进去。怎么每一点都这么可爱啊?!

    他现在有点后悔没告诉影山飞雄他和影山的真实关系了,不然就不必拘泥于前后辈的关系而克制拥抱和亲吻他的冲动。

    不,不行,及川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影山飞雄还是个孩子!

    影山飞雄缩在客卧的床上,不解地看着宣称一定要照顾自己入睡的及川:“及川前辈,我一个人可以的,你快去休息吧。”

    及川摸摸他的头,成年人的手掌几乎盖住他半张脸:“那晚安咯。”

    埋在被子里的小脑袋点了点:“晚安。”

    从前怎么没有发现国中的小飞雄这么可爱?直到及川回到主卧,他还在回味着刚刚假借摸头的动作扫过影山飞雄脸颊的触感。

    “及川前辈的表情好恶心。”

    然后被成年的、现在时的小飞雄狠狠拉回现实。

    影山盘腿坐在床上,表情不悦。

    及川并不恼,凑过去不顾影山的推搡,跟他接了个短暂的吻:“别生气了,我先去洗个澡,嗯?”说这话时两人的嘴唇并未分开,言语间的吐息交织在一起,亲密无间。

    然而很明显,及川洗漱完出来时,影山并没有消气——他已经侧躺在了床上,背对着浴室。

    及川忍俊不禁,上床从背后把影山抱个满怀:“还气呢?他还小呢,你不怕把他吓到?”

    影山在他怀里转过身来,脸贴得很近,于是顺势在他嘴唇上咬一口:“及川前辈会和每一个‘关系亲近的后辈’接吻吗?好差劲。”

    难得见到影山因为这种事情闹脾气,及川好笑地捏住他的下巴,把影山发泄状的小动作转化成一个深吻,感受到对方回吻时更是觉得心都化成一片:“飞雄,小飞雄,我好像爱上你了,怎么办?”

    被塞在怀里那一个竭力推开他,语调不满:“及川前辈总是说一些我早就知道的事情。”

    好可爱。飞过来想给他一个惊喜的样子好可爱,对他的遮掩表示不满的样子好可爱,生气好可爱,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被爱着也好可爱。怎么办?怎么能每种样子都这么可爱?太喜欢了,好像没救了。

    及川看着怀里的恋人,内心翻江倒海,恨不得把月亮摘下来给他,用以表达自己的爱意。

    而影山不解地开口,语气饱含担忧:“及川前辈,你不舒服吗?你的脸好红。”

    “要死掉了,”仿佛向什么妥协了一般,及川猛地把头埋进了影山的颈窝,“太喜欢小飞雄了,感觉要死掉了,怎么办?”

    “啊,”影山认真回答,“我已经这样生活很多年了,不会死掉的。”

    情到浓时,接下来的事情都水到渠成一般自然。

    及川洗完澡本就赤裸着上身,影山也仅仅套了个宽松的T恤,两人轻而易举地就去除了阻隔肌肤相贴的所有障碍。及川翻身把影山纳入自己身下的阴影,抬着他的下巴与他接吻。

    影山顺从地仰起头,手臂攀住及川的后背,在亲吻中叹息。

    这样才对了。

    不是五个小时的时差,不是南北半球的距离,在同一个房间里,肢体紧密相依,这才对了。

    见不到的时候,思念在心里聚沙成塔,想要见面的心情终于在此刻的亲吻中被抚平,灵魂的躁动随之平复。

    一吻终了,及川抵在影山下颌骨的手下移到他的胸膛,抚在胸口感受着掌心中一下又一下的心跳逐渐与自己同频,原本柔软的、沉睡一般的乳尖被唤醒似的逐渐探头,顶着他的指根,向他祈求抚摸。而他乐意至极。

    运动员严格的训练标准和影山对自己持之以恒的打磨为他塑造了一对饱满的胸肌,但在这种时候,总是说不好受益人是谁。影山的肤色偏白,及川稍稍用劲就会留下指痕,他又总是恶劣地一定要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故而每当及川飞去意大利找他,影山总有几天需要背对着队友换衣服。

