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意外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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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廖金胃口不佳,吃不下饭,还总犯恶心。早上一起来,他就先跑厕所吐了个昏天黑地。 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就听合租的室友朱润瑄道:“你都吐了这么多天了,不会是怀孕了吧。” 廖金愣了下,带些侥幸的开口:“不会吧……”最后的尾音几近于无,显得气若游丝。 事实上,朱润瑄一提“怀孕”这两个字,他就立刻意识到自己可能、大概、也许真的有了。 “买个验孕棒测测不就知道了。”朱润瑄说,“或者去医院,正好我今天没事,我带你去。” 廖金不吭声了,过了一会儿,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验孕棒上的两道红杠时,廖金还是不可避免的感到一阵眩晕。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忽然变做了一片云,不断的往上漂浮,但rou体却被地心引力牵住,仍在原处注视着可怖的两道红线。他把验孕棒扔进垃圾桶,往四处一瞧,只觉得心里茫茫然的,不由开口:“怎么办呢?” 朱润瑄说:“把孩子打掉。” 他比廖金大了两岁,也一直如哥哥般照顾廖金。他怕廖金不舍,给他一一分析其中的利弊:“总不能生下来吧,你要知道,人富二代只是跟我们玩玩,要是弄出个私生子,他们是不认的,对你以后的星途也不好。再说了,你要打胎,林小姐肯定要给钱啊,你别想太多了,到时候你跟林小姐说一声,找个时间打掉就成。” 林小姐大名林毓瑶,是个含着金钥匙出生在罗马的大小姐。她是地产大亨林枭运的长女,母亲奚妍沁家里是搞船舶制造的,她还有个哥哥林瑜君,是开娱乐公司的。至于林毓瑶本人,她去年刚从国外顶尖学府留学回来,目前在她爸的公司里上班。 她的家人肯定会给她安排一位门当户对的妻子或者丈夫,而她的一生一定会平坦顺遂。她跟廖金就像是两条交线,在某个特定的时间相交,又立刻分开,直至渐行渐远。更何况,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只有金钱与rou体的交易,更谈不上为爱留下这个孩子。 几乎是立刻,廖金就下定了决心:“那就打掉吧。哥,你觉得我跟她要多少钱合适?” 林毓瑶听她妈在她跟前骂了半天,才听明白她爸的二奶又给了她气受。 她妈咬牙切齿道:“你爸真的是疯了,居然让那个私生子坐到了执行总裁的位置,他是怎么想的?那女人还跑到我跟前炫耀,真是反了她了,想当初,她一口一句jiejie叫得比谁都亲昵……” 林毓瑶放空思绪,好让她妈的声音如水一般不过脑的路过她的耳朵。她大概明白她哥为什么不愿意理她妈,毕竟谁都不愿意还没出家,就要听人念经。 她妈不知道说到哪儿了,又把话题拐到她的婚事上来了。林毓瑶今年二十七,属于结婚也可,不结婚亦可的年纪,但她妈却急得她像是要孤独终老一样。 “于阿姨你还记得吧?就是那个于敏阿姨,她有个女儿,也是出国留学回来的,比你小了一岁,我见过的,又漂亮又有气质……”她说着,就掏出手机翻起照片来,“看看,这笑起来多甜啊。” 林毓瑶看了一眼,确实很漂亮。秀气的瓜子脸,精致的五官,得体又不失甜味的笑容,再加上背后的安乐集团,算的上是不错的联姻对象。 “还有你王叔的小儿子,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模样俊的啊。我之前见过他,人又乖又有礼貌,笑起来也好看。” 照片里的年轻男孩笑得灿烂,好像把世界上的大部分阳光都融在了笑容里。 不得不说,她妈的眼光非常的统一,不论男女,都要他们带有一种不谙世事的清纯与天真。 “还行。”林毓瑶说,“我会留意的。” 她并不喜欢这些缺了点儿艳丽长相的结婚预备役,她似乎更像她爸。她爸养了不少长相明艳的小情人儿,因为他就爱这种类型,这在某种程度上也算的上专一了。 “你留意什么啊,你准儿要忘了,正好今晚,对,就今晚,我把你于阿姨约过来,你跟她女儿见一面。” “不行。”林毓瑶面带微笑,语气还是很柔和,“妈,我从一开始就告诉过你的。” “我今晚有事。” 廖金很少会主动找林毓瑶。在做情人这方面,他确实无可挑剔,甚至做的很好。他不关心林毓瑶的私事,也不会主动跟她要资源。他只在乎自己陪她睡一觉能有多少钱,如果林毓瑶愿意多给一点儿,那么他就会更配合她一些。 但今天他难得主动约林毓瑶见面,而且头一次要求在当天晚上见面。他的措辞依旧小心翼翼,说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跟她讲。 一件重要的事。 林毓瑶在心里冷笑了一下,她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 林毓瑶在西冷有一套精装修的大平层,专门用来和廖金见面用的。她知道很多人都喜欢在酒店跟情人做那种事,但她并不习惯在外面做这种私事,这会让她有一种被偷窥着的不痛快感。 进门的时候廖金已经在等她了。他知道密码,早于她过来不足为奇,但奇的是,他今晚只是单纯的在等她。 要知道,之前如果他们约的时间在饭点,廖金一定会做好饭等她。他倒不是一开始就这么贴心,只是后面两人睡熟了,他就在某一次见面的时候,做好了饭等她。 因为那天她随口说了一句,她还没有吃晚饭。 没有晚饭的今晚注定他要跟她谈的是一件大事,林毓瑶冷漠的想,旋即把目光投向了廖金。 他们之间有一个月没见面了,上一次他们匆匆做了一次,她就坐车去了机场。乍一见面,廖金瘦了不少,也憔悴了许多。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即便屋里开着暖气也没脱下,这膨胀起来的衣服倒把他衬得愈发瘦弱了。 他似乎在发呆,直到林毓瑶坐过来时他才受惊般望向她:“你来了……”他的嘴唇嚅嗫了几下,发出了有气无力的三个字。 “你瘦了。”林毓瑶开口,“看起来漫不经心的……你生病了?” “没,没有……”话音刚落,他猛的起身,捂着嘴往厕所奔去。 林毓瑶跟了过去,就看见他趴在洗漱台上干呕。他的手指死死的攥着台沿,用力到指节都在泛白,看起来这让他非常痛苦。 等他缓过了劲儿,林毓瑶递了杯水给他漱口:“怎么吐成这样?胃不舒服?”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没再问了。 廖金摇摇头:“不是。是……”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那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如果真是生了病,总归不能拖到无法挽回的程度。”她这话说完,廖金本就苍白的脸更白了一分。 “确实……”他喃喃道,“但不用去医院,不是胃病。” 他说:“我怀孕了。” 说完这话,他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也松懈了下来。他望向林毓瑶,对方也在看着他,脸上竟带着笑意:“你今晚要跟我讲的大事,就是这件事?没有别的了?” 别的?还有什么? 廖金摇摇头,林小姐的反应出乎意料,她并没有为此生气或者焦虑,她平淡的态度让廖金的原本沉重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是了,怀孕本不是件大事,他根本不必太过在意。 “不过,真是奇怪,我记得我每一次都戴套,为什么你还会怀孕呢?”林毓瑶依旧是笑着,望向廖金的眼睛也是笑盈盈的。 这真是个好问题,一下子把廖金问住了。 “呃,对,为什么?但就是怀孕了……”他看起来慌张极了,“出问题了避孕套,可能,没有别人。” 他十五岁之前只接触过少量的汉语,后来学了几年,也能说一口还算标准的普通话,但人一着急,就总还是会卡壳,说的也就那么流利了。 林毓瑶只是抱着手臂,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表情也许是信他的,也许是不信的。 廖金当然知道自己没有跟除了她之外的人上过床,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林毓瑶合理的疑问,他竟没法找到什么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是的,每一次林毓瑶都会戴套,按理说他不可能怀孕的。 