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第二十二章【贪心】
22 清晨的风吹进屋里,风铃叮叮当当地响起来,一起吹到床头的还有槐花的香味。叫醒孟旖晚的是生物钟还有晨勃,冷风吹干了他颈间的汗,他往毛巾被里缩了缩身子,内裤又湿了,可勃起尚未消退,他一只手顺着小腹摸下去,握住了自己。 他梦见何皎皎了,也梦见何思君了,他梦见何思君从背后与他欢爱,同时他还把何皎皎舔得宛如水里捞起的鱼。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里那些痴缠的妄念半实半虚,他觉得自己很贪婪,只与何皎皎在一起并不够,他还想要何思君,他想要何思君像爱mama一样爱他。他常常为他的贪念而感到羞耻,潜意识里他总觉得不该与何皎皎那么亲密,何思君似乎也不太希望女儿与他走得太近。可每每在何思君看不到的角落里,他还是会像一只偷腥的猫,情不自禁地钻进她的裙子之下,去亲吻她的脚趾,去舔她腿间甜美的汁水。 这年春节发生了不少事,对于孟旖晚来说,何皎皎的味道烙印了在他感官深处有关过年的回忆里。她是他生命里的第一个女孩。那晚他脱下她的内裤后有点不知所措,但也只是愣了一下的功夫,他本能地就舔了过去,卫生间的淋浴声停了,呢喃在他耳边的是她甜腻的惊呼。孟旖晚想起来,姨父总是教他怎么舔男人才会舒服,于是他如法炮制,把何皎皎也舔得流了好多水。她用脚轻轻蹬了他一下,呼哧带喘地问他舔够了没有,他抬起脸,趴在她小腹上,睫毛、鼻尖、嘴唇上都挂着亮晶晶的水珠,他认真地问她:“你舒服吗?”她笑了起来,接着两只手捂住了脸,点了点头。 许多年以后,石田田偶然问起何皎皎她的初恋是个怎样的人,她想了想,笑了好一会儿,低着头说:“zuoai搞得跟做学术似的,好卖力,好严肃,好像我是他手里一碰即碎的泡沫,生怕让我受半点委屈。”不知不觉她的眼眶有些红,她立刻扭开了脸,不想让丈夫看到她此刻的狼狈,于是又努力笑起来:“那时他还说,想和我结婚呢。” 孟旖晚试着将一根手指探进去,何皎皎皱了一下眉头,他赶忙停了手,问她疼不疼,她说还可以接受,就是感觉有些涨。他亲了一下她的肚子,小声说:“听说很多女孩第一次都会流血,还很疼,我不想让你受伤。”学校里的男孩总爱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对女孩子们评头论足是他们最大的乐趣,他往往被孤立于那些男孩之外。男孩们常常会故意在他身边大声炫耀破了哪个班班花的处,他们兴奋地讨论女孩流了多少血,被弄得有多疼,喊得有多sao,最后他们还要拔高音调扯着嗓子说一句,像他这样娘炮一辈子也泡不到妞儿。 那晚何皎皎没流血,也不怎么疼,孟旖晚说到也做到了,没让她受伤。只是他才进去没动几下就匆忙退出了她的身子,射在了她rou乎乎的腿根上,他红着脸对她道歉,说他实在没忍住。她笑着抱住他,在他脸上亲了又亲,说:“晚晚好可爱,我好喜欢你。”他睡的是单人床,他们两人都偏瘦,却也在床上挤得紧紧的。她险些在他怀里睡着,他催她快点回自己屋里睡觉,却又忽然拉住她的手,问她:“饺子,你觉得何老师是个怎样的人?” “一个好爸爸。”何皎皎脱口而出,她顿了顿又说,“不过他可能不是很喜欢你这样的女婿。” “为什么?” “他说他有个同事家的儿子是当兵的,人很好,刚退伍回来,国家给的福利也不错,问我要不要和人家见一面。”何皎皎越说越来气,“你说老何他是不是有毛病,以前不让我谈恋爱,甚至不许我和男生说话超过三句,现在我上大学了又想让我赶紧去相亲。” “小晚,起床了吗?” 何思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孟旖晚手里一颤,掌心湿滑一片。他软软地应了一声“刚醒”,门外的人又说:“好,洗漱完了就来吃早饭吧,有点事要和你们说。”他使劲用纸巾擦掉了手掌里的体液,又愣了一会儿,下了床。他本以为与何皎皎有了肌肤之亲,他便不会再渴求得到何思君的爱,可他与何皎皎越亲,他对何思君的欲念却来得更浓更烈。 “老何,这才刚放暑假,就不能让我们多睡会儿。”饭桌前,何皎皎打着哈欠吃着早饭,孟旖晚往她碗里夹了一瓣糖蒜,这个小动作被何思君瞧在了眼里。他说:“我明天就走了,你连轴睡,睡到晚上都没人管。”孟旖晚放下了手中勺子,看着他,问:“何老师要去哪里?”