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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沉静的感觉。李澜看着身边元气满满的赵均,放下心来。 李澜看了看自己一身暗红色劲装,头发高高束在脑后,她想,这可能是最后一次穿成这样了吧。 有些不大不小的遗憾就这样蔓延开来。 李澜问他:“你想不想去看看陈恪?” 赵均摇头:“不想,没意思。” 对他来说,陈恪什么的都跟他没关系。 直到很久之后,赵均开始跟那个跟他没什么关系的陈恪纠缠不清,关系剪不断理还乱的时候,恨不能回来杀死这个时候的自己。 但有些时候的刻骨铭心不是他能掌握的,他也只能顺其自然的接受。 没过几天之后,赵均就没有看见李澜了,与此同时,怀宁城外的人好像也多了起来。有匆匆逃难来的人,有匆匆准备离家到其他地方的人。就连城外那蔼蔼的青山都仿佛不再葱翠,而那漫天黄沙的另一半仿佛汹涌了起来,整日都在狂风的带领下张牙舞爪的刮向怀宁城。 赵均呆在平常和爹一起表演的地方正襟危坐着,看了看赵湾的表情,说:“爹,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表演了吗?” 赵湾摸了摸旁边的工具,说:“如果这一次怀宁能熬过来,就不是最后一次,但如果不能……” 赵均嗯了一声,默默收拾好用具,准备开场。场下人声鼎沸,场上黯然伤神。 赵均很少看到这样的赵湾,沉默,孤独,严肃,周身都是nongnong的一股悲哀的味道。他叹了口气,等着赵湾的最后一场口技表演。 曾经赵均问过赵湾:“爹,我们为什么要表演口技啊?” 那个时候的赵湾摸摸他的脑袋,边把手上的糖葫芦递给他边说:“因为我们赵家世代都是表演口技的啊,我不能让口技在我这里断了啊。” 赵均懵懂的点头,专心吃着手上的糖葫芦,也没过多注意到赵湾口中的隐隐失落。 他一直都知道赵湾是想去科考的,在赵湾心中报国之志从未磨灭过,但却只能被逼传承口技。说不失落那一定是假的,但他不能反抗,只能顺从。 万般无奈,很多时候,理想抱负与现实总是无法兼容。 赵湾开嗓,金戈铁马,气势恢宏。 赵均沉默的坐在一旁,看着赵湾眼中渐渐蓄起的泪。 三声两声。 声声难捱。 或许,有些东西到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修的,补一些东西。 揭幕 第2章 沉苛 汗拔进攻的消息如火如荼的就传遍了整个太和,人心倒是没有多么的惶惶,毕竟所有人都觉得只要护国军还在,他们也受不了多大的威胁。 顾致一边揉着太阳xue一边听着底下江丞相的道道说辞,颇觉有些烦闷。 说了如此久,没多少话点在了正题上,提出的解决方案也同之前应对其他不同方式与地域的一模一样。让他实在忍不住有些恼火。 但奈何,江步青是同他父皇那一辈一路下来的老臣,重话说不得,就算他想要改朝换代,也必须一步一步来,着不得急。 顾致听完他的长篇大论后,微微颔首,道:“朕知道了,江爱卿下去吧,这件事待得明日早朝再议。” 江步青虽是不满他的态度,却也无能为力。 身份地位,往往是一个人能说出来的话是否有决定权的最大衡量标准。 很显然,他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能够让他兴奋的主动权。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顾致就已经坐在了朝堂上,听着众位大臣对于现今边疆战事的对策与计划。无非三条:要不就是让四方将领抽出部分兵将赶往北疆,援助如今正在水深火热中的怀宁,要不就是让怀宁自己先死守着,他们从京城派去驻扎队伍,要不就是让护国军直接去。 顾致觉得有点脑仁疼。于是他挥了挥手,旁边的华公公立刻会意,吊着嗓子道:“皇上有话说,请诸位安静。” 可能是华公公的嗓子吊的太厉害了,原本闹哄哄朝堂上瞬间就安静下来。一个个双手抬起朝着单手撑着额角揉的顾致作揖。等着顾致发话。 顾致有些难以言说的绝望,本来他这几天心情就不怎么好。结果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打一打的事情接踵而至,烦他烦的不亦乐乎。偏偏陈恪一年前打完仗回来就告假回家“养老”去了,他不仅没能去参加他的加冠礼,连他的字他都是通过他灰声传讯知道的。真是糟透了他的心。 于是他放下手,把现在在旁边有些神游的林正叫出来,声音里充满疲惫的道:“林正,你和胡沉一起,去把陈恪给我叫出来……再传讯护国军集结……六天后我要看到陈恪站在点将台上!” 一身玄色衣衫的林正从一群文官中站出来,眉眼冷峻,气质却是难得温和,乍一看反倒不像个武将,倒像个文官。他的声音不咸不淡的,没什么起伏,好像早就猜到了一般:“臣,领命。” 说完,就拉着身旁还在自顾自没听进去任何话,满天下神游的胡沉退了出去。 至此,顾致也无意再把这个朝会继续下去。让华公公说完之后,就摆驾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一位身着白纱的女子坐在案旁,看他步伐沉重的踏进来。于是她笑了一下,也不起身行礼,就放下手中的笔,再朝他招招手,语气温柔:“怎么了?陈恪又写信刺激你了?” 本在一旁服侍的宫女见的皇上回来了,于是行过礼后就匆匆退了下去,一般这种时候,不用皇上发话,她们也会自己退下去。 顾致有些不服气这句话,绕到她后面,双手环住她的腰,把头放在怀中人的肩膀上,慢慢的带着有些恼火的语气说:“你怎么现在经常提陈恪?!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但是也不用天天提吧。” 李澄若重新执起笔,左手撩起右手宽大的衣袖,沾了沾墨。一边写一边说:“不是我经常提他,是现在的你整天想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没去他的冠礼你有多生气……我可跟你说啊,陈恪啊,逼不得。就他那个烂性子……哎!能耐何他的人还不知道在哪呢……” 顾致抱着她的手开始收紧,又腾出一只手,把她手中的笔抽出来,说:“别管他了,现在陪我回去睡一觉?今天早朝起得太早了……昨天又睡的晚……” 李澄若的耳朵一红,由着他带自己走向床榻,轻声道:“我忘了跟你说,我meimei回来了,我最近要回去陪陪她。” 顾致轻轻嗯了一声,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当顾致正忙着和他的澄若打情骂俏时,林正正和胡沉带着一本文书飞奔在路上。 霜山深处仍旧一片云烟雾霭的祥和,丝毫没有被外界影响一分一毫。粗布素衣的男子们挽着袖子在田野间赶着自家的耕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