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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点半,大部分人都没有体力继续叨叨,索性睡觉。 擎风带着耳机听歌,没注意到这些变化。 一个多小时后,腰酸背痛,伸懒腰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人,一回头,才发现早睡的叶伦居然又醒了,正走到旁边,伸手来端桌上的水杯。 “吓到你了啊?”叶伦看他一副见鬼的表情,打着哈欠问。 “还好……”擎风摘掉耳机,低声回:“你怎么起来了?” “尿尿,”叶伦揉揉眼睛,一副很困的样子,“顺便喝水。” “哦。”擎风回头,瞄一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弄完就早点睡吧。” “嗯嗯。” 他大概是瞌睡没醒,说话有些鼻音。嘴上答应着,行动上却是截然相反,伸手拉过一张椅子,在旁边坐下来,胳膊支在桌面上,掌心撑着头,瞧着擎风问:“那你呢,今晚不打算睡了?” 擎风回给他一个“我也很困”的眼神,低头翻翻材料,还是摇了摇头:“没办法,搞不定。” 叶伦眼神发直地瞧着桌面,停顿了一会儿,才突然说:“那我帮你吧。” 擎风闻言愣了愣。 当然知道叶伦是好心,但看他那不够睡的模样,又怎么忍心答应: “不用,你都快睁不开眼睛了,赶紧去睡吧。” “既然知道我很困,那就别耽误了。”叶伦不理他,伸手去拿自己的电脑和充电台灯,“你简单给我讲一下原理,还有需要处理的数据,这一块儿我来做。你就负责写报告,那些文绉绉的东西我搞不来。” 擎风很想说:既然搞不来,那就乖乖去睡。 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因为叶伦拍拍脸颊,已经强打起精神;还趁他来不及阻止,快速打开了电脑。 “我的笔记本不是新买的,电池最多只能撑两小时。”叶伦转脸看着他,眼睛亮亮的,“所以你是要继续犹豫不决呢,还是赶紧把材料都给我?” 擎风习惯做发号施令的一哥,很少听人用命令的语气说话,可是叶伦这样“颐指气使”,他听着却觉得挺顺耳、也挺新奇的。 于是下一秒,果断把眼前的报告递过去:“我也搞不来,我高中语文都不及格。” 叶伦斜睇他一眼,根本不上当,把擎风的爪子拍开,自个儿将实验数据都拿走了。 多一个人加盟,效率不是盖的。叶伦虽然不是同专业,但理化知识相当扎实,可以自然上手。 一个多小时后,时间已是凌晨两点多,总算赶在两台笔记本电量告罄之前搞定。 如此一来,就显示出叶伦的英明——要不是他早早将手机和电脑都充着电,擎风就算想熬夜,也是没有条件的。 “啪”地一声,他将报告本合起来,随便整理一下,扔在桌上就不管了,有种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它的感觉。 “今天多谢你。”擎风如释重负地长长呼了一口气,招呼旁边的叶伦,“怎么样,时间也不早了,睡觉吗?” 叶伦正在打今晚的不知第几个哈欠,眼睛水汪汪的,瞅着他欲言又止了好半天,才悠悠地说:“我有点饿了。” 这大晚上的,救命恩人可怜巴巴地说饿了,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可能装没听见。 擎风这么实诚的好男人就更不会了,而且被实验报告折腾大半天,他的困劲儿早过了。一听这话,都不带想的,果断抓起钱包,边穿外套边问叶伦:“你想吃什么,面条、烧烤还是炒饭,我出去给你买。” 不说还好,一听他报菜名儿,叶伦顿时就觉得更饿了,口水都在“哗哗哗”地往外淌。心里直嘀咕,这个忙帮得不亏,嘴上也不含糊:“牛rou面吧,加个卤蛋,还要一杯绿豆沙!” “好。”擎风拍拍他的肩,看样子像是准备走了,“撑住啊,可别睡了,我回来叫不醒你。” 他这一提醒,叶伦自己都觉得悬。现在随便给个枕头,他沾上去的下一秒保管能睡着,待会儿就是满汉全席摆在面前他都懒得爬起来动筷子。 所以是要睡,还是要吃? 叶伦纠结了。寝室里常备有饼干和泡面,可是魅力明显不如热腾腾的牛rou面,而且擎风答应得那么爽快,把他的馋虫都勾起来了,哪儿还回得去。 反正都已经两点了,大不了再晚半小时。 叶伦想到这儿,精神不由一震,也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有方才的经验,知道争论是徒劳的,擎风也不再劝。 只冲他帅气地一挑眉:“外面凉,你不要穿件衣服?” “嗯,这个要的。”叶伦抓过搭在椅背上的衬衣,套在短袖T恤外面,拿上钥匙,跟擎风一前一后地出门。 门锁闭合时会发出很响亮的“咔哒”声,叶伦便从外面把钥匙插入插销,拧开锁,拉上门后再松开。 擎风不催他,就在旁边等着。 都弄好之后,两人一起下楼。楼梯间老旧失修,灯光很暗,擎风有意走在前面,一方面是领路,另一方面,万一叶伦脚滑了,他可以顺手接一把。 所幸,这么丢脸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两人平平稳稳地来到楼下。 庭院里十分空旷,大半夜也没什么人影,连巡逻的警卫都不见。叶伦跟着擎风一路躲着摄像头,猫腰小跑到寝室楼门边。 他们学校的宿舍是有门禁的,时间与熄灯时间一致。不过嘛,只要不是在军校,“门禁”这种东西百分之九十都只是个摆设—— 宿舍楼的院墙不过两米五高,底部和顶部都由碎石砌成,中间部分是弯成花样的金属围栏,为翻越者提供了天然的阶梯。 擎风几乎每天都有训练,教练时不时就要拖堂一会儿,翻墙都翻出经验了。此时就拉着叶伦指指点点地给他讲解:先踩哪里,又踩哪里,再一蹦,就到顶了。 叶伦也是练家子,不是什么死宅弱鸡,先退后助跑一段,而后一抓、一纵、一攀,循着擎风介绍的路线,一眨眼就到顶了,动作行云流水,好似早已经翻过无数回一般。 他蹲在墙顶,满脸得意,低头问擎风:“怎么样呀?” 后者还站在下面,时刻准备救场,没想到叶少爷箭一样,“刺溜儿”就上去了,根本用不着担心。 “你不去做贼,都可惜了。” 擎风小声说着,也退后两步,一纵身,攀着金属围栏利落地爬上来。 这次他可学乖了,没说要到下头接着叶伦。两人一前一后蹦下墙,都很有经验地屈膝一下作为缓冲。 出了宿舍楼,就像鸟儿离开笼子,基本上就没人管了,就算路上偶遇警卫,对方大多也只会提醒一句,更多时候,索性就当没看见——因为在大学校园里,这种半夜不睡觉往外跑的情况,实在是太常见了,想管都管不过来。 两人沿着亮堂堂的园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