他剥了两个茶叶蛋放在孩子们的碗里,说:“出差,跟着团去外地演出,走半个多月吧。” “这么久?”何皎皎的音调一下拔高了八度,“那你生日岂不是要在外地过了?” “今年建党七十周年,各个省都在搞活动,市里安排的工作,得干啊,还得干好。”看着女儿一脸失落,何思君口吻又软了下来,“我争取赶回来,陪你一起过生日。”他与女儿的生日离得很近,都在盛夏的七月,两人仅仅相差一日。“小晚,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和饺子互相照应着点,如果有急事可以去找谭老师,还有李芸……”他一顿,笑了,“差点忘了,你师父也去。” 听到“师父”二字,孟旖晚轻轻“嗯”了一声,然而比起李芸,他更不愿听到何思君提到谭老师,因为他有点反感谭老师的继子,俞南雁。 老何不在家的这半个月里,何皎皎常带孟旖晚去谭叔叔的饭馆里吃饭,几乎每次去俞南雁都会笑眼盈盈地迎上来,问:“你们想吃点什么?随便点,不要钱。”俞南雁长得五官清秀,皮肤白白净净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微长的头发烫了些时髦又俏皮的卷儿,个子也高,脸上总是挂着笑,一看就是同龄人和长辈都会喜欢的好孩子模样。孟旖晚能猜到婚礼那天俞南雁与何思君在卫生间里做了什么,他敢肯定,俞南雁与他是一类人。他们都是何思君母爱泛滥时被捡回家的流浪狗。 起初孟旖晚还收敛着情绪,对俞南雁客客气气地好言好语,只是还没撑过三天,他就绷不住了。这天何皎皎开玩笑说,她与晚晚天天来吃霸王餐,迟早要把谭叔叔的馆子吃垮了。俞南雁接着话茬说道:“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他抬眼盯着俞南雁看了几秒钟,硬是把那句“谁和你是一家人”咽回了肚子里,接着他指着菜单上那道最贵的龙井虾仁说:“今天吃这个。”何皎皎在一旁尴尬笑笑,问会不会太贵了,怪不好意思的。可是俞南雁却连忙笑着摆手说:“没事,不贵,不贵,羊毛出在羊身上,反正都是何叔叔进的货。” 这顿饭孟旖晚吃得闷闷不乐,每当他忍不住向俞南雁看过去,那人都会向他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叫他心底刚窜起来的火又恹恹地灭了下去。回到家,何皎皎问他怎么了,他也不怎么说话,躺在她大腿上,静静地看电视。半晌,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她柔软的小肚子里,抱着她的腰蹭了蹭。她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他就慢慢吻上来,手停在她胸脯前,轻轻捏了捏,逗弄片刻,她的乳尖将薄薄的夏衣顶起,他又把脸埋进她胸前两团软rou里,喃喃说:“jiejie,我想和你结婚。” 女儿生日前一天何思君赶回来了,他掐着时间买了车票,到家已是晚上了。何皎皎兴冲冲地跑去厨房要给他煮一碗长寿面提前庆祝,他在她额前轻轻亲了一下。她说这面条是孟旖晚教她煮的,绝对好吃。卸下一身的疲惫,何思君走去了卫生间,他或许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就在他洗澡的这短短十几分钟里,他错过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孟旖晚替他接的。 “你好,我找何思君先生。” 这是孟旖晚第二次听到这个年轻男声的来电。他握着电话的手紧了一下,又看了看卫生间的方向,说:“他不在家。” “那抱歉,打扰了,再见。” “你是俞南雁吗?”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秒钟,回答道:“我是。” 孟旖晚深吸了一口气,又问了一句:“你知道何老师他有相好的人了吗?” 电话那头停顿的时间更长了一点,又回答他道:“我知道。” 这次换成孟旖晚沉默了好一会儿,他不知道该怎么将这一时冲动的对话收场,只好做个逃兵,正想直接挂了电话,谁知那边却又开了口。 “不过,你是想说这相好的是李芸阿姨,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