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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人间烟火[孟宴臣]

     每年的澍雨季总是来得仓促。

    豆大的雨滴砸在地面,雨势鬱滃,钢筋水泥的建筑此时皆如立在水中的村寨一般。

    刚才还堵塞在公司大堂的人群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带伞的人兀自离去,而没备伞的人则继续返回楼上等待,又或是冒着暴雨砥砺前行。

    姜梨有些瑟缩地蜷在角落里,被风吹打呈斜状的雨扑在她漂亮的脸上,引得她不住眯起眼睛。

    上午还是暄暖的盛阳天,故姜梨当时并没有听从老妈的嘱咐,多塞一件厚实点的外套进她一直鼓鼓囊囊的背包。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堪堪及膝盖位置的藕粉色裙子,套了奶白色的针织开衫。说不上多开放,亦说不上多保守。

    就仿佛老天在跟她作对,越是心情愉悦的时候,就越会搞得狼狈不堪。猛烈的雨水将她的鞋与大半裙角都给洇湿,打理蓬松的长发也湿漉不止,活脱脱一只落汤的流浪猫崽。

    “啊……”

    姜梨在心底哀嚎,嫣红的上下唇瓣绞在一起。

    溘然,歪斜的雨像是被抵挡住了,姜梨甚至感觉到一点暖意。她半掀开睫羽结露水的眼皮,在她的腰以下,是一柄撑开的黑色大伞。

    她循着伞尖向上看去,先是一只瘦削修长的手,很白,并且指甲修剪的整齐又圆润。

    然后是合身的黑西装,搭配深蓝领结。如果没记错的话,这种形制应该是平驳领。姜梨对自己有些无语,她好像是研究小老板的西装研究的都有些魔怔了。

    等等…小…老板?

    姜梨盈盈的杏仁眼一怔,似诧异,又似惶恐。

    半晌后,她支支吾吾道:“孟总,您也等雨啊?”

    眼前人对她这如临大敌但又谄媚的小表情忍俊不禁,微粉的唇角勾起抹浅到不能再浅的笑,只是那双阴翳的眼睛从始至终都如雾般晦暗。

    “嗯。没带伞吗?我送你一程吧。”

    他的嗓音温润,听起来无故让人信任。

    姜梨诚惶诚恐:“不了吧,我…”

    她齿间的话还没能讲完,便因对上孟宴臣愈加黑的粘稠的瞳眸而颤巍巍咽回去了。自进国坤短短二十几天的实习期内,她无数次撞见他这副神情,按理说都该有“抗药性”了,结果还是惧得要命。

    “嗯,什么?”

    孟宴臣的语调拉长,给以人一种暧昧的缠绵悱恻。但偏偏他眼中无情,于是便形成了割裂感:说出口的话在挑逗,而眼睛却在禁止别人侵犯。

    姜梨可耻的两腿一紧。

    飘飘然间,她听见自己说:“可以的,麻烦您了,地址是丰郸国际对面的蓝院小区。”

    车子平稳开上路,孟宴臣将车载空调调试到了非常舒适的温度。风向的开口偏向她的位置,姜梨坐在后面被吹得神色餍足。

    斑驳的水雾覆在车窗上,雨刮器规律的摆动着,红灯的灯光映照在玻璃一隅。

    孟宴臣一只手把住方向盘,一只手自然垂在裤腿旁。干净利落的指腹显得难耐的在不平的方向盘上摩挲揉搓,最后他谨慎地抬眼,看向折射后座的镜子。

    女孩娇艳的面庞抵在玻璃窗边,浓密的睫毛鹂鸟跳哒般,不时颤动,吐露馥郁的红唇不安分的呢喃着。

    孟宴臣曾经将她与蝶类比过。

    不像绒翅勾勒一圈黑廓,拥有斐韡光彩深邃蓝虹的巴西蓝闪蝶,也不像花色斑斓的君主蝴蝶。

    后来,孟宴臣知道了,是小灰蝶。一种翼展最小的蝴蝶之一,柔软蹁跹。那是他收集的第一只蝴蝶标本,也是他对蝴蝶收集欲望的源头。

    他对她的…欲望。

    孟宴臣觉得自己被蛊惑了,视线不禁从姜梨的脸往下移。她的颈部很纤细,就连筋络也是如此,温暖,无瑕。

    她的…

    孟宴臣的呼吸一瞬间滞住,而后加急的喘息,裤腿右侧的指缘不断揉捏着顺滑的西装面料。

    他兴许真的病严重了,从小时候开始。

    那些被刻意深埋的,喜欢做的、吃的、玩的…那些欲念,都在多年后的这段时间里倾数报复性地涌现…它们唯独加注在一人的身上。

    就好像潘多拉魔盒那样,瓦灌着所有的恶意。

    绿灯升起,孟宴臣收回目光,试图把萦绕于心的繁绪驱散。

    梦中,姜梨饥肠辘辘的肚皮十分给力的应照了个美梦:家里那张长桌上琳琅满目地铺满了热食,糖醋排骨、蚵仔煎、蜜汁卤鸭、葱油焖鸡…

    “到了。”

    姜梨被叫醒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了。

    她身上盖了件西装外套,孟宴臣站在拉开的后车门外,不知道已经等了多久。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您久等了。”

    姜梨赧然地从后座出来,连连鞠躬的同时,外套被她费劲的荡来又荡去。

    孟宴臣喉间一紧,她很怕他。

    怎么会…他应该一直以来都没表露出分毫的真情,还是她已经看出来了?

    姜梨不知道孟宴臣的心理活动,她只是对主管念念有词的经书持恪守态度罢了。尤其是那句“得罪了集团公子爷,她这辈子都别想转正了”,把姜梨吓得不轻。

    孟宴臣问:“需要送你进小区吗?”

    这句话他自己也觉得冒昧,但还是忍不住想试探。

    姜梨连连摆手:“不用不用,谢谢您!”

    短暂道别后,姜梨恍若撒缰绳的小狗一样,甩开步子小跑进小区南门。孟宴臣目送她的背影,却不像往日在公司顶层俯瞰她离去那样失笑。

    他,可能,很希望她亲近他。

    是的,孟宴臣无力的意识到这点。面对她时,他总忍不住失控,数年培养的骄矜、得体淡漠的人情,笑容举止的弧度,都算不得什么了。

    承认吧,孟宴臣,你就是在渴求她。

    不是吗?

    否则,为什么屡次在夜深人静时,借着她的容颜来抚慰自己,恶心的像头不知羞耻的yin兽。依照自己理解所捏造出来的,她耽溺于情事时的神情…

    guntang、潮红的脸颊,她的身躯…湿润的眼眸,和她嘤嘤的哀求,求他带给自己快乐…

    她知道了会怎么想呢,一定会作呕吧,毕竟他就是如此卑贱。可她也会远离他吧,最后甚至连汇报工作时阳奉阴违的亲昵都做不到…

    她不会再走近他…不,所以她不能知道。