于是他不再说话了,只望向林毓瑶,静等着她的判词。 最糟糕不过是她不认这个孩子,那么他自己打掉就是了。如果她觉得自己不忠,那他也可以再去找另一个金主。说到底,他今年才十九岁,正是吃青春饭的时候。 但再一次出乎他意料的是,林毓瑶说:“你说的对,可能有一只品控不好,毕竟谁都不能保证这东西百分之百的避孕。” 她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温柔,甚至带上了点儿体贴:“你别那么紧张,我一直都相信你的。” 廖金看见林毓瑶的第一眼,就觉得她一定是个温柔、体面的人。 温柔这个词带点抽象,但林毓瑶把它具象化了,并展露在廖金的眼前。 那天她穿了一件长及脚踝的吊带白裙,肩带细的像两条线,懒懒的挂在她白皙的肩上。裙子不知道是用什么面料做的,在昏暗变换的光中像是一泓泛着粼粼光泽的湖水,缓缓的流淌出她纤细修长的身躯。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略有冒犯的目光,于是她偏过头,嘴角噙着极淡的笑意望过来—— 如瀑的黑发漾开,露出她颀长的脖颈,好像一只天鹅,正高傲的仰起头,露出它曼妙的颈部曲线。再往上就是一张清雅的脸,第一眼看不出挑,可多看两眼,眼睛就琢磨出了点韵味。她的身上沉淀着一种柔和的、温吞的气息,这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显得平易近人。 事实证明,她也的确是这样一种人。 “已经有五周了,这么一算的话,很可能就是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有的。”林毓瑶看完了检查单后说道。 “是的,应该是那次。”廖金顺着她的话道,又生硬的把话题拐到这个胚胎的去留方向,“不过,这也不重要,毕竟更重要的是该不该把它生下来。” “你怎么想的?你想留下它吗?” 林毓瑶把问题抛给了他,并好整以暇的等他回答。 这是今晚的第三次,林毓瑶的反应出乎了他的意料。廖金以为林小姐会主动开口让他打掉这个孩子,甚至会主动的提供打胎和后续休养的钱。 “呃,我没想过,也不是,我想了想,或许我可能,还有林小姐您,对,我们都不太适合,适合……”廖金磕巴的开口,前言不搭后语的,像是一个被临时推上讲台却又没准备稿子的学渣,想要逃却只能被无形的压力捆缚在原地,进行他拙劣的、尴尬的演讲。 然而廖金的反应比这还要糟,他在来之前是做了准备的,包括如何开口说明自己怀孕的情况以及怎样靠着这个胚胎争取到最多的钱。但林毓瑶一看他,或者说他一看到林毓瑶,嘴巴就暂时带着他的脑子离家出走了。 “结婚?确实不太合适,你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林毓瑶说,“而且结婚不是一件小事……” “不,不是这个意思。”廖金急切的打断她,“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小姐,这个孩子,嗯……你怎么想的?”他还不算太过愚蠢,终于学会了像林毓瑶一样把问题抛给对方。 “那就生下来吧。”林毓瑶说,“我会养它的。” 她回答的很顺畅也很干脆,但对于廖金而言,这答案像是一列失控的火车,以不可阻挡的速度冲出了既定的轨道。 “……啊……啊?”他愣住了,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但林毓瑶已经自顾自的说起来了:“你还有三个月就二十了吧,到时候我们就能去领结婚证了。不过婚礼还是要等孩子生下来再办,好吗?” 廖金晕乎乎的回去时,还觉得一切都像梦一样。 直到朱润瑄问他:“怎么样?” 廖金支吾着开口:“就那样吧……” 偏偏朱润瑄要问到底:“什么怎么样?你总要说清楚吧。我下个星期就要进组了,到时候你一个人去医院,我又不放心。” 听到这话,廖金更羞愧了,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不,不用麻烦了,孩子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