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
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吴邪咬咬牙,又用了些力。 现在吴邪再回想起这些事,真的也只能怪自己太善良,对着这样一个每天凌辱他,强迫他,被他恨之入骨的人,他居然犹豫了。 银色的刀刃泛着冷光,一直抵在张起灵的脖子上,但是握着它的那双手,却微微有些发抖了。 其实他也曾经对自己好过,虽然那都是假的。 吴邪只是这样一想,就忍不住把手挪开了一点。 如果今天他杀了这个人,自己的痛苦也就从此结束了,以后没有人会再来逼迫他,威胁他,不会再有人逼他接吻,甚至逼他**。 但是 如果上帝肯再给吴邪一次机会的话,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落刀,他会无比干脆地杀了张起灵,哪怕是和他同归于尽。可惜,当时的他并没有这样的觉悟,也根本不会料想到他的一时心软,带给他的会是未来比地狱还要煎熬的生活。 他收回了手,又把刀悄悄地放回了枕头底下,然后一动也不动坐在床上,对着张起灵发呆。 等他回过神来时,张起灵已经醒了。 或者说,是张起灵早就醒了,要怪就只能怪他太天真。 他看着张起灵也坐起来,一言不发,只用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地盯着自己。 但他当时竟然丝毫不觉得害怕,甚至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很淡地看了张起灵一会儿,就回过身去,打算倒下睡觉。 他本以为张起灵会扑上来揍他,甚至掐死他,但事实却正相反。张起灵看起来非常平静,只是在他要躺下的时候,缓缓地,但却很坚定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开口问道:吴邪,为什么不动手? 就连他说这句话时的声音,都是异常温柔。 是啊,他不为什么不动手? 吴邪,你为什么不动手? 杀了他,难道你舍不得吗? 你应该杀了他的。 吴邪,你真傻。 吴邪默默地挣开张起灵的手,拉过脚边的被子一直盖到下巴,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刀就在枕头下面,他甚至能感受到那个形状,yingying的,有点硌人。 可张起灵沉默地坐了一会儿,竟然也像是若无其事一样地躺了下来,靠到他身边,很轻地,把他整个人都揽到了怀里。 吴邪,你一定会后悔的。 他说话时,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吴邪能感受到胸腔传来的,那一阵低沉的共鸣。 张起灵温热的嘴唇落在他的后颈上,形成了一个最亲密无间的姿势。揽着他的手臂也渐渐用力,把他紧紧地禁锢在了怀里,那力度,好像要一直将他融进血rou里,生生世世不分离,如此才肯罢休。 但吴邪却也只是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那天的夜晚好像特别漫长,吴邪又一次失眠了。张起灵就这样一直抱着他,亲他的头发,亲他的耳朵,却始终没有正面地面对他。 从那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睡在同一个房间里。 现在想来,张起灵最后的那句话,真是一语破的。 可吴邪却忽然有些分不清楚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后悔什么。 是后悔当时没有再用力一些?还是后悔在最一开始的时候,就拿起了那把刀? 常听见别人嘴里说的作茧自缚,大概就是在说他了。 现在吴邪觉得自己就是一条被串起来架在火盆上来回翻烤着的鱼,肺里塞了几块煤,连喘口气都异常困难。 他想回家,真想回家,但是却不能,因为他根本没有家。 他早就没有家了。 再睁眼时,吴邪仍旧是躺在床上,不过不是在家,而是在医院的病房。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空荡荡的。消毒水的味儿太刺鼻,堵在肺里很不舒服。床边挂着一个空的吊瓶,他抬手看了看,果然在左手的手背上有一个很小的针眼。 昨晚最后应该是晕过去了,可他应该不会强大到能够自己打电话叫救护车。 吴邪用手撑着床,慢慢坐起来,又把枕头横过来垫好,靠在床头。一偏头就看到旁边柜子上放着一个袋子,他打开一看,有一个新手机,还有另外一个深蓝色的盒子。 吴邪把手机拿出来放在一边,又伸手去拿那个看起来样式低调的盒子,是只男款手表。 这样大的手笔,一眼就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连猜都不用猜。 所以这算是赔礼道歉?还是补交上一次的过夜费? 当然是第二个,毫无疑问。 吴邪讽刺地笑了笑,就关上了盒子。 这样的奢侈品几乎已经在他的柜子里堆积如山了,几万块的一条领带,十几万的一个打火机,几十万的一只手表。有时候他拉开抽屉看一看,自己都忍不住发笑。能想象得到吗?他这样一个来自外地的工薪阶层,住在北京郊区那些月租金还不到两千元的筒子楼里,那种整间房子的总面积都不超过75㎡的一室一厅。他整个人都穷得叮当响,每天五点起床挤地铁去上班。没有家,也没有钱,他所能够拥有的,却竟然是那些原本只会出现在玻璃展厅里的奢侈品,那些社会上层的人才负担的起的昂贵非必需品。 这样一个人,符合了被包养一族的所有条件,活该被糟蹋。 其实不对,别人被包养虽然为人所不齿,但至少还能偷偷地在一起甜蜜,他却不行。 吴邪打开手机,发现连手机卡都已经换上了,还是他原来的那个号。他等了几秒钟,手机就疯狂地震起来,都是未接来电的提示和短信。 一共有52条,时间跨度从下午4点一直到晚上9点,除了其中一条是来自解雨臣的,问他今年是不是留在北京过年。另外的51条无一例外,都是张起灵。 吴邪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他就按了Home键,平静地锁了屏。 收好了东西,他按了按床头的红色按钮,一分钟不到,就有一个护士探进头来:你醒啦? 吴邪问她:我已经退烧了,能不能出院? 那个护士说:这个我说了不算,得听我们医生的,你等一会儿,我去给你叫。说完就跑了。 吴邪坐在床边等了一会儿,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来,看了看舌苔,又量了量体温,确定已经痊愈了,这才同意让他走。 那个小护士正踮着脚取那个空了的吊水袋子,吴邪看她身高不够,好像很吃力的样子,就顺便伸手替她拿了下来。那护士看起来很惊喜,连连道谢。吴邪就摆摆手,问她:交费的地方在几楼? 交费?你要交什么费? 住院费还有医药费。吴邪有点奇怪:难道你们医院住院还是免费的不成?现在社会福利都发展的这么好了? 那护士抿嘴笑了:昨天你朋友送你来的时候交过了呀,你直接走就行了。 我不是坐着救护车来的? 当然不是了,昨天后半夜我们护士长值班,说你烧的不省人事,有一个帅哥架着你进的急诊室。那护士显然有点兴奋:听我们护士长说送你来的那个人真的长的很帅啊,他看你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