    及川把玩着影山的胸肌爱不释手,但影山只觉得烦躁。乳尖被若有若无地揉搓玩弄着,偏又没个痛快,隔靴搔痒似的让他有些难耐,忍不住微微挺起胸膛往及川手里送。可及川对他的信号视而不见,只当自己在玩什么有趣的玩具。

    直到始终被吊着的影山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及川终于像是服了软,低头将被捉弄许久的乳尖含入口中。

    影山飞雄皱皱眉头,在睡梦中翻了个身。

    可能是不太习惯陌生的环境,他睡得并不安稳。半梦半醒之间总感觉有一只手在自己的胸前流连,他还在梦乡,于是咂咂嘴,用手在胸前摆了两下,企图把那种奇怪的感觉挥走,可惜并没有取得成效。

    他翻身趴到了床上,试图隔绝那只奇怪的手,同样未果。

    起初并没有太大的感觉,稍微有点痒,但大体不影响他睡觉,所以影山飞雄选择置之不理。意识浮浮沉沉,逐渐完全陷入了沉睡中。

    影山飞雄感觉自己在做一个很……特别的梦。

    有一双手亲昵地爱抚着他,掌心很热,还起了茧,磨得他有些痒,让他忍不住想笑。这双手不紧不慢地在他的胸膛前打圈揉捏,原本只有痒,慢慢地,这种痒就变了味。

    乳尖没有被碰到,但是好痒。睡梦中的影山飞雄皱着眉,本能地去追逐那双手。偶尔手掌指尖会扫过最痒的那一点,酥酥麻麻的感觉就直冲进大脑,好像胸膛里有根神经直接和大脑相连,省去了中间所有传输损耗,完完全全地反馈给他。

    他不自觉地哼了几声,沉浸在梦中。

    ……有什么温热的、湿润的东西贴在他胸前?影山飞雄没有反应出来这是什么,只感觉有什么新奇的触感在舔舐着他。有些奇怪,但不讨厌。

    接着这种触感在下移,在小腹稍作停留,蹭得影山飞雄发痒,又在他完全无法容忍的前一刻见好就收,继续往下,到了——

    “嘶……”在及川吻上他的yinjing的那一刻,影山下意识地拽住了及川的发根倒抽一口凉气。他下手并不重,及川不觉得有多疼,反倒增添了几分情趣。

    及川没有含进去,影山今天刚从罗马飞过来,本来就累了,他可不想在插进去之前就把影山的精力给消耗干净。但影山在床上总是需要时间来适应,需要及川一点点把他情欲的开关给打开,一些必须的准备还是要做。

    这个方面不是天才呢。及川走了个莫名其妙的神。

    谁的手掌正在娴熟地挑逗着自己从未过多关注的部位?

    另一边的影山飞雄正在经历着自己的第一场春梦。

    蛰伏身下的性器被陌生的手掌唤醒,未曾体验过的快感来势汹汹,偏偏那只手对他的身体状态似乎并不清楚,一边taonong他的yinjing,一边用另一只手揉着下方的囊袋,完全没有考虑未经情事的影山飞雄是否经得起这种程度的刺激。

    梦里的影山飞雄感觉像是陷在温泉里,四肢百骸都很放松地被温和包裹,但又挣脱不开这种陌生的感觉。只能被动地承受着阵阵快感的冲刷,yinjing很快充血直立,一下一下,若有若无地贴在他的小腹上,他感到羞赧。

    但是很舒服,他也并不想挣脱,而是任由这样温和的快感带领着自己一步步往更深的地方沉浸。

    影山躺在床上,对及川完全敞开自己的身体。

    尽管处于恋爱关系中,但或许是球场上针锋相对的影响,在场下两人也难免有些互不相让,关于上床这件事自然也包括在内。可是今天的影山确实累了,懒得再去提出自己的意见需求,干脆全部交付给及川,自己安心地在床上躺平,接纳及川的服务。

    及川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半气半笑地在他手感极佳的臀部拍了一下:“我说你,也多少给点回应吧?”

