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 宜嫁娶
他们约定的时间是下午,所以她也不用很早起。 但还是一大早被挖了起来。 「女儿啊你要睡到几点!」杨mama奔了进来,搓了搓双手,然后使劲一抽──棉被就被她抽走了。然而令她惊讶的是,杨桑零依然没醒,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要不是看到胸膛有起伏还能听到小小的呼吸声,她差点以为女儿死了。 「醒醒。」叹了口气后,她弯下腰轻轻拍拍杨桑零的脸。后者动了动嘴唇,还是没醒。 这场景已经连续十几天有了,前阵子她待在自己哥哥那边,她还怕给他们添麻烦。幸好没事,吴予青似乎还挺兴奋的,望着杨桑零像在看着一个大恩人。 这样看来,他们都是让杨桑零睡到自然醒的。 「再睡啊,再睡你哥就要骂你了!」这话就像有魔力似的,刚怎么叫都叫不醒的人听到这句话后顿时弹了起来,然后又马上抓过被子盖住头,嘴里喊道:「杨居恩你不要过来啊呿呿!」 杨mama抽了抽嘴角,自己女儿跟儿子的对话怎么二十年了还这么幼稚。 「仔细看看你前面的是谁。」 「嗯──咦妈!」她吓得往后跳了下,后背直接撞到墙壁上。 「谁是你姨妈啊!我你亲妈!」杨mama翻了个白眼,「起床吃饭,话说你哥有说什么时候会回来吗?」 「他喔!听说还在忙毕业论文的事,过年就有说过了,所以我拿红包拿好爽哈哈哈。」她站在床上插腰放声大笑。 「那还不快去洗漱吃早饭!」 「好啦!」 她起得晚,早饭解决后很快就到了中午,她索性不吃了,趴在电脑前继续找寻着攻略,不想放过那一丝一毫的可能性。 但挺可惜的,直到出发前半小时,仍旧未果。 她照样裹了条黑色围巾,套了件厚度适中的外套就出门了。 今年的台湾,实在是没什么冬天的感觉。忽冷忽热的,冷也不是非常冷,也就迎来冷锋面时会比较寒冷而已。 在前往的路上她忍不住玩起了幼稚的游戏,她边走边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它骨碌碌地滚着,发出细小的声响。 「mama,那个姊姊还在踢石头耶!好幼稚喔!」 「嘘小声点儿!而且你怎么可以乱讲别人呢?也许长大后你也还会玩这种游戏呢。」 「怎么可能啊mama。」 杨桑零扬唇,紧了紧快松落的围巾,继续踢着石子。 他们约定的时间准确来说是两点整,她习惯早到。毕竟谁都不喜欢等人,她更是极度厌恶那些不守时的人,一次两次还能当意外、不小心,三番两次迟到那就是故意的了。 所以想当然耳,齐怀千也不会在刚好两点整的时候才到。她远远就能望见他的高挑身影了,仍旧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附近有不少女生都偷偷看着他,但却是没半个敢上前搭话的,毕竟他的眼神太过于冷冰,让人不敢贸然靠近。 杨桑零放轻了脚步声,从他后头慢慢靠近,打算吓他一把。 即使她半次都没成功过。 在离他三步远时,对方却彷彿感应到了似的,倏地转过身子,当场抓包。 「几岁了?」他无奈叹气。 怎么今天大家都把她当幼稚园小孩看一样? 「进去了。」齐怀千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转身走进去网咖里。 她赶紧将被揉到乱糟糟的头发抚平,气呼呼地瞪着他的背影,「你又几岁了!」 本来只是想发洩喊一声而已,哪知道那头会传来他的回应。 「二十一,宜嫁娶。」他淡淡的声音随着风传来,她愣了一会儿。 等齐怀千的后脚快消失时,她才回过神来,赶紧追了上去,「谁问你这个了啊!」明明没什么激烈奔跑,脸却是有些緋红。 他们要了个两人间的小包厢,两台电脑就靠在一起,想休息时旁边还有沙发。他们的包厢刚好是有窗户的,从窗户望出去,便可以轻易望见这个人来人往的都市。 她坐在右边的位置,让了左边给他,因为齐怀千是左撇子,习惯靠左。 飞尘是如今最红的一款线上游戏,所以网咖的电脑中几乎都载有它。 「不要偷看我密码啊。」 「没兴趣。」他扯了扯唇。 迅速登上了彼此的角色,照样是由零度担当队长的职责。 「接受啊。」发现送了邀请过去,过了三秒都还没接受,她忍不住转头喊道。 结果发现齐怀千就撑着头看着那邀请框框,上头的秒数正一秒一秒减少着,等秒数归零时,框框自动消失。而这头,杨桑零的萤幕上显示的就是邀请被拒绝。 她伸长腿踢了下他,有些不明白他的举动,「喂你干嘛呢?」 「没干嘛。」他笑,「报仇。」 报仇? 脑中迅速回想了下,终于在记忆的角落处找到了那一次她拒绝他好友申请的景象。杨桑零差点将白眼翻到后脑勺去,「二十一岁了还这么幼稚?而且你当时不就报復过我了。」 「当面看你被拒绝不是更爽?」 「靠喔?」她撇了撇嘴,却被对方一巴掌拍向脑袋,她忍不住摀头道:「打我头干嘛呀!」 「女孩子不要骂脏话。」 「你这是什么观念?女生就一定要淑女吗?」这句话她憋在心底很久了,很多人都说女孩子就要温柔婉约、不要出口成脏,而男生就没差。 更何况她又不常骂,而且只有遇到真的令她无言或不耐烦不爽的时候才会不小心脱口而出,对象也只会是自己熟悉的友人,不熟的人她哪会展现出自己原本的那一面。 齐怀千将食指曲起轻轻地敲了敲她的太阳xue,「不是。就是要你不要对不认识不熟的人骂,我已经习惯了所以没关係。」 她拍开他的手,然后伸出手开始数了起来,「有啊,我就只对你、杨居恩,还有我一些熟人跟室友吧,对他们会骂而已。」 手被甩开了他也没说什么,听到这话又手贱拍拍她的脑袋,然后似乎是怕又被拍开似的连忙缩了回来,模样有些滑稽,彷彿是神经病般。 「神经病。」脑子里想的嘴上也跟着唸了出来,他听到后笑了声,「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