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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头的被子,带着淡淡的鼻音,道:“没想到,我们姐妹再聚,已是阴阳永隔。”听了这话,一旁一直强忍泪水的若琳,此刻也默默地落了泪。 “娘,若琳,你们别这样。”江誉不希望两人沉浸在悲伤之中,正想找办法宽慰。却见淼淼仰起头,抬手制止了他,道:“行了,适度的悲伤是缅怀逝去之人,过度就不好了。毕竟眼泪并不能帮我们找到真凶。” 若琳睁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瞅着江母半晌,终是衣袖一抹,将脸上泪痕尽数擦去。淼淼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对江誉说道:“你再把你知道的情况说一下。” 听完江誉的叙述,淼淼摩挲着下巴,思索起来:“看样子,还是要听听若裕的话。” 江誉第一个自告奋勇,但是江母只是看了一眼儿子,笑眯眯道:“你去替我问另一个人。询问若裕的人选,我自有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 淼淼姨登场,能改变什么呢? 第42章 离世 族母的离世对于如今看似平静的腾其族来说,无异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过半日,各种各样的猜测已经出现在族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之中。或说是若裕为了替若琳早日扶正,痛下杀手;或认为是分家某位家主为继任,栽赃嫁祸。至于这里说的“某人”,大家心里都还是有个较为统一的形象。只不过众说纷纭,在还没有切实证据前,也不过都是胡乱猜测罢了。 只是,这必然导致的结果,就是本家人和分家人之间的矛盾激化。 “你这本家丫头别乱扣屎盆子,分明是若裕那厮杀了族母,人赃并获,还想抵赖?” “你才是睁眼说瞎话,你看见若裕杀人了吗?要我说,定是你家家主想做族母想疯了。” 饭堂里总是能听到分家人与本家人争论的声音,其中争吵最激烈的当属慧娘一家和本家人了。甚至有几人一言不合,还动起手来。 消息传到慧娘耳朵里时,她一改往日恨不得立马奔赴现场的模样,悠闲地抿了口茶,问:“通知圣女了吗?” 来人不明白慧娘心中所想,实话实说:“方才见到有本家人跑去通知了。” “嗯。”慧娘站起身整了整衣摆,“你先跑回去,让他们别惹事。我随后就到。” “是。”来人不敢怠慢,一溜烟往饭堂跑去。 当若琳知道这消息时,她正在和江母、江誉谈论腾其族近几年状况。她本以为,传说中最得人心的圣女腾其淼淼是个如何庄重自持的严肃人物,就像她的母亲一样。族母在世时,她一直觉得自己的母亲高高在上,难以亲近,对她更是严苛到了极点。这也使她对族母阿妈望而生畏,故而感情并不深厚。只是,一上午的相处下来,若琳发现自己错了,完全错了。 何淼淼生性豁达爽朗,嘴上总是带着热情的笑容,忍不住让人想要亲近,与严肃无半点关系。 族母的逝去,无论是对于若琳,若裕还是许久不回村的淼淼,都是巨大的打击。但是淼淼第一个站起来了,她勉强自己展开笑颜,鼓励若琳站起来。现在不是沉浸在悲伤中的时候。这样一个人,即使说出来的是反对的意见,若琳也是由衷愿意倾听的。 得知饭堂两家人的争吵,若琳弹起身就要去阻止他们,却被淼淼拦下。 “若琳,你神情这般匆忙可不行。”淼淼指点道,“欲服人,先服心。要让人觉得理在你这边,挺起胸膛,镇定自若,然后以理服人。” 若琳恍然大悟,深吸一口气,定了心神才拜别二人往饭堂走去。 “娘,难得听你说这些大道理。” 淼淼叹气道:“若琳这孩子聪明得很,只是有叛逆罢了。现在她愿意听,我便多说两句,也算是替阿妹教育教育。对了,你教她金蛇蛊了吗?” 说到这茬,江誉支吾半天没吭声。糟糕,他又把这事给忘了。 这个儿子是她生的,淼淼又怎么会不知道江誉在想什么,佯怒道:“你都来腾其族这么多天还没开始,是不是把为娘嘱咐你的事情当左耳旁风啊?” 江誉打着哈哈,道:“还是族母这件事重要,儿子先去找婉姨问问昨天的事情。”说着便一溜烟跑了,那带着轻功闪身而去的速度,淼淼也只能任凭儿子跑得无踪无迹。 送走江誉,淼淼在族人带领下来到一处收拾好的房间。房里,一位下人打扮,体态丰盈的女子正在铺床。听见淼淼的开门声,迅速转头盯向门扉。 “放轻松,是我。”淼淼无奈道,“别一惊一乍的,这才容易让人起疑。” 女子笑了:“是我反应过激了。”随即担忧道,“对了,我听说族母死了,这是怎么回事?跟那孩子有关?” “现在还不清楚,我就是来找你帮忙的。”淼淼的双眸中有一股隐约可见的怒意在眼底涌动。 纵然在若琳面前强颜欢笑,淼淼此时再也压不住对杀害自己meimei的凶手欲除之后快的心情。 这件事,她必然要追查到底。 * 地牢门前,何妍挎着竹篮,有些怯意。为她开门的人见她踌躇不进,有些不耐烦地催促起来。何妍这才惊觉自己在门口杵了半天,匆匆谢过开门人,踏入地牢。 腾其族气候湿润,故而大多小楼架空而建。而这地牢却不是人为建起来,而是邻近村子的一个天然石洞。石洞里潮气森森,何妍一进来顿觉呼吸粘稠困难的很。石洞空间不深,总共也只有左右后三处牢房,只有若裕所在的左侧牢房里有一处天然形成的小洞,倒成了这石洞里唯一的天窗。 此时若裕垂首坐在竹子编成的床上,他的脸上手上是已经干涸的血迹。族人将他关进地牢时,又怎会想到给他冲个澡。 对于门口传来的响动,若裕抬起头看向来人,神色镇定,他已经缓过神来了。只是脸上的泪痕倒是留了下来,因血污而变得清晰可见。 “妍姨?” 对于这个在江南有过几次接触的妇人,若裕还留有些许印象。 何妍看着憔悴的若裕,心疼地取出竹篮中的手巾,沾了水为其擦拭:“夫人和我一起来这儿帮你们,却赶上这样的事情。你若是伤心,别憋在心里,发泄出来就会好。” 对于何妍的亲近举动,若裕有些无措,从小到大也只有族母阿妈会替他擦汗,但那也是很小时候的事情了。更让他不适的,是何妍这慈母般的口吻。为了缓解尴尬,若裕谢过何妍的手巾,自己动手蹭去干涸的血迹。 “现在外面情况如何?” 被若裕明显避开,何妍露出略显落寞的表情。但她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族母的事情有多样猜测,族里出了些小乱,不过若琳都能处理。少爷现在去询问伺候族母的婉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