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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我也还没找到克制的办法。”冯巧珊随意甩着手里的竹条,气呼呼道,“师父真是偏心。只教师兄,对我却是三缄其口,一点不让我学。明明我才是个气力较小的姑娘家,最应该学这些的。” 这话从一个仅用竹条就把桂花树打出一条凹痕的姑娘嘴里说出来,可真是一点信服力也没有。 江誉折扇一张,喘口气,指着冯巧珊斜跨在肩头的行囊,道:“师妹,你怎的不先回冯府,世伯会担心的。再说,你现在已是婚配年纪,不能这般只身一人贸然拜访我府邸,特别是你这次回来是见未来夫君的。” “哼,什么未来夫君,若是那些媒婆再给本小姐乱介绍人,我这次定不会手下留情。”冯巧珊凉飕飕地冒出一句话,手里把玩的竹条竟被生生折断。 饶是江誉这般练就泰山崩于前亦不改其色的商人,也不免被这姑娘一句似是而非的威胁惊得一抖。谁让他遇见冯巧珊,就是秀才遇见兵,说不通也打不过。 “既然不打,那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江叔,江叔。”冯巧珊越过江誉,扯开嗓子满院子找江管家,俨然一副主人家模样,看得江誉一阵无奈,只得赶紧找家丁去给冯府报信。 “冯小姐,老奴在这儿。冯小姐有何吩咐?”江管家笑呵呵地从假山背后从容地走出来,不卑不亢地询问道。 “江叔你怎么在假山后面,不管了,给我来壶酒,要烈酒。” 江管家有些犹豫,瞥见江誉勉为其难地点头,又做了个适可而止的手势,会意道:“是,老奴这就去。” 烈酒很快便呈上来了,冯巧珊闻着酒香,叹道:“唉,在师父那儿的几年,我真是喝够了竹叶青这样的淡酒,偏偏师父只买这些。回去有老头子管着,我根本一滴酒都喝不到,今日我要喝个痛快,再回去。” 说话间,冯巧珊已经端坐在石凳上,等着丫鬟上下酒菜。 原来这丫头是跑到他这里来过酒瘾了。江誉心想,难怪一到苏州就跑到他府上来。 “巧珊,你……”正要劝人回去,江誉正好瞄见假山后藏着的何若裕,组织好的语言一下子卡在嗓子里,忘了继续说下去。 江誉很少会在私下里话说一半,冯巧珊狐疑地回头瞥了一眼江誉注意的方向,轻而易举地瞧见了躲在假山后的何若裕。 “哟,难得师兄家里有客人,怎么也不引见一下。”说着,她站起身来到何若裕面前,抱拳大方介绍道:“我叫冯巧珊,扬州冯德旺之女,师承玄青真人。就是入门晚了些,要称江誉一声‘师兄’。家人和师兄都直呼我名字,你也叫我‘巧珊’吧。” 见冯巧珊豪爽直率,何若裕默默藏起手里的蛊虫,心中对这位突然出现的女子有了几分好感,也学着她的模样抱拳道:“小子腾其若裕,苗疆腾其族圣子。现冠以汉姓何氏。族里人都唤我‘若裕’。” “哈,若裕,来一起喝酒。”冯巧珊高兴极了,说着就要拉着何若裕到石桌边坐下。 江誉见状,鬼迷心窍地赶紧插进两人中间,先冯巧珊一步拉起何若裕的手。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等江誉回过神来,其余两人都怔愣地望着他,显然是要他一个解释。 “额,巧珊,你还是别跟他有肢体接触比较好,他来自苗疆,身上蛊毒无处不在,我这是为你好。”磕磕绊绊地憋出一段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话,江誉觉得,这似乎是他从商以来最苍白的辩解了。 冯巧珊没说话,对着江誉大眼瞪小眼,一双美目满含探究,似乎要从江誉的脸上看出一朵花来。只是这样也把江誉这个‘小人精’盯得心虚不已。 这边冯巧珊的关还没过,何若裕也不乐意了。之前见江誉应付艰难,好心想使蛊帮助江誉脱困,结果发现自己是多此一举。本想就此离开,恰巧被冯巧珊见到,他也自然介绍了自己。但江誉这话说得未免太过分,气得他面色涨红,回敬道:“我身上蛊毒的确无处不在。虽然我奈何你不得,但你这江府上下已经都中了我的蛊毒,还不赶紧求我解蛊。”说着,气愤地甩开江誉的手,坐在石凳上,接过冯巧珊递给他的酒杯,一口喝干。 没想到何若裕会这么生气,江誉一时间哑口无言,他这次真的不是故意想惹何若裕生气的。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见到冯巧珊一副自来熟的模样要去拉何若裕的手,他心底一股不满颓然升起。 他都还没拉过那双白嫩嫩的小手,怎能让别人捷足先登。潜意识里,江誉已经把自己摆在与其他人不同的高度,然而,此时的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哈哈,看样子若裕也是个会喝酒的人,好啊,今天有酒友了。”冯巧珊见何若裕干得痛快,爽朗一笑,称赞起来。 江誉可不想家里多两个酒鬼,只得也坐在边上看着。可惜冯巧珊已经在兴头上,根本不听江誉的,只管和何若裕东拉西扯,全然不像一个待嫁的姑娘家。 “对了,若裕。你既来自苗疆,是不是会唱苗歌,跳苗舞?”冯巧珊脸上红彤彤一片,手里的酒还不停。 “当然。” “今天高兴,你唱一曲给我开开眼吧。” 何若裕坦言道:“苗歌是不能随意唱给异性听的。在苗疆,我族男子只会在遇到心仪的人时唱起苗歌,吸引对方的注意。若是对方心中也有情,便会与之对唱。苗舞也是如此。” 冯巧珊此时已经脸颊绯红一片,眼神也迷离起来,嘴里却还是不停,道:“那你就唱给我师兄听,别管我。”说着还把一旁站着的江誉拉扯着推到何若裕身旁,咧着嘴催促起何若裕来。 都说喝醉酒的人力气大,江誉本来也不比冯巧珊下盘功夫扎实,被这么一推,自然是撞到了何若裕。江誉知道自己刚才失言是真的伤到何若裕的心,想要道歉,却说不出口,此时撞在一起倒是有些尴尬。挣扎良久,一句道歉还是未能说出口,只得转而指责冯巧珊,不应强人所难。 “怎么是强人所难,师兄和若裕是同性,有什么不能唱的,我只是在一旁坐着而已。”冯巧珊梗着脖子毫不相让,大有‘她说的话最有道理’的架势。 话是没说错,江誉偷偷瞄了眼何若裕,心中也有小小的期待。 可是,何若裕沉默地摇了摇头,道:“不行,江誉也不可以。” 冯巧珊还要再问,何若裕就什么也不愿说了。没有如愿以偿的冯巧珊气鼓鼓的,老大不愿意,直接端起酒壶咕嘟咕嘟往嘴里灌。 江誉见状赶紧上前阻止,可惜为时已晚。冯巧珊才喝了两口,就趴在石桌上不省人事。 “让你别喝了。”江誉支着脑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自从冯巧珊来到江府,他今天无奈的次数比以往一个月的都多。 正好,冯孟桥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