    影山不满地噘嘴,觉得及川真麻烦。不依着他要闹,全交给他也不满意,太麻烦了。尽管这样想着,他还是撑起上半身把手臂挂上及川的肩膀,在后者嘴角吻了一下:“好累。”

    及川满意了,交换一个吻之后放任影山重新埋进床铺,摸出了在旁边放了好一会儿的润滑倒在掌心,捂热了才舍得往影山身上用。

    第一根手指伸进去的时候,影山飞雄猛地睁开了双眼。

    这太奇怪了!有什么东西伸进了……他满脸通红,还没完全清醒,下意识想要打开自己床头的夜灯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在圣胡安。

    那种感觉并未随着他醒来而消失,有一根手指正在自己体内。影山飞雄头皮发麻。他咬着下唇,忍耐着羞耻把手探到身后。

    什么都没有。甚至能摸到那个小口还好好闭合着。

    可是被探索的感觉又切实存在。

    手指在自己体内进出,影山飞雄忍不住收紧身体想要抗拒,然而还是被一次又一次地进入。他捏紧被子一角,把身体蜷缩起来,不知所措地祈祷着这种奇怪的情况能尽快结束。

    可惜他的祈祷并未得到回应,那根手指不紧不慢地挑逗着他的身体,熟稔得仿佛闲庭漫步。

    是一种很怪异的感受。他的身体被外力强行打开,不舒服也不适应。影山飞雄徒劳地蹬了几下腿,抓着被角的指尖用力到泛白。

    然而随着手指的探索,不知道是被触碰到了哪一点,影山飞雄的大脑中骤然闪过一道白光,他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却没能发出声音。这是什么?那种被抛上浪尖的失重感和被掌控感让他觉得不安。

    可是无形的手指并没有给他适应的时间,继续在那一点上反复研磨,连影山飞雄的理智也被一并磨碎。

    感受着久违的内壁开始对自己的动作给予热情回应,及川知道恋人的情欲已经被自己悉数唤醒。他在影山的大腿内侧落下一个吻:“我要多一根手指了哦。”

    影山没有答话,只是为他分开了自己的双腿。

    影山飞雄的眼泪在第二根手指伸进来的同时就掉了下来。其实并不多疼,但他太害怕了。被自己看不到摸不着的人掌控的感觉太可怕了。

    “出去、不要……”尽管知道房间内只有自己,恐慌之下影山飞雄还是无意识地开口表达了自己的抗拒,尽管他的声音都在发抖,实在也没什么威慑力。

    恐惧、抗拒、慌乱,但在这些负面情绪之下,影山飞雄自己也无法否认掉的是存在感逐渐加强的快感——甚至从梦中醒来到现在,他的yinjing还保持着直立的状态。这也正是最可怕的地方,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卷入情欲的漩涡比单纯的恐吓更糟糕。

    他的身体已经在不由自主地迎合,倘若影山飞雄拥有俯瞰视角,他甚至能够发现自己在扭腰试图跟上手指的节奏。

    又增加一根手指后,影山飞雄的惊恐达到了一个峰值。

    不能这样,他应该去找及川和影山求助。理智这般陈述。

    这么难堪的样子,难道要暴露给另外两个人看?情感如此蛊惑。

    更何况——脑海里的天秤摇摆不定——你不舒服吗?

    影山飞雄闭上了眼,小声啜泣:“及川前辈……”

    手指好长,进入得好深。每次都碾过他内里最敏感的一点,有几次影山飞雄都差点惊叫出声。他不知道这房间是否隔音,但他承担不起万一的后果,所以将脸埋进枕头,试图把所有冲出口的不雅声响和他埋藏心底的情绪都注入棉花。

    前列腺的刺激密集又尖锐,三指进出没磨蹭多久,影山飞雄就被轻轻松松带到极致的高潮,硬了许久的性器快乐地吐出jingye,弄脏了及川给他的衣服。但手指总算是离开了他的身体,

