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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将之揉碎了细细品味,比之琼浆玉露也不知胜出多少。 自然而然,连骨血中都浸满了对方的味道。 那是时暮的狡黠和桀骜。 时暮也不会意识到,真正的仙人不会和凡人如此相谈甚欢。只是沾染了花容的味道的他,有了凡人的情感。 情之一字,着实奇妙。若春雨绵绵,随风入夜,润物无声。 时暮虽不懂,但不自禁地思来想去,总能摸到一点真相的尾巴。 毕竟许是因为心神相牵,不管做什么都能想到对方身上呢。 “嗨,”时暮叹一口气,打断自己又迫不及待要飞到花容身上地思绪,说:“这么一来我可没有兴致玩下去了,那么——开始办正事好了。” 时暮抬起手,空气里的灵气一点点汇聚起来在手心里转着圈,时暮已经迫不及待要毁了这地方了。 “等一下,不用这么麻烦。” 花容拦住时暮,时暮手一捏,灵气就又散开到空气里。 “你要怎么办?” “有人跟着我吧?”花容突然换了话题。 “有是有……”时暮沉吟,突然眼睛一亮,“原来如此!” “除了秦瑾的,把剩下的人都放进来吧,让他们以为这里是我的地盘,”花容看向时暮,“做得到吧。” “小意思。” 时暮手指在空中画了几个圈,像是在引导什么。 花容只看到顺着时暮划过的痕迹,空气中出现淡金色的痕迹,很快又消失不见。 远处隐隐传来sao动的声音,时暮勾唇笑了:“现在就好了。” 地下赌场只有一层,虽说大,但也禁不住一下涌进来这么多杀手,嘈杂的声音很快就蔓延到两人所在的位置。 沉迷于血腥游戏中的赌客置若罔闻,只有身为罪魁祸首的两人还清醒着。 花容揽住时暮的腰,向后跃起,倒飞到房梁上。 时暮晃晃腿,顺便隐去了两人的身形。 这样行事就更方便了。 最先感受到杀气的是斗鸡,戒备的打鸣声此起彼伏的响起,不堪其扰的赌客皱眉摇头,才发现不知何时涌入房间的杀手。 下一秒,人头落地。 压倒性的力量让这群平常只会走鸡逗狗的赌客只能四散奔逃。惊慌失措之下,没有人发现杀手身上诡异的木然,以及瞳孔深处明与暗的挣扎。 那是时暮的催眠。 四周满是尖叫和斗鸡受惊后扇动翅膀的声音,时暮不堪其扰,拉住同样有些受惊的鵷雏按到自己肩上,索性直接在周围舍下了一道隔音结界。 四周一下就清净了。 花容冷眼看房间里的情景,时暮只是看似心不在焉的把鵷雏拿到手心里揉搓着。 花容突然问道:“不会不忍心吗?” 指的是什么,时暮自然心领神会。 时暮抬眼看了房间两眼,又摇摇头,继续揉搓着鵷雏,说道:“我在你想象中是个蠢货吗?” 这话说的有够直接,花容愣是没有反应过来。 时暮看看花容呆愣愣的表情,倒是突然笑了,说:“不知道是我身上那一点让你觉得我会不忍心,”时暮眨眨眼,“是因为我当初没有杀你吗?还是因为屏蔽了那个人的痛觉?” 或许两者都有吧。 毕竟时暮看起来单纯到恨不得让人一眼就看到底。 “可是只有你一个人这么想呢。”时暮一眼就看穿了花容的想法,意味不明的说了这句话。 花容眼睛动了动。 是吗,只有我的意思是…… “你别忘了我可是仙人呢,”时暮没有解释下去的意思,继续说道,“凡人在我面前……怎么说呢……像是罐子一样,旁人看不透,可是我自然能看穿罐子里装的是什么,山泉恶水,是清是浊,只消一眼就能分辨。” 所以常言道仙人殊途,不无道理。 凡人总有欲望,怨憎痴嗔俱埋在心里,而看穿了他们丑恶面目的仙人,又怎会靠近呢? 时暮晃晃腿:“之前那人虽不算什么好人,但也属于凡人里的正常范畴。而这里……污浊的气息恨不得把空气都染黑。” “我是仙人,可不是圣人,”时暮嘲讽的笑笑,“这么做也算是替天行道了。再者说,若真是意志坚定者,那种程度的催眠根本不会有任何影响,而现在的情况,又何尝不是这些人心中有鬼的表现。” 听时暮这样说,花容也便释然了。 都说善恶有报,不说相信与否,那些作恶之人怎能想到,天道轮回就在身边,眼里正映着清清浊浊。 他们应该庆幸,此刻看到他们的,是时暮。 “所以,”时暮揉揉花容的头发,说道,“你要这样想的话,才是单纯。” 花容无奈的笑笑:“被你说单纯可真是让人无法信服。” “啧,你可不要小看仙人了。” “我没有小看仙人,只是你,”花容突然认真起来,盯着时暮的眼睛,“能单纯下去才是件好事,至少在我面前,放松点吧。” 时暮耸耸肩,说:“那可真是谢谢你了。” 花容失笑。 看起来时暮完全不当一回事呢。 殊不知,时暮却在心里想的却是别的…… 这家伙,真是不把自己当成凡人。 明明那么多的心事,还想着让别人单纯一点,最好像个兔子一样被他照顾。 虽然成熟也不是坏事,可压力太大是真的会死的哦。 还是你,早就应该放松点了啊,花容…… “话说回来。” 时暮突然被打断思绪,心里一惊,抬起头看着花容,脸上还带着茫然。 “你说你能看出凡人的罐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那在你眼里,我又是什么样子?” 时暮抿抿嘴,复又撩起花容一缕头发,贴近嗅了嗅头发上的气息,说:“那你就猜猜吧,反正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想也知道。 花容没有追问下去,反而说:“那你想知道吗,我眼里,你是什么样子。” 听这话,时暮只觉得心里像是被鵷雏的羽毛扫过一样,痒痒的。 时暮握握手心里的鵷雏,问:“什么样。” “你知道吗,我只喜欢烈酒,只喜欢家乡的梅花酿,我小时候父亲就常给我喝,说烈酒能暖身。” 时暮点点头,和花容朝夕相处的他自然能看出来这酗酒的家伙恨不得喝下别人一辈子都喝不了那么多的梅酒。 “你在我心里,就是蓬城的梅花酿……” 梅花酿…… 最喜欢……梅花酿…… 时暮惊得一下放开无意识中一直交握的手,双手捂住脸,把鵷雏扔到一边,自己蜷缩在房梁上,感觉眉心的红梅不受控制的出现在指间一跳一跳。 花容看着时暮的反应,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