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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众人所捐献钱资也一并列出, 想必他们不但会更加乐意出钱, 而且还会对陛下感恩戴德。” 贾赦忍不住笑了下, 他知道章桁一向狡猾, 但没想到章桁竟然狡猾到这等程度。 怪不得人家都说章大人能把人家卖了还能让人家帮着数钱。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徒禄了,徒禄恐怕到死都还不知道,林太医早就已经是章桁的人了,而建明帝的死却是章桁借了徒禄的手,将计就计,送了建明帝下去。 可怜的徒禄到死都以为建明帝是死在他的手上,甚至对此还洋洋得意。 却不知道他早就成了章桁手上的一把刀。 徒源笑着连连点头,“那就按着贾卿家的主意办吧。倘若真能解决军饷的燃眉之急,朕一定要好好赏赐贾大人。” 贾赦笑道:“此乃臣之本分,陛下不必客气。” 从书房中出来。 章桁和贾赦一前一后地走着。 一路上,两人罕见地寂静无声。 贾赦心里头有心思,明日便是泰山封禅了,他若要执行计划,今晚务必就得行动。 但章桁? 他心里忧思不已。 倘若章桁寻他下棋或者其他,届时他若是推脱,保不定章桁会看出什么马脚来。 他的神色虽然没有露出任何异样。 但是章桁对他是何等熟悉,如何看不出他此时心不在焉。 停住了脚步,章桁道:“明日泰山封禅须得早早起身,贾大人今夜回去好好休息吧。” 贾赦正巴不得如此,一听此话,便从善如流地说道:“那章大人也好生休息。” 章桁嗯了一声,双手背在身后目送着贾赦远去。 他闭了闭眼,心里头闪过无数个念头。 他不愿意把贾赦往坏处想,而且他也想不出贾赦何以会对徒源不利。 贾赦从以前开始就是太子一派,如今徒源登基,对他也是颇为信重,可以说朝堂之上徒源重用的人除却章桁以外便是贾赦了。 他没理由,也没必要要对徒源出手。 道理是这样。 他也希望是这样。 但贾赦的举止,不得不让他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章桁的眼里闪过无数的思绪,他攥紧了拳头,眼睛缓缓睁开。 他从来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既然他相信贾赦不会做任何对徒源不利的事,他就亲眼去认证。 泰山封禅的一应物品都是由礼部准备。 封禅的地址位于泰山之巅。 一路上都由重兵把守,寻常人想上山无疑是难于上青天。 但是上泰山的路却不仅仅只有一条。 虽然路途艰辛,一路坎坷,但是贾赦还是在子时时分赶到了山顶上。 不同于山脚下,山顶这地方并没有士兵守着。 圆坛上摆着三牲五谷六畜。 青铜圆形八角香炉中堆满了香灰。 在明日的时候,徒源将会手持着香插入香炉中祭拜,而文武百官则在距离圆坛不远处叩拜,能看到香炉内情况的只有徒源。 贾赦将写好的书塞入香炉内,心里头松了口气。 总算是把事情搞定了。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四下看了一眼,很快就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不久。 尾随他而来的章桁皱着眉头,他困惑不已地看着贾赦离去的方向,又看了那香炉一眼。 今晚的月色皎洁,月光足以让章桁把贾赦的动作都收入眼里。 他不明白贾赦把一本书埋入里面是为了什么。 章桁走到圆坛旁边,他将那本书重新取了出来,粗粗翻阅了一遍,神色随即聚变。 他捏着那本书,心神摇动。 以章桁的见识,不难以看出这本书的价值所在,这本书里头记载的一切无论是那些神奇的技术,还是那段可怕的历史,都叫他动容不已。 大安朝虽然严禁海禁,但是财帛动人心,沿海一带时常有商人出海,到海外各地去贸易。 章桁身为大理寺卿,也少不了跟这些人打过交道,知道在海外还有其他的国家,国力丝毫不逊色于大安,但是这些事他从来都没有真正放在心上,因为这些事对他来说太过于遥远了。 但是如今,他看到这本书上所写的历史,却忍不住心生愤怒和震惊。 原因无他,这本书上所写的内容虽然过于天方夜谭,但是仔细一想,却是极有可能的。 恩侯—— 为什么会有这本书? 章桁闭了闭眼,定下心神后,匆匆地把书里的内容记在心里。 他又把书放回了原来的位置,将一切恢复的完好无暇,看不出异样。 今夜。 有不少人难以入眠。 而贾赦却是难得的好眠。 了却了一桩心事后,贾赦在泰山封禅,文武百官累得气喘吁吁、活跟没了半条命的时候,依旧是精神抖擞。 等他用眼角的余光发现徒源把那本书收了起来后,精神就越发亢奋了。 他知道就算把这本书给了徒源,也未必就能一定改变这段历史。 但是只要有机会,总比没有机会好。 贾赦敛了敛心思,他的神色坚定。 他能做得——就是竭尽全力,去尽量避免那段屈辱的历史的重现。 他的神色落在章桁的眼里。 章桁抿了抿唇,他思虑了一夜,最后决定信任贾赦。 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 他很清楚。 这不仅仅意味着他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压在了贾赦这一边,也在大安这个国家的未来压在了贾赦身上。 这是一场豪赌。 赢了他们即将改变历史,输了他们或许会成为千古罪人。 贾赦和章桁都知道这一点儿。 但他们都选择了义无反顾。 泰山封禅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但是从泰山下来后,徒源却仍然精力十分充足,他的神色中有难以遮掩的激动。 挥退了宫女太监后,徒源一个人在殿内独处。 行宫虽然多年没有人入住,但是却保养的很好,雕梁画柱,飞檐走壁,八角宫灯当中蜡烛明晃晃地照着,徒源看着手中的书,神色变了又变。 烛火亮了一夜。 守门的太监在半夜时候听得里头传来一声砸碎茶盏的声响,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想要进去查看,却被徒源斥退了。 这可不是常见的事情。 徒源虽然登上帝位后,有所改变,但是他一向脾气温和,对待他们这些东宫的旧人都是包容有加,什么时候发过这样大的火。 黎明时分。 徒源把一整本书都看了十几遍了。 起初以为天降吉兆的喜悦早已被愤怒和疑惑所覆盖。 他起初看到这本书的时候,满心喜悦,以为是天降吉兆,在看到前面那些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