    影山飞雄稍微松了口气,后知后觉地开始感到羞愧。自己穿着及川前辈的衣服,在他的家里、他的床上,做出了这种事情……

    然而还没等他平复好心情,影山飞雄的身体再一次僵硬了——身下刚刚被反复进出的部位,此时此刻正抵着什么。

    “不、不可以……”影山飞雄慌张地把手往下探,徒然想要推开某个似乎在自己身后的人。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那根硬且热的性器就毫不留情地撞了进来。

    “嗯、”及川闷哼一声,调笑道,“你今天好像特别有感觉,另一个自己在,所以紧张了吗?”

    影山瞟他一眼,不答话,恶意地又收紧了自己的身体,及川被他突如其来的针对搞得措手不及,倒吸了口凉气。本来两人就已经许久未见,从前戏开始及川就硬得发疼,耐着性子好不容易做好扩张步入正题,影山刚刚那一下差点让他就这么早泄。

    对影山的小小恶作剧略有不满,及川将性器几乎尽数退出,然后找准了影山的敏感点深深地插了回去。

    影山的嗓音立刻变了调:“太——”

    及川截下他的话:“不许喊停,喊了我也不听。”

    及川一手托起影山的膝盖,将他的一条腿抬到了自己肩上。影山有些慌了,伸直胳膊想把及川推开,阻拦的话半道变成情色的呻吟:“不要这、啊……”

    “这样可以,”及川直起上半身,手把住影山的腰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拉,“进得很深。小飞雄应该、喜欢的吧?”

    ……喜欢个锤子!影山很想反驳。

    这个姿势导致他的腰被迫抬起,微微悬空着没有着力点,只有及川的手掌握着,是他唯一安全的锚点。但同时也是及川的手掌在拖着影山一次次配合把性器楔进他的身体,每次被顶到最敏感的那点,悬空的腰都会忍不住颤抖。

    影山向来不喜欢这个姿势,及川怎么可能不知道。然而他也知道,影山的“不喜欢”很大程度上只是一种对于超出掌控的快感本能的抗拒罢了。换言之,影山害羞。

    影山,害羞,这两个词只是连在一起就让及川觉得好玩,恶劣因子超前地活跃,让他非要和影山对着干不可。

    他握紧影山的腰加快了速度,先前用的润滑在他的动作下被打出细小的泡沫,进出都会发出让人面红耳赤的yin靡水声,只是这时候也没人会因为这个害羞。影山被及川给彻底cao开了,再没有力气去维持自己的平衡,搭在他肩头的腿脱力地往下掉,另一条腿也忍不住想要蜷起来。及川按了两回,无济于事,索性把影山的两条腿都捞起来搭在自己的胳膊上。

    重力过渡给另外一方,影山自然是愿意的,但这么一来他的双腿就完全在及川掌控下朝两边分开,整个人对及川敞开着,更加方便了他的入侵。

    及川cao红了眼,下手没轻没重,手掌稍稍换个位置就能看到先前那片肌肤上已经清晰印上了他的指痕。影山手臂发软,按在床单上徒劳地抓了几下,及川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只觉得抓在了自己心上,挠得他发痒。

    “飞雄,小飞雄……”他身下的动作没停,喘着气去亲影山的脸,“我爱你。”

    酣畅淋漓的性爱让两人的身体都汗津津的,像依偎在一起的两尾鱼。影山的脸颊被情欲烧得通红,他伸出胳膊环住及川,引着及川来和他接吻。从刚刚开始,他就软得一塌糊涂,接吻也没有多激烈,只是含住对方的舌尖热切地吮吸着,竟还生出几分温情,和下半身过度刺激的动作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彻、”影山的手在及川后肩胡乱留下几道划痕,“我快到了……”

    及川把他的双腿分得更开,暂时中断了他们之间的吻,专心于下身的动作。虽然看起来是会在床上讲很多情话的类型,及川意外地在情事中往往保持沉默。他不多说话,只是用唇舌手掌去巡视恋人的身体,爱与欲望都融进动作里通过肌肤相贴一一传递给另一方。

