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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显得极为神秘。一把宝剑佩在腰间,剑穗流苏显然是新结上的,被墨色衣袍一衬,更为红的发亮。剑穗上还系了块流光美玉,润泽剔透,熠熠生辉,一面篆着“玉”字,一面则篆着个“瑾”,二字皆是颜筋柳骨,笔法优雅,走势隽秀,一看便知名家手笔。 走在前头的宋观玉脚步一顿,想了想,轻唤了一声“将军。” 不错,这来人正是办完事刚回府的卫瑾先。 卫瑾先闻言先是一愣,待看清了宋观玉身后的那两人便顿时明了:宋观玉脸皮子薄,约莫是羞于人前唤自己的名讳,这才又开始叫上“将军”了。 凤凭澜和卫瑾先互为一礼,彼此还未出声,便听见林深欣喜的声音传来“将军终于回来了,可叫末将与凤大人一番好等。” 凤凭澜闻声,神色一僵,垂在腰侧的手无声拳起。 “休要咋呼,若惊了殿下和丞相大人,还以为我们营里皆是鲁莽之辈呢。” 卫瑾先的话咋一听像是带了□□意味,但回味过来却显然是将林深当家人般看待才说出的玩笑话。 “是,末将知错。” 林深早挨习惯自家将军的教训,闻言只微微一笑,不甚在意。 寒暄过后,四人又往前堂走去。 卫瑾先和宋观玉并肩在前,凤凭澜和林深紧跟在后。 “这是……” 宋观玉看着卫瑾先从怀里掏出的红通通的物事问道。 “……路上恰巧碰见许多孩子在买,也跟着买了一串……也不知道殿下喜不喜欢……。” 卫瑾先说着有些不好意思,伸出的手又悄悄往后挪了几分。 “曾在些民间杂谈里见过这个,一直都想尝尝的……多谢将军。” 宋观玉将那串糖葫芦接过手去,脸上忍不住漾开甜甜笑意,仿佛已是尝过了那香甜滋味了般。 “一家人了,何必再言谢字。” 卫瑾先看宋观玉高兴,语调也变得和缓温柔。 “分明将军也常常道谢的……” 犹如春桃飘至眼底,宋观玉美目流转,其间可见春色撩人。 卫瑾先闻言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用手摩挲了几下剑穗上的美玉,道“见过的人都说刻得极好。” 宋观玉见了那玉,脸上也染上了春桃颜色,转过眼,哽了半晌,无话。 卫瑾先见状像方意会到玉上蕴涵的情意太过露骨,不由也跟着难为情起来,身形一僵,亦无言以对。 前头的两人莫名停下对话,气氛也开始转向暧昧的尴尬,后面跟着的人也不太好过。 分明是些家常对话,可于林深听来,就跟听见情人耳语般,多听一句都觉失礼。一段话听下来,自己也被臊红了脸……心里,却又不由向往和羡慕,不由自主地转眼,想看看走在身旁的那个人…… 林深望过去时,目光恰好直直撞进一双眼里。 浓如墨,亮如星,深似浩瀚江海,美胜万里河山。脉脉含情,一望而令人沉迷,神思不属,堕入魔障,连带一颗心也难逃沉溺沦陷于此间。 目光闪躲已来不及。林深只觉心序失衡,惶惶直跳,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撞在胸膛里,间或夹杂陌生的奇异痛感,酥酥麻麻地传向四肢百骸,茫然无措有之,惶恐不安有之,更多的却是尘埃落定的了然。这感觉无非二字,或名为心悸,或名为心动。 佛经尝言“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一切依缘而生,缘起时起,缘灭而终。那些命中注定往往缘分使然,于梦幻泡影中惶惶无措,茫茫无知,在蒙蒙雾霭中探寻摸索,混混沌沌,只待一朝顿悟,冥冥中种下的因缘也便开了花,结了果。 “凤大人,我……” 林深喃喃开口,却被卫瑾先打断。 “二位请。” 原来不知觉间已到了前堂,林深如梦初醒,想到自己差点当着自家将军和七殿下的面袒露心意,不禁羞红了脸。 堂内下人早已备了美酒佳肴,只等着四人入席。 宋观玉用玉箸夹了个卫瑾先爱吃的红烧丸子往他碗里递去的时候,卫瑾先也同时夹了箸宋观玉爱吃的鲜嫩笋丝正向他碗里伸过来。 两人皆一愣,匆匆将食物放下,筷子收回。一个埋头吃饭,一个顾作喝汤;一个脸带羞色,一个手臂微僵…… 陡然尴尬。 最后却是凤凭澜先打破了沉默。 “林小将军饭后如何打算?” 林深已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再与凤凭澜说话,只觉紧张异常。 慌慌张张将嘴里的饭食咽下之后才敢开口回道“打算告辞了,得先找家客栈落落脚。” “家里多的是客房,何须在外住客栈?” 卫瑾先闻言回道,足有为人兄长的做派。 林深还未答话就听凤凭澜说道“林小将军不如到凤某府中屈住个一两天,之前说好了要请小将军饮酒的。” 之前所说的“并非玩笑”应了真,林深心下欣喜若狂,一对酒窝又挂上那张写满喜色的脸。 “那末将却之不恭,怕真要叨扰凤大人了。” “小将军客气了,应是凤某的荣幸才是。” 凤凭澜答道。 用过饭后已过了酉时。 “夜里风大,卫将军和观玉殿下就此留步吧。” 凤凭澜对亲自送他们到府邸门外的卫瑾先和宋观玉道。 宋观玉和卫瑾先目送他们上了马车,又是客套了一番才双双别过。 “真好。将军喜结良缘,跟观玉殿下两人情投意合,相敬如宾,营里的兄弟们知道肯定也安了心。” 林深怕气氛尴尬又开始没话找话。 “都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他们那等缘分也不知修了几世……话说末将何其有幸与凤大人同车而行,这怕也是末将上辈子苦苦修来的吧……” 一句感慨似乎泄露了过多,林深又急忙接着说“如此说来,凤大人将来的妻子才真真是有幸之人……” 原本是想说来化解尴尬的话,说到“妻子”二字,林深心中蓦然一痛,竟再没力气说下去。 “那你觉得我俩的缘分修了几年?” 凤凭澜突然开口问。 “百年?千年?” 凤凭澜摇了摇头,叹道“前世修了多久不可得知,但今生我却不想与小将军仅有同车之缘……” 林深闻言一惊,抬起头来,又陷入那双隔山雾,如月明的眸色里。不可置信般问道 “大人的意思是……” “小将军可有想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果说,小将军错以为的那些因缘巧合皆非巧合呢?” 凤凭澜说话间,伸过手去握住了林深轻颤抖着的手。 “小将军说的那些往事,凤某同样历历在目,那都是凤某有意为之……” 林深闻言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