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不是流浪猫
四十七、不是流浪猫
“那就再把它丢掉吧。” 她的声音极轻,眼角成串的眼泪抽抽嗒嗒落下,说完又垂下了头,把脸埋在手掌里,嘤嘤地啜泣。 她全身还光裸着,小小一个人儿,还张着腿坐在书桌上,下身还吃着他的yinjing,画面明明色情得要命,又因为她悲伤的哭声像割裂出来的另一个频道。 她下面的xue口因为哭泣的颤动一张一缩,于澈有些烦躁地从她身体里退出来,yinjing还扬着抵在她小腹上,又掰开她捂着脸的手,用拇指指腹去擦她脸颊源源不断的泪。 不知道她到底哪来的那么多眼泪。 “我是问那只小猫该怎么弥补它犯下的错误,不是让你帮它的主人做抉择。”于澈不满她的回答与眼泪。 陈依还一抽一抽地哭,身下没了东西便又屈膝并起自己的腿,双手抱着膝盖,偏过头,又沉默地垂眸看着地板。 她试图抑制哭声,那一抖一抖颤动的肩膀又出卖着她此刻的难过。 人在难过的时候总是想有个归属的,比如想回家,想爸爸mama,想找能给自己安全感的人,哪怕嘴上念叨一下也是有着极大的安慰的。 陈依此刻才发现自己连这个念想都没有了,她不知道能在这种时候哭喊着说想谁。 她又不说话,于澈啧了一声,又把她下巴抬起来,从一旁的抽纸里抽出纸巾,帮她擦眼泪。 “到底在发什么脾气?”说着,又不管她推他手的动作,锁住她的手后就又抬起手去擦她脸颊,“这么不乖,又要惹我生气吗?” 他的动作也用了些力道,陈依本来就哭得脸通红,有些粗糙干燥的纸巾又刮着她柔嫩的皮肤,有一丝痛意。 她在此刻不可避免地放大了这份痛感,她有些自暴自弃地,再次用力地推开于澈的手,又去推他的肩,就要从桌上下来,想要离开。 于澈却挡住了桌沿,目光冷冷地看着她。 陈依抬头与他对视,那张哭花的小脸表情倔强又受伤,“你想要听话的,从最开始就应该去宠物店选一只性格温顺的宠物猫,而…而不是…” 她说着声音便哽咽起来,眼尾又是眼泪,“而不是在路边随便捡一只流浪猫。” 于澈哼笑一声,嘴角噙着淡笑,手指勾起她一缕碎发,又道:“我就想捡只流浪猫养啊,亲自磨平它的爪牙,驯服它,做它的主人。” 他说着,那只手又顺着她的唇角,撬开她的齿关,指腹磨着她的牙尖。 陈依害怕地往后退,让他的手指从自己嘴里拿出,又紧闭上双唇,五指拢在手心。 “我…我不是流浪猫,于澈。我…我是有亲人的。”她的表情就像一只张牙舞抓极力证明着自己是有庇护的小奶猫。 于澈表情冷漠又淡然,轻嗤了一声,“那个让你不准再联系她,不准再出现在她面前的小姨吗?” “看来一一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我又为什么生气啊…” 他又伸手掌上陈依的后颈,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我才是你现在唯一的主人,知道吗?我的身边才是你的归所,你的家,知道了吗?” 说着,他又找到她的手机,解锁后又点开通讯录,她的通讯录里只有几个人,于澈一眼看到备注小姨的手机号。 “那现在给你小姨打电话,让她来接你回去?回你以为你小姨的那个家,看她接不接,嗯?”他说着,就开始拨着“小姨”的电话。 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又是一遍遍女声提醒“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一遍又一遍。 她像是被他再一次戳破自己缝补起来的幻想泡沫,又想起了过往的那些刺人眼光和嘲讽,她红着眼紧咬着唇,耳边是机械的女声,面前是紧逼她的于澈。 她声音抽嗒,“我…我不是…流浪猫,我也不是…不是孤儿,我有…我有小姨…我要去找小姨…我们…我们在法律上是有亲属关系的…呜……” 于澈按住她的挣扎,她的眼泪落在他手背上,有些烫。 他继续无情地一遍遍拨打电话,陈依的哭声又在一遍遍挂断重拨中越来越小,她渐渐有些绝望地看着于澈,想说自己知道了、看到了现实,不要再打了,但她又累得有些说不出话。 最后她就那样时不时打着哭嗝,眼尾积溢着泪,眼神呆呆地看着手机。 于澈看她双眼红肿像核桃,脸颊全是半干的泪痕,伸手帮她擦掉眼泪,下一秒那泪又无声地淌了下来,好像是个碎布娃娃,下一秒就要散掉。 他心里突然酸得一紧,觉得自己好像逼得太狠了,放下手机又去抱她,像抱小孩一样把她拥在自己怀里。 他轻轻叹息,手掌抚着她柔软的发,轻柔缱绻的吻又一个接一个落在她发顶、额前。 “好了好了,不打了不打了,一一还有我呢,不是孤儿也不是流浪猫,是我花了好多心思养的宝贝啊。” “我这里就是一一的家,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们一起上学,大学也报考同一所,到了年龄我们就结婚,以后我就是一一唯一的亲人。”他的声音又轻又柔,勾画着两个人未来的美好图景,满满宠溺。 陈依的头紧靠在他胸膛,听他编织着两个人的未来。他此刻的声音好温柔,好蛊惑,之前的嘲讽冷漠好像都变得遥远。 伤害自己的人好像没有他一样。 他分明还是杀死初来林城的自己的第一个刽子手。 他温柔磁沉的嗓音还在头顶不停,陈依渐渐觉得有些累,眼皮有些沉。 好一会儿,于澈见怀里的女孩儿没有了声音和动作,呼吸都微不可见了,发现她睡着了,才又稳稳地抱着她回到卧室。 她身上很凉,哭得太多了,鼻子又干又红。于澈用热水帮她简单擦洗了一下,自己洗完后又才上床,抱着她沉沉睡去。 陈依睡得很不好,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 梦里被昏暗可怖的暗灰色铺满,她一直在跑,逃离了追逐她的碎石,又拼了命跑着,试图逃离身后穷追不舍的于澈,她跑得全身是汗,怎么也结束不了。 她跑了许久,面前又出现了被碎石砸垮的废墟,她被绊了一跤,猛地醒来,模模糊糊看见床尾有个人,好像在帮自己穿袜子。 于澈睡了一会儿就被她身上的温度烫醒了,陈依不知不觉发起了高烧。他先是给她喂了药,又用凉水帮她降温,她好像在做着噩梦,嘴里不知道哼哼着什么,眉头也皱着,手也紧握成拳,于澈叫也叫不醒她。 过了一会儿发现她温度还没降下来,于澈这才给她穿好衣服准备带她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