    直到最后一记深顶,及川抵着影山的敏感点射出来——他没有戴套,在jingye的冲击下影山也被一并拉上快感的巅峰,此时此刻他才后知后觉到这场性爱中及川舍弃了那一层薄膜。

    影山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整个人飘飘然的,意识尚未完全回笼,他轻飘飘地横了及川一眼。只一眼也足够及川明白他的控诉了,于是及川俯身再次噙住影山的嘴唇:“太久没见了,我好想你的,待会我来清理。”

    话说到这份上,影山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于是他闷闷地哼了一声,算是和及川达成了共识。

    及川把影山抱进怀里一下又一下地亲着,性器还埋在对方身体里没有拔出来,偶尔的摩擦更延长了高潮的余韵。影山实在累了,见及川没有太过分也就随他去。他靠着及川的胸膛窝在被子里,已然闭上眼睛昏昏欲睡。

    影山飞雄就没这么惬意了。

    他无力地瘫在床上,一张小脸满是乱七八糟的泪痕。

    刚刚又是哭又是喊的,现在影山飞雄的嗓子都哑得有些难受。起初他还担心自己这种失态的模样如果被及川和另一个自己听到看到会很难堪,后来那些动作越来越激烈,他的大脑被搅得一团乱,完全无法再思考这些,乃至呻吟逐渐高亢也无力克制,只能被动地接受汹涌而至的快感。

    他甚至记不得自己高潮了几次,到最后也说不好他到底有几分沉迷其中,有几分还在抗拒。影山飞雄只觉得自己要坏了,身体快要散开,脑子也只是追逐着快感而无法考虑其他,坏掉一般。直到最后有什么比内壁温度稍凉的东西冲进他的身体——尽管影山飞雄此前对性一无所知,但在被这样折腾一番后,饶是再迟钝,他也该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了。他掉着眼泪拒绝被射进来的jingye,性器却和对方共振一般同频达到高潮。

    而后终于,万籁俱静。

    影山飞雄喘着气,一颗心怦怦跳得厉害。他没有感受到性器从他体内抽离,又稍稍等了一会,发觉也没有更多的动作。

    理论上他或许该更谨慎些,再等一等,但他太害怕了。哪怕对自己的情况束手无策,如果能和信任的人待在一起也是一种宽慰。他顾不得再思考会不会打扰到另外两人,起身就要到主卧去找及川。

    主卧温情脉脉的气氛被急促的敲门声打碎,一同被打碎的还有影山本已沉沉的睡意。他原本几乎要忘了家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此刻经过提醒才想起来,于是艰难抽出几缕清醒的意识推推及川,示意对方去开门。

    及川这才把性器从影山身体里抽出来,两人的衣服都被乱七八糟地扔在地上,他随手捡起一件衬衫系在腰间,试图聊胜于无地维护一下自己的前辈形象。

    门后是眼眶脸颊都通红、紧紧抱着枕头的影山飞雄。

    及川有点不知所措:“怎么了?”

    就在及川开门前,影山飞雄感觉到原本蛰伏在体内的性器抽离了。他本该松一口气,但随着性器的离开,被灌进去的某种东西正不受控地缓缓流出。他下意识收紧后xue却无济于事,在这样的情况下去面对憧憬的前辈让影山飞雄觉得羞耻,他不想表现得太孩子气,却还是在及川关切地询问出声那一刹那掉了眼泪:“及川前辈,我、我好奇怪……”

    及川以为他生病了,慌忙半蹲下伸手去探他额头的温度:“哪里奇怪?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别哭,慢慢说,没事的,及川前辈在这里。”

    影山飞雄吸吸鼻子,把枕头移开。

    他没穿短裤,盖到大腿的青绿色衬衫上,纵横着几道半干涸的白色痕迹。

    及川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什么留下的痕迹。

    “刚刚,好奇怪。”影山飞雄咬着下唇,强忍尴尬。

    及川